小果定定看我,老实的点了点头:“嗯。”
“让你担心了。”小果的手十分冰凉,我带着心疼抬起另一只手覆上他扶在我左臂上的手,小果怔了怔,看看我,又垂眼看我的手,抬眼,给了我一个带着腼腆的浅笑。
我在宫里的事必定已经传出,想来小果定是担心坏了,照他的性格,怕是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便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在担忧与焦虑中等待着。
覆在小果手上的手紧了紧,再看看跟在旁边的左宣与迟暮,在这个雪晨,我似乎真正感受到,自己已不再是一个人。
回到公主府时,花瑾、左枫、炎渝、俏儿四人听到消息出来迎接,我了解后得知,他们在大厅等了一晚,同样看了一夜的雪。
“让大家担心了!”我歉意的看着几人,内心感动的暖流轻淌。
花容的微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回来就好。”没有质问、没有责怪。
“父亲。”心暖暖的,我发自内心的微笑着。
大夫早已请到府中,迟暮被送回“暮园”让大夫检查伤口,我让所有人用过早膳都回去休息,自己便也带着小果回了“月园”。
先喝了花瑾命小厮送来的姜汤,我迫不及待的泡到了浴池里,被温热的水包裹,我舒服的吐出一口长气,被热气熏得昏昏欲睡。
最后是小果将在浴池里迷迷糊糊睡着的我捞了起来,伺候着我穿衣,擦干头发,再喂我吃过东西,将我小心的抱到了床上,又轻柔的为我按摩着双腿。
“小果,你也快去休息吧!我没事的,别忙活了!”我迷迷糊糊的嘟囔,翻了个身彻底进入梦乡。
其实在太后回内殿休息后。我便控制着异能给自己暖身、活血,我自然不会那么傻的就那样老实的干跪在雪地里那么久,所以,我除了没睡觉再加上使用异能感觉疲累。腿跪得麻木外并无大碍,大雪的冰寒并未对我造成任何影响。
我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天上午,起床梳洗,吃过东西,整个人感觉神清气爽,走到窗边,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雪已停,天空虽未放晴却并不阴沉,外面是特属于冬季银装素裹的美景。
左宣与左枫婚假已结束。炎渝也结束病假开始去“云绣宫”,大家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开始工作各自忙碌。
我回头看着往火炉里添炭火的小果问:“小果,迟暮怎么样?”
小果回头看我一眼,继续忙碌道:“二爷右边大腿一处扎伤。深可见骨,孙太医亲自前来包扎处理,孙思允公子一并前来,并留下照看,昨夜二爷发了高烧,今晨醒来已无大碍。”
我听得心一揪一揪的疼,叹息一声问:“他身上还有别的伤吗?”
小果摇摇头:“没有了。”抿了抿唇又道:“二爷。似乎心事很重,胃口不好,今晨送去的稀饭勉勉强强才吃了两口,光喝药又不吃饭,身体怎么受得住。”
听到迟暮不好好吃饭,我心里就忍不住生出丝火气。他怎么就那么不知道好好爱惜自己?生气却又有些无可奈何的心疼。
“公主,要去探望二爷吗?”小果转身微微蹙眉,面带丝担忧的看着我问。
我蹙紧了眉头,点了点头:“去。”
小果舒展了眉头,松了一口气。浅浅一笑:“公主愿意去看二爷真的太好了。”
“呵!”我轻轻一笑,挑着眉看小果:“你好像很希望我去探望迟暮?又很怕我不去探望他?”
小果轻轻一笑,去拿披风:“之前公主明显躲着二爷,致使二爷不吃不喝,公主这个系铃人出马将铃解了,二爷定会好好吃饭,身体也会恢复得快些。”
小果这一说让我不由得想起入宫前我与迟暮之间的事,心里有些不自在起来,但到得现在,我已不会再逃避,正好趁这个机会去与迟暮好好谈谈,好好赔赔罪。
小果为我将披风披上,我让他去忙,独自一人往“暮园”走去,走到一半,我又停了下来,看着自己空空的两手,既然是去探望加赔罪就得有探望与赔罪的样子,什么都不带不太好吧?
为了体现出我的诚意,我想了想,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快步走去,直到三个时辰后我再次出现在去“暮园”的路上。
手上拎着一个食盒,心里带着点忐忑站在了迟暮的房间外,敲了敲门,得到回应,我压下心头的忐忑推开房门,表面装着十分自然的走了进去,关上门后,深吸一口气,往房内走去。
迟暮静静靠坐在床头,头往里偏着,双手交叠放于被外,置于腹上,柔顺的墨发垂在前胸,遮住那绝美的小脸,给人感觉清冷、孤寂而哀伤,有人进来也不回头,不开口,不知正想着什么。
我静静看了迟暮一会儿,拎着食盒走到床边的圆桌,将食盒放到圆桌上拿出里面一碗香味四溢的汤,拉了张与床齐高的圆凳坐到床边。
整个过程,迟暮都不曾回头,仿佛沉浸到了某种独我的清冷世界里,我悄悄叹息一声。
“迟暮。”我轻轻唤了他一声,生怕吓着他。
迟暮浑身几不可察的颤了下,有些僵硬的缓缓转过头来,看到我,怔了下,微微瞪大了眼,显然是想不到我会出现,眼中闪过丝慌乱与不知所措,双手撑到身侧,似是想起身,我急忙出声:“乖乖的别动。”
迟暮听话的不再动,惊诧疑惑又小心忐忑的看着我。
“来,喝点东西。”我端着碗,舀了一匙汤送到迟暮唇边。
迟暮看着我眼神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