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晟唇瓣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眼底却不自禁流转了算计似的光芒。
他手指仿佛蕴含了节奏,一下下的轻敲桌面。
萧晟心情极不错,极享受的听着手机声响,他没去挂断,也没有亲手去接。
事到如今,他不会跟希行之谈什么,对方已经是自己猎物,陷入泥沼之中,挣脱无能。
通云集团这样子一个庞然大物,即将翻开新的一页。
他享受希行之的走投无路,手足无措。
直到,那通电话被自动挂断。
另一头的希行之面色阴郁,脸色可谓是极点。
这电话分明已经打通了,萧晟却不接,这根本就是故意的
希行之一阵子的烦躁,却蓦然苦笑。
其实自己就算将手机打通,能有什么用事到如今,通云集团面临的这么一场狂风暴雨,却已然是任何人都不能够阻止。
今天早晨,希行之接到了一个神秘的内线电话,却告诉给希行之一个宛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在通云集团的背后,本来就有着一棵参天大树,可谓根深蒂固,盘根错节。甚至通云集团本身,也不过是这棵大树一根粗壮的枝丫。这么些年,他希行之做生意可以说是绿灯大开,通行无阻。可如今,这棵树顶端上的那个人,却是忽而倒下来。虽未处分,却无疑被调去了一处闲职,有名无权,分明是被边沿化。对方如今,风雨飘摇,自身难保,更不想招惹是非。如今这么一个没头没尾的电话,已经是仁至义尽。电话里面,对方更提点希行之,要破财挡灾。
虽早有预感,接到了判决书的希行之却失魂落魄。
他苦笑,破财挡灾只怕自己如今也没这个机会。对方秘书在电话里隐晦责备,这要紧的关头,希行之实不应该动那c国的自由港项目。这牵扯到大局层面的战略规划,本来就万分敏感。更何况,自己所作所为,已然不可用高调两字来形容。他是在作死
他以三百亿的高价标下这个项目,怎么看都有故意叫板之嫌。若他通云集团有足够资金周转运营也就罢了。可偌大的通云集团,其流动资金根本不足以应付,还是一如既往主要靠银行贷款支撑其运转。
说到底,实是他希行之太大意了。
他明明已然嗅到了风声,正因为急着跳船逃生,反而淹在水里。
不久之前,自己还嘲笑着看萧晟的笑话,因为没有顺利贷款,原本签好的合同被判无效,一盘谈好的生意就好像做好的菜,拱手让给别人。那时,他不是没有幸灾乐祸的。毕竟,这萧晟欺负了他宝贝女儿,让婉婉受委屈,让梦梦害怕。更何况,他这个年纪的人,是最看不惯年轻人得意。事实上,一个毛头小子,凭什么跟自己叫板可没想到,没过多久,这种窘境却也落在了自己头上。甚至无法履行合同的理由也是一样,他通云集团的银行贷款出了问题。
虽然时间未到,希行之已然知道自己同样拿不出第一期的资金。
不同在于,萧晟那时只签了,而希行之为了拿下这个项目,是第一时间支付了五十亿的保证金的。而根据合同,那五十亿保证金,他无疑是拿不回来了,生生打了水漂。
然而无论是自由港项目也好,被坑的五十亿保证金也好,这一切损失只能说是肉疼。
此时此刻,希行之已然没闲心去肉疼。
如今他通云集团所面临的,分明就是灭顶之灾。银行贷款方面出了问题,所影响的并不仅仅是希行之高调谈下来的自由港。伴随贷款不顺造成的资金链断裂,整个通云集团在极短的时间内,顿时面临了巨大的资金链缺口
天凉了,不知不觉就变了天。这几日希行之可谓是焦头烂额,戒烟多年的他,更又化身为老烟枪,在烟灰缸里面按满了烟头。为了堵住资金链断裂的那个窟窿,他忙着将手中已有却已然不能完成的项目转让、变卖。实则业内已闻风声,商场无情,没人会雪中送炭,只会趁火打劫。这一切宛如多米诺骨牌,被推开一块,旋即引起了的连锁反应。想到其中后果,希行之甚至不寒而栗
而这一切背后有着萧晟的影子,若不是萧晟,这一切本不会这个样子。
希行之多年依附那位,虽然是失去了权力,退场至少是体面的。如果通云集团没那么招摇,也不见得会被针对。
至少,是不会被针对得这么快,秋后算账,也还有缓冲时间。新人上位,想来也有许多别的事情,未必会第一时间腾出手对付通云集团。
那么希行之至少,当真可以破财免灾。而不是现在,是整条船沉下去的灭顶之灾。
大势当前,萧晟显然不能满足于希家只是衰败,他要希家去死
他想着萧晟那张俊美无比的面皮,生得一张锦绣皮囊,惯会说甜言蜜语,骨子里却黑透心肝,等着推人送死。
这一切仿佛就是引诱希行之入局的一个可怕圈套若不是当初萧晟的甜言蜜语,希行之也不会关注自由港这个项目。萧晟仿佛算准了自己会对自由港这个项目动心思似的。那个年轻人,仿佛看透了自己镇定外表下隐晦担切的忧虑,知道他希行之早就盼望能有一个契机,将资产转移到国外。而这个自由港项目,只怕是有人精挑细选出来的毒饵
希行之身子,慢慢的生出了一股子的寒意。
他想象不出,萧晟这么年轻,居然有这么深的心计,这么狠的手段萧晟怎么对他家几个堂叔的,希行之也略有耳闻,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