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生的脸色也有些尴尬起来。
秦赢拿眼看着翠微,情绪莫辨。
“好啦,不要都这么苦大仇深的样子好不好?今天我们就是去秦积年家玩一玩,就当是化装舞会了。”翠微扑哧一声笑出来,解释道,“毕竟人家已经是残疾人了,我这么善良的人也不好赶尽杀绝,所以随便开个玩笑总还是可以的嘛。”
铁生和秦赢这才缓和了脸色,可是仍然盯着翠微画的面目全非的脸心有余悸。
紫薇却只对翠微说的化妆晚会感兴趣,好奇的问道;“翠微,什么叫化妆晚会?”
“化妆晚会就是大家都用各种手段伪装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不让熟悉的人认出来,然后大家聚在一起开开心心的玩一通。”翠微一边说一边拿起一件黑色让秦赢套上,又递给铁生另外一件。
秦赢和铁生分别套在身上。
翠微打量了一下,目光还是落在秦赢身上,秦赢很少穿白色,这时候这白色宽大袍子罩在秦赢身上竟有说不出的和谐,他本身就是高挑而冷峻的,这时候一尘不染的清尘白色长袍,白皙的皮肤,更显得他棱角分明,漆黑的长眉和深深湛湛的黑目格外明晰,更加触目惊心。
而铁生穿上黑色长袍子也显出了几分飘逸出来,同样冷毅的气质也尤其突出了。
“很好,下面你们要坚持一下拉。”翠微满意的点点头,拿起水粉走到秦赢面前。
把秦赢的脸,眉毛,嘴唇都涂得雪白雪白的,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只一双漆黑异常的眼睛看着翠微,颇有几分冷峻的威胁味道。
翠微悄悄吐吐舌头,索性不再看他,直接给他画上漆黑的眉毛,猩红的嘴唇。
铁生看着秦赢面目全非的样子紧紧抿着嘴唇,翠微已经走到他面前,用刚刚哪来的锅底灰在他脸上涂了厚厚一层,也同样描上粗重的眉毛和猩红的嘴唇。
紫薇看着三个人,哭笑不得。
入夜,冬风寒凉,人们早早都偎在家里暖暖的被窝里不肯出来了。
空荡荡的大街上飘来一黑二白三个人影,鬼魅般快速的移动,最后落脚在秦积年家的房顶。
翠微指指下面,铁生和秦赢一左一右架着她掠下房顶,停在秦积年的卧房门口。
秦赢的掌风轻轻一扫,门就被打开了,翠微拉长了音调阴森森低沉哀怨的喊道,“秦——积——年——还我命来——”
鬼魅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异常,糖桂花和秦积年同时醒了,
“他娘,是我在做梦吗,我梦到翠微来找我索命!”秦积年瞪着两只黑窟窿,朝着糖桂花。
“他爹,我也梦到了!这,这是怎么回事?”糖桂花的声音颤抖着,张皇的向外望去。
好一会儿好像又没有了什么动静,两个人恐惧的互相对视一眼,坐在床上却再也睡不着了。
翠微厅里面没了动静,又开始阴郁的喊起来。
“啊——来人啊!来人啊!”糖桂花发成惊恐的尖叫,这时不会错了,她和秦积年分明都醒着,可是翠微的声音却无比清晰。
翠微一听喊得更起劲儿了,一声接着一声。
秦赢和铁生只是一动不动的站着,可是却足以让人吓得魂飞魄散了。、
下人们听到糖桂花的呼喊也听到翠微哀怨的声音,哪个还敢出来,都捂着大被子,心里只念阿弥陀佛。
有胆子大的偷偷从门缝里往外看,顿时吓得脸色惨白缩了回来。
“你,你是王翠微?冤有头债有主可不是我们害的你,你放过我们吧。”糖桂花跳下床拉着秦积年就跪在地上一脸劲儿的磕头。
“就这样——一直——磕到天亮,不见血不准起来——”翠微强压着笑意,拉长了声调丢下一句。
微微一点头,秦赢和铁生就架着她跃上房顶消失在黑漆漆的夜色里。
“哈哈哈,笑死我了!大姐你是没看到秦积年和糖桂花吓得屁滚尿流的那副样子,真好玩!”翠微回到打铁铺子,一边洗去脸上的妆容一边止不住的笑。
紫薇看看铁生和秦赢的样子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
第二天太阳才刚刚露头,下人们就纷纷起床了,也不去干活都凑在一起小声议论昨晚的事情。
“这是老爷亏心事做多了,遭报应了。”
“可不是,昨晚我看的清清楚楚,还不就是李宝常那个小外甥女?后面还有黑白无常跟着。”
“哎,我也得好好想想还要不要在这里干下去了,这宅子怨气太重怕是要遭殃。”
人们议论着都纷纷摇头。
金玉是贴身伺候的丫头,这时候只好叫上两个小厮壮胆,推开了秦积年的房门,却听到里面还兀自发出咚咚的声音。
走进去一看秦积年和糖桂花头也不敢抬得一个劲儿磕头,听着头顶传来时声响,更加可得起劲儿。
“饶命,饶命……”一连声的叫着。
“老爷夫人,天已经大亮了,快起来吧。”金玉忙走过去扶起糖桂花和秦积年,两个人的额头已经磕得青紫一片,流出血来。
两人才刚刚惊魂未定的做到椅子上,外面就有几个仆人进来辞行了。
嘴上都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还不是因为昨晚的闹鬼事件。
秦积年阴沉着脸色都答应了,反正这秦家也养不起这么多下人了,这时候到时正合适,可是总觉得面子上过不是。
可是没想到的是有了第一波的人走了,其他人更加人心惶惶,又有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