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赢也已经无声的放下酒杯,先翠微和慕容辰一步走出了酒楼。
慕容辰看着秦赢的背影,目光变得格外暗沉犀利。
——
马车一路行驶在大道上,午后的阳光隔着厚厚的车帘也透过来了。
翠微坐在车上有些恹恹欲睡,可是又热的有些发闷,索性打开车窗上的帘子让风吹进一些来,倒觉得凉快了一些。
昏昏沉沉的正要睡着的时候,马车似乎满了下来,一个护卫骑马过来递进一壶酸梅汤。
“翠微小姐慢用。”
翠微用手摸摸壶身,还是冰凉的,就知道又是加了冰的酸梅汤。
太子就是好啊,一路上行车都能有加冰的酸梅汤和,不知道这些冰块和酸梅汤是从哪里弄来的。
前面马车里慕容辰也在喝酸梅汤。
“给翠微送过去了?”他喝了一口,也微微敞开一些衣领,更显出几分慵懒的俊美之感。
“是,太子殿下。”护卫一拱手答道。
“嗯。”慕容辰靠在椅背上,又喝了几口,“那个人就在我们前面?”
“是。就在我们前面几十里的路上,看样子也是往京城去的。”这是影子的声音。
慕容辰点点头,挥一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如果那人也是去往京城的,那么起码印证了自己一半的猜测。慕容辰闭上眼睛,暗暗思忖。
秦赢的马车有时候会停在路边休息,翠微的马车经过时,就能看到他黑色的马车停在路边,从敞开的窗户里可以看到秦赢白皙冷毅的侧脸,在她经过时唇角微微勾起的一丝笑意。
然后他们又是又会快马加鞭超过翠微的马车。
路上不是有马车经过,到没哟引起慕容辰过多的注意。
一路上的行程变得有趣起来,翠微每每怀着期待的神情看秦赢的马车经过自己身边,也等待着在路边见到他停下来等候自己的样子。
三天后,三辆马车终于前后进了京城。
“老大,我们去哪?”冷面见慕容辰和翠微的马车一路朝皇宫的方向驶去,拉住缰绳问道。
秦赢也看看远去的马车的影子,眸中划过一道犀利的光华,“去将军府。清魂去和慕辰取得联络,看看宫里面的情况。陆将军已经到了沿海,东方旬的船队已经登陆,我们不日也该见见重情重义的正和皇帝了。”
进了城门一直往南行驶,街道逐渐多了起来,越往里走,道路越来越宽敞,知道走过林立的热闹商铺,慢慢的进入官员居住的地区,便愈发安静些了。
街道宽敞,古树葱茏。
将军府很是醒目,朱红色的两扇大门上有着金黄色的硕大钢钉,门两侧姿态脚矫健英武的石狮子是一路行来看到的石狮子中体积最大的,由此将军府的隆盛可见一斑。
尤其门口还有左右两个士兵站岗,装容整齐漂亮,抬头挺胸,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冷面停下马车,拿这秦少东的令牌走过去,两个士兵顿时喜笑颜开的回身打开大门,一个则一路小跑的进去通报。
已经快要申时了,秦薄义还在小妾房中小憩没有起来。小妾正拿着一串葡萄一粒一粒的喂给他吃,房间里不时发出嘤嘤的娇小。
“将军,有客人来访,手里拿着少主人的令牌。”层层通告之下,贴身的护卫站在门口恭恭敬敬的说道。
“少主人的令牌?”秦薄义坐着身子,顺便在小妾的脸蛋上捏了一把,“我去看看是谁来了,东儿的令牌怎么会轻易就给别人呢,真是太不小心了。”
那小妾娇笑着亲了秦薄义一口,猜想了床替他穿好衣服。
秦薄义一路走着,一路寻思着到底是什么人入了儿子的法眼,竟让把贴身少主人令牌都给了别人?
穿过庭院回廊,过了垂花门再走了一段路程才到了正房的门外。
秦赢正在正堂背对着门口看着对面墙上如真人一般大小的护国大将军像。
这座将军府的格局和从前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里面的布置现在确实更加奢华讲究了。桌椅摆设没有了一丝从前的样子,只是这幅画像还是一如既往的挂在这里。
秦薄义走过来,远远的看到秦赢黑色长袍的背影站在画像面前,愣怔了一下才继续往前走进去。
“这位公子,你有什么事情吗?”秦薄义一边进来一边问道,有转头吩咐道:“看茶。”
他慢慢的踱到椅子前坐下,气度雍容,态度颇有些倨傲,看着秦赢。
秦赢听到秦薄义的声音,眼中的眸色冷冷沉沉,缓缓转过身来。
秦薄义正伸手接过丫鬟递上的茶水,就看到前面清冷的面孔,那眉眼,轮廓,还依稀可见儿时的样子。尤其是那双仿佛漠视一切的眼神,比小时候更冷更犀利。
“你、你是谁?”秦薄义手一抖,杯中的茶水溅出来弄湿了他的长衫,他顾不得擦拭一下,双眼死死的盯着秦赢。
是不是他?到底是不是他?他又抬头看看秦赢和他身后秦薄天的画像,眉宇间的相像令他更加心惊胆战。
秦赢的目光淡淡的凝视着秦薄义,站在面前的这个华衣锦服,气度富贵的男人和当年那个刚刚走进将军府时畏畏缩缩的人判若两人。
看来他已经完全适应了将军府的生活并且把自己当做真正的将军了。
秦赢无声的移开目光,也走到对面的座位上坐下来,“你应该知道我是谁,秦将军,十三年前我们一起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