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认真的说,殷秀芹算是这个年代标准的理想的媳妇儿,美丑无所谓,只要长不是太磕碜人,过得去就成。
只要上得了厨房,下得了田地,会过日子就成。
但是……这性格堪比男孩子,有些太泼辣了,当街和女人掐架,提着锄头追着人家打,实在有碍观瞻!
“怎么不行吗?”姚博远也顾不得羞涩了,抬眼看着大家道。
“呃……”大娘有些为难,虽然不太了解殷秀芹可多少有些耳闻,“爹,您说呢!”她直接看向姚爷爷说道。
“这个,今儿大年初一,咱过两天再商量一下,也得看看人家女方什么态度吧!”姚爷爷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道,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看上眼的,就是……今儿这不是重点,对吧!
姚长山领着孩子们退了下去,大娘领着俩孩子开始烧火,煮饺子。
户外就是个天然的冰箱,所以昨儿包好的饺子一点儿都不会坏,条件是不被老鼠或者黄鼠狼糟蹋了。
从堂屋出来,文远他们几个小萝卜头,等不及吃早饭,就跑到院子里撒欢了。左手举一小截土香,右手忙着从兜里往外掏小鞭。红红的半寸来长的小鞭可是宝贝,家里统共给买了一挂100响,哦!今年有小叔多给的一挂。
然而这些小鞭,得从初一放到十五,狼多肉少,每次只舍得揣10个出来过过瘾。
藏在家里的小鞭如果被兄弟姐妹发现了“偷”走几个,父母们就成了难断家务事的糊涂官,只有许诺“再买一挂”才能安抚孩子们的哭声。
今年有了意外之喜,孩子们可以奢侈一回。
三大娘则领着孩子穿的干干净净地敲开街门,小姑子两口子也起来了,姚长海一家三口也起来,进了堂屋。
“哟!她小婶,你怎么过来了,还在月子里呢!头着了风,以后可是要头疼的。”三大娘赶紧说道。
“这不是过年吗?包裹的严实,不碍的,就两步路。”连幼梅裹的如熊似的,闷声说道。
“快进来。”姚长青拉着她就进了堂屋,推进了东里间。
姚长海则抱着孩子跟在后面。
姚奶奶见她们进来,“你可真是,不差这一天的,快上炕吧!”
连幼梅坐到了炕上,姚奶奶又递给了她一条褥子,盖上了腿。
“妮儿怎么样?”姚奶奶问道。
“在这儿呢!”姚长海把妮儿小心翼翼地递给姚奶奶,“小家伙,还睡着呢!”
姚奶奶抱着孩子打开了包被一角,露出了妮儿的脸,笑眯眯地说道,“老伴,快看看,这么久你还没看见咱家土妮儿的吧!”
姚爷爷探过头看着睡的香甜的胖嘟嘟的妮儿,看着姚长海夫妻俩道,“你们养的不错。”
在老人眼里,孩子就该胖乎乎的,哪像他们那时候孩子瘦得跟大马猴似的,皱巴巴的,跟个小老头似的。
这是姚爷爷第一次看见小孙女,媳妇儿尤其是坐月子产妇的房间,当公公的可不是随便能进的,呃……当然其他的时候也不能随便进。
姚爷爷嘴角噙着笑意粗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妮儿胖嘟嘟的脸蛋儿,满意的点点头。
妮儿感觉被人打断了好梦,脑袋侧向了一边。
“你个老头子,干嘛打扰孩子睡觉啊!”姚奶奶不满地说道,挪动了一下位置腾开地方,把孩子放在炕上,远离骚扰源,让她好睡的舒服点儿。
果然松开包被后,妮儿伸展了一下四肢,大了个哈气,又睡了。
几个人会心的一笑,小声地拉起了家常。
而房间外,大娘听到姚博远的表态后,是不问清楚,心里怎么都难安!灶台上的事交给了夏穗和秋粟后,拉着姚博远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博远,跟娘说实话,你咋稀罕上殷秀芹了。”大娘问道。
坐在炕沿上的姚博远道,“娘,秀芹不好么,能下地干活,对吧!”
“能,在社员中不论男女这农活上数的着。”大娘随着他的话说道。
“又进得了厨房,是吧!”姚博远又道。
“这倒是,谁家的女孩儿不是围着灶台转的,打小就开始洗衣服做饭了。”大娘说道,她也是大小这么过来的,不过殷秀芹的情况可不太一样……
姚博远见她点头,再接再厉道,“还有一把子力气,她要是嫁进来,娘您也可以少受点儿累。”
“等等!”大娘抬眼看着他道,“博远听你这意思,合着你娶她,不是稀罕她,只是想让娘少受些累啊!”
大娘看着姚博远默不作声地模样,是又好气、又好笑,心里涌上阵阵甜意,却又泛着淡淡地心酸。
“博远,就冲你这句话,娘没白养你。”大娘拉着他已经比她还要大,还要粗糙地手,眼眶泛红道。
“可是娘还是想你找个,知冷知热,可你心意的人。”大娘制止道,“听娘把话说完,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可不是给家里找长工。”
姚博远嘴里嘀咕道,“可俺觉的娘就是家里的长工,还是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的免费长工,比过去的旧社会的长工还不如,人家长工好赖还有点儿工钱可领。”
大娘一下傻眼了,她怎么给孩子这种想法的,“博远,博远,听我说照顾公公、婆婆,自家男人和孩子是正常的啊!当娘的,俺更多的是给予家人生活上关心照顾,而男人则要承担更多压力,其实也很累的。你现在也大了和你爹一块儿出工,你爹累不累。”
“可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