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天穹是一片深邃的幽黑,只有几颗寥落的星辰闪烁。空气中弥漫着年味儿,团圆的味道。
刘姥爷和姚长河一路不停歇的赶到农场。
“哎!姥爷你拉着我干什么?”姚长河小声嘀咕道,“夜半三更是人最困,马最乏的时候,今儿三十是最难得的机会,错过了这一次,不知道到还有没有机会了。”
“慌什么?咱们有同道中人。”刘姥爷挑眉道。
不过这眉毛白挑了,乌漆墨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同道中人?”姚长河收起了迈开的脚,立马不动了。
“快点儿走,别让他们行动了,到时候就遭了。”刘姥爷抓着姚长河疾驰而去。
姚长河只感觉萧萧风声在耳边掠过,一眨眼就停下了。
“嘘……孟场长是我!自己人。”姚长河蹲下摁着爬在土丘上的他的肩头说道。
“姚团长是你啊!”孟场长转过身来,坐起来,不着痕迹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真是不声不响地,他正在观察那边的情况,冷不丁的差点儿没吓出心脏病。
“小猫,还不过来。”刘姥爷用神识传音叫道。
钟小猫抹黑了跑了过来。
“太姥爷,您老怎么也来了。”钟小猫蹲下说道。
“孟场长,自己人。”姚长河赶紧说道。
这不是说话的地,四个人往后退了退。
刘姥爷又动了些手脚,让不远处的羊群咩咩的叫了起来。一只羊的叫声威力小,二、三十头一起叫的声音可不小,遮盖了他们的说话声。
“你们怎么也来了。”孟场长问道。
“千万别贸然进去,他们没有你们想得那么简单。”刘姥爷提醒道。
“今晚上农场礼堂文艺宣传队有节目表演,我也请专案组的去看了,还特别拿出好酒招待了。”孟场长可是下了血本了。
“孟场长精明,别人也不傻,正等着你自投罗网呢!这特别做得太明显了。”刘姥爷食指摇摇道。
孟场长一拍额头,恍然大悟,自己犯了低级错误,“还真是……我也是没办法了,这群专案组的人员,一个个鼻孔朝天,高傲的很。对我们都爱答不理的,平时根本就接近不了。”
“那怎么办?”孟场长问道。
“太姥爷,你就别卖关子了。”钟小猫扯扯他的袖子道,“您老出马肯定有招。”
刘姥爷拍拍了脖子上的大花,“小家伙靠你了。”
“喵……喵……”大花叫了起来,那意思别忘了俺的泉水。
“行了,忘不了犒赏你。”刘姥爷好笑地说道,皇帝不差饿兵,这小家伙时刻记得自己的赏赐。
听在三人耳朵里,所谓的赏赐就是鱼啦!肉啦!
“这能成吗?”孟场长迟疑地问道。
“成不成,还能有别的办法。”钟小猫没好气地说道,“大花送信从来没有出错。
“现在咱们应该确定的是用谁的名义送信。”刘姥爷看着他们二人问道。
“用我的吧!怎么说这里也是我的管辖地,出了事,我扛着。”孟场长当仁不让道,“姚团长别跟我争了。”
“时间紧迫!”刘姥爷催促道,“都别争了还不知道是谁呢!万一人家不相信咱们呢!第一趟先彼此试探一下。”
“也对!”姚长河说道,“最主要的是清楚里面是谁?”
当下打着手电筒捂着光,写下便条,塞到大花的脖子下面的中空的竹管内。
刘姥爷揪着大花耳朵,嘀咕了几句道,“去吧!”
只见一道黑影儿一闪而过,大花就没影儿了。
四个人窝在荒草堆里,耐心等待。
※*※
刘姥爷怎么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他早就用神识探过前面的土坯房了。
简单的四合院,除了专案组的人员很好认都是绿军装手臂上带着*章,而被看管的是一对儿老人,看样子可真够狼狈的。
待看清面目后,“嘶……”情绪少有波动的他,也少不得震惊了,没想到有过一面之缘,这下不救也得想办法帮他们。
“唉……这羊圈怎么回事,三更半夜不睡觉,叫什么叫……”看守人员烦躁地说道。
“叫春呢!你忘了,过了年,不就春天了。”其中一个圆脸男人猥琐的笑道。
另一个站的笔直的男人,如标枪似的男人,“你就正经点儿,羊叫得好,这样省得犯困了。”
“你说说一天三班倒,在这儿鸟不拉屎的地方,就看着两个老不死的,真是憋屈死了。”猥琐男人气愤难平道。
“你闭嘴吧!被组长知道,小心点儿。”标枪似的男人严肃地说道。
“幸好姓孟的知趣,叫咱们去看宣传队的表演。”猥琐男人笑道,“想不到这土了吧唧的村妞打扮一下还挺能看的,你们没去看真是可惜。她们跳的草原小姐妹,随着她们‘骑马’的动作不断加快,她们那上下抖颤的胸部,像里边揣着一对对活蹦乱跳的小兔子一般,真是……桀桀……”
“你给我管好你身下的,别裤腰带松,不然我们不介意给你紧紧。”标枪似的男人斜睨了他裤裆。
猥琐男人被他冰冷的眼神给盯的,赶紧夹紧了双腿。
“我晓得,我不会忘了组长交代的事。”猥琐男人斜靠着门框道,“都这么晚了,我想姓孟的也不敢乱来。”
“小心为上,组长算准了他们不安分。”另外两个看守员齐声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被这羊圈一吵,这困意也没了。我认真站岗。”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