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姥爷,太姥爷……”姚军远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
“叫什么叫,咋咋呼呼的。”姚奶奶叫住他道,接着问道,“你这是咋了,慌慌张张的。”
“奶奶,姥姥,我太姥爷呢!”姚军远急急忙忙地问道。
“我在这儿呢!”刘姥爷出了堂屋,“瞧你!喝口水再说。”
听见姚军远的急匆匆地脚步声,屋里的刘姥爷就倒了杯水出来,正好递给了他。
姚军远咕咚咕咚一杯不冷不热的水下肚,手背一抹,“太姥爷,青面兽那家伙明儿结婚,哪里有要倒霉的样子,我看他乐得很啊!”
“他结婚好啊!忙着结婚就不会找咱的麻烦了。”姚奶奶随即就道,“虽说现在提倡节俭办婚礼,怎么着也得有点儿喜庆的气氛。”
“奶奶,您也太想当然了吧!”姚军远哭笑不得道,他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关心他布的阵怎么没起作用,不是说阴煞之气让人走霉运,他看着像是交了好运。
“稍安勿躁,明日就是三日之期。”刘姥爷走过来坐在石凳上道,“你呀!毛毛躁躁的……要沉得住气。”
姚军远看着老人家胸有成足、老神在在的样子,这提着的心渐渐的放了下来,“太姥爷真不会有问题。”
“乐极生悲!”妮儿甜甜一笑道,这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你们在说什么?俺怎么听不明白。”姚奶奶听的是一头雾水。
刘姥爷顾左右而言他道,“你回来了,修远呢!你俩现在可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呀!我跑的太快了,把修远给忘了。”姚军远放下杯子就往外走。
只见姚修远骑在门槛上喘着粗气、粗声粗气道,“真是难为你,还想得起我啊!”
“嘿嘿……太着急了,跑快了。”姚军远不好意思道,走过去搀扶着姚修远走了进来坐在石凳上,又殷勤的给他倒了杯水,算作赔罪。
姚奶奶听不明白,钟小猫和刘淑英可是心里清楚的很,希冀的看着刘姥爷,希望他待会儿解答一二。
刘姥爷笑道,“淑英明儿早点做饭,吃完饭,让孩子们看戏去。”
“哪儿演戏!”姚奶奶好奇地问道。
“哦!十里村明晚有露天电影《地雷战》。”刘姥爷笑道,一听电影,孩子们来了兴致,不过这电影看过好多遍了,他们更想去看真人演戏。
这么一想到明白了老人家这是给他们打掩护呢!真是老天都帮忙。
姚军远笑着眯起了眼睛,拍着钟小猫的肩头道,“小猫,明儿给我们一起去看戏去。”
话都到这份上了,也不好再详问了,左右明儿晚上就知道了。
“好了,我去把朝天椒挂在房檐下。”钟小猫拿着穿好的朝天椒踩着凳子挂在房檐下。
※*※
姚军远感觉这一天一夜好难捱哟!早早的吃过晚饭,姚致远、军远、修远、夏穗还有钟小猫就跟随者社员们一起出了姚湾村,与其他人去的十里村看电影不同,他们五人朝县城赶去。
城里的人们结婚大都在晚上进行,因为白天得用来干**工作。
而五个人穿着军绿色的小将服装,很容易混了进了家属院。虽说少了大红的喜字,但依然能看出结婚的喜庆。
青面兽的小院里被挤得满满当当来看热闹的人,好多人跟姚致远他们穿着一样,所以他们扔进人堆儿里一点儿都扎眼,可以放心大胆的看。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新娘子来了,大家齐齐的看过去,只见新郎推着自行车走了过来,新娘则坐在车后座上。
改革开放之前,像省厅级大机关只配有一辆苏式吉普车,正副厅长有公务才派车,社会上更不许有私家小轿车。这个年代的新郎官儿接亲的多是用自行车,谁要是能到企业工厂弄到一辆运货的卡车去接新人,那已经是天大派头了。
待看清容貌后,“新娘子可真俊!”看热闹的人齐齐说道。
这可不是起哄,而是真的貌美如花,尤其是与青面兽站在一起,这强烈的反差。
当场就有人啧啧道,“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真是可惜了咱大院原来的一枝花。”
姚致远他们听得清清楚楚,当然在场之人,也持同样的态度。
姚军远眼睛提溜一转道,拍拍前面人的肩头道,“老哥同志,我咋看着新娘脸上没有一点儿笑容啊!”
“笑容?不哭就不错了,被逼着结婚,能笑得出来吗?”前面的人头也不抬地说道,“你想想一个工作组组长,一个被调查人士的家属,还能怎么着。”
“哦!”众人恍然道,一副我说呢!
“要死了,敢说他们,小心给你扣上大帽子,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同伴赶紧捂着他的嘴道。
正巧新郎、新娘到了家门口,后面的人往前一推,正好把人冲散了。
这一时期婚姻中**女爱的感情成分完全被阶级斗争所淹没。“亲不亲,线上分”——阶级不合,观点、路线有异,夫妻便会反目,便会互相斗争,互相揭发,一个小家庭,也要严格地划清界线。
“情爱”虽然是禁区,但却不妨碍男婚女嫁,这**事业代代传,得有接班人不是。
只是,人们谈婚论嫁时,首要的标准是看出身,看成分。只不过这门当户对是工人和贫下中农成分是硬杠杠,党员是最佳配偶。地、富、反、坏、右分子或他们的子女,即使男子高大英俊,姑娘貌美如花,也常常俊男娶丑妇,靓女嫁恶夫。虽说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