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进行分别,有情人天各一方,愁断人肠,他们情丝缠绵不想分开,但是现实太残酷了,那男子最终还是随着大队而出发。
他一身白衣飘飘,俊朗的面容上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然后转身离去,身边摇曳雷霆与火焰,化作两颗大星爆发强大的力量。
上千位气息浩荡的存在最终聚集在了那颗骄阳的下面,有出征的号角之声响起,然后所有人包括白衣男子,包括那颗骄阳全部出发,消失在了云天之间。
“郎君,你放心去吧,跟着王保卫我们的乐土!那些花儿我一定会照看好,白流光会没事的,她会绽放花朵,等你回来。”
女子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她一直痴痴的看着远处人影消失只留下清风一阵、白云三团的水天一线,久久不愿离开。
面前场景再变,东风起,春雨来,紫气东至,一年最是春光烂漫,女子亲自动手,翻土,撒种,施肥,浇水,悉心照料。
一片片的花圃都开了,争奇斗艳,赤橙黄绿青蓝紫,宛若彩虹一般的色彩,仙人挥毫泼墨一般的意境与美丽。
白流光生长出了嫩芽,看上去并不美丽,跟大蒜似得,但却一直朝着天空生长,非常的顽强。
春去秋来,冬季雪飘飘,一年的时间过去了,远征的人还没有来。
女子喜欢在照料的鲜花之后站在桃花树下等着远征的良人,一年又一年,一春又一春,桃花开了又败,桃子结了又凋零。
白流光一年生长头发丝那么高,但是不知不觉都已经高高的挺立在地面上了,花开的时候很美丽,流光万绒毛丝线一样的涌动,万千萤火虫在舞蹈。
女子还在痴痴的等着,唱着故乡的曲子,吹着故乡的调子,那是他们两人共同的家乡,最美的调子。
斗转星移,日月变幻,原本极尽灿烂与辉煌的宝地已经斑驳了光影,珠光宝气不在,高大雄奇不复,只剩下了寂寥、萧索与沉沉的死气。
这里经历了一场大劫,葬下了一切的辉煌,女子还在等,青丝变白发,那一株桃树已经变成了焦黑的木桩,早已经死去了不知多少年。
只有白流光与繁花还在开着,焦炭一样的木桩下面有着一具白骨,骨殖温润,洁白如羊脂白玉,非常的秀气,看着就是一位女子的骨骼。
某一天夜晚,千万朵白流光一起枯萎,所有的光芒、生命力、造化都喷了出来,星光潮汐一样的灌注到了白骨之中,然后这白骨就绽放出了玉石的光芒。
早已经风化为白骨的尸身之中走出了一个美丽的女子,跟之前一般的娇美如花,一般的青春年少,留在了最美丽的年华。
她还重复着以前的生活,除草、浇水、施肥,精心照料万千花朵,然后在桃木桩下面痴痴地等候。
白流光重新盛开了,但是良人还没有到来,不知道多少年月之后,从远处天海交接的地方走来了一个中年道人。
他面容俊朗不凡,身着阴阳道袍,背负宝剑手持拂尘,看着这一片废墟叹了一口气,用大法力将这里笼罩,然后一切光影破碎。
洛阳身躯一震,侧身看了一眼身边幸福的女子,眼泪不由自主的流淌了下来,他被感动了。
这是何等痴情的女子啊,为了等待心上人归来,从青丝到白发,从青春到迟暮,死而不已,一灵不散化作奇异存在都要一往情深的等待。
洛阳心里酸酸的,五味杂陈,一方面他不想欺骗这个善良痴情的女子,另一方面更不想将她的美梦戳碎,那实在是太残忍了。
洛阳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身边的女子如花娇艳,身前的白流光婆娑淡淡白光,朦胧而皎洁,给两人披上了一层淡淡的纱衣。
他们漫无目的的走着,女子小声的呢喃着,远远地洛阳就看到了那干枯的桃木桩,看到了木桩之下晶莹如玉的骨骼。
他一把将女子给拽到了怀里,然后转身就走,他不想让这位心怀美好的女子窥破事情的真相,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唉。”
就在这时洛阳脑海之中忽然传来一声悠远的叹息,充满了无奈与怜惜,仿佛从遥远的古代、难测的时空而来,让洛阳心神一阵恍惚。
“小友别怕,我就是他的郎君。”那个声音再度响起:“我没有恶意的,你能不能让我暂时借用你的身体,就跟她说几句话。”
葬仙棺发光,想要自动进行抹杀,但是洛阳点了了点头,他压制住葬仙棺,只是用他护持住了自己的神念。
然后便将身体的控制权交了出去,一种奇异的感觉传来,似是而非的感觉,洛阳感到一股意志在支配自己的身躯,自己已经丧失了掌控权。
然后他的识海之前出现了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人影,洛阳的目光变了,充满了柔情与思念,这是那人的目光。
“流光,苦了你了。”洛阳的声音之中充满了岁月年轮的沧桑:“这么多年,何苦来哉,为什么还要等我这个负心人?”
白衣男子声调沙哑而唏嘘,用手轻轻的抚摸过流光的头发,情深义重,深情款款,不断的颤抖。
流光看着爱人幸福的笑了:“白流光只为挚爱而开放,花如人,人如花。”
“当初我们曾经有过誓言,今生今世,生则同衾,死则同穴。流光不敢忘,也不愿意忘。”
“说得好!”白衣男子道:“我钟庆这一生有妻如你,再也没有遗憾了。”
“我曾于白流光下枯坐三万年,等着她发芽、开花,但是一直没有成功,但现在好了,花已开,人在侧,我已无所求。”
“你我之间,便是相隔千山万水依然心念相通。纵使雨打风吹,时光洗练,阴阳隔阂,也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