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理鱼道士却没想到他不经意间的会心一笑,落在至善女冠杏目里却成了幸灾乐祸的表情,一下子就点燃了她积累的一早上小情绪!
“砰~”
至善女冠只觉脑袋一炸,右手探出,残影闪动,便落在了毫无防备的理鱼道士耳朵上。
然后?
就是狠狠的一扭!
“痛痛痛痛,痛啊!”理鱼道士惨叫一声:“师傅,你干嘛啊!?”
只见此时的至善女冠左手叉腰,右手使劲,飚出一段巴蜀方言道:“我干啥子?我就想晓得你个背时娃儿在笑啥子?!”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咯是不是?”
此时的至善女冠哪里还有之前接待各大势力的副掌院派头?
简直就是活脱脱的一个教训儿子的老妈子!
“师傅,这会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快放开我....痛痛痛!”
理鱼道士注意到周围开始有些诡异的眼神,想要至善女冠放开他,可这会儿的至善女冠正在气头上早已忘了今天是丹台碧洞宗的再开之日,也忘了自己身处的地方......所以听着他的话,以为这小子翅膀长硬了,随即将理鱼道士的耳朵从180°扭到了360°........
这滋味,着实让理鱼道士有体验了一把小时候的“欢乐”日常。
而且在这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那感觉别提多羞耻了。
要知道他可是丹台碧洞宗的大师兄啊!
“我不要脸的吗?!”理鱼道士心中狂吼,可面对自己的师傅却只能生生受着。
就在理鱼道士绝望之际,至明道士也走下了青城山之巅,来到了老君殿前。
至明道士看着殿内围成一圈的人群,耳朵微动,随即神色一冷,挥手止住了其他道人、宾客的招呼,径直走进人群。
拥挤的人群在见着正主到来,纷纷让出了一条道来。
而至善女冠、理鱼道士“拉拉扯扯”的一幕也终于暴露在了他的视线中。
霎时间,至明道士面色漆黑宛如锅底,口中爆喝一声:“老君面前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此言一出,至善女冠身子一僵,手中的力道渐松,而理鱼道士则趁此逃离了她的魔爪,一个脚下一蹬,便闪入人群,不见了踪影。
却是脚下抹油,溜之大吉。
显然,理鱼道士这次的人丢得太大,已经让他已经没脸再待在这里。
而至善女冠倒是也想跑,可是面对的至明道士虎狼一般凶厉的眼神,却没敢跑,站在原地满脸涨红的灿灿笑着。
其实别看平时至善女冠在至明道士面前没大没小,可内里却对自己这个从小如同兄长一般的师兄怕得很。
事实上,不止是至善女冠,整个丹台碧洞宗的至字辈、理字辈也没有哪个不怕、不忌惮至明的。
他与理鱼一般也是大师兄,只不过是至字辈的大师兄。
也就是上一代的丹台碧洞宗大弟子。
同样的天赋过人,但与这一代大师兄理鱼道士不同的是,至明道士凡是按理,公私分明,在大是大非之下更在乎大局,师兄威严也更甚,以至于连很多老辈道士也虚他。
这样的人却也是继承大统的最佳人选,所以在老一辈道士全部被步云生打杀之后,他便成为了丹台碧洞宗的掌院。
“哼!”至明道士冷哼一声:“等重开大典过后,看我不好好责罚你们。”
说罢,至明道士大袖一挥,沉声道:“还愣着干嘛?别误了吉时!”
“是,掌院师兄。”至善女冠应了一声,强打起低落的心情招呼着周围的小道士和支脉道人来。
收拾了至善女冠之后,至明道士这才有心思向着周围的宾客看去。
可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却心头一跳。
放眼望去,尽是一片白头!
一位位年约八、九十岁的老翁看着至明道士投来的视线,均是微笑颔首。
至明道士当然同样回礼,可心中的情绪却凝重了起来。
丹台碧洞宗的请帖是他亲手写的,他自然知道来的会是哪些势力,可在他想来大些个大世家、宗门最多也就排个同辈之人前来贺礼,可眼前......除了那些个中小势力之外,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黑袍的武人协会区长,龙虎山上代大师兄,全真龙门祖庭白云观宗心道人、诚时道人,内蒙云家的三祖,帝都荣家老祖,山西李、孙、周、金、郎五位爷,东三省的..........前前后后不下三十多人,说句不客气的话,整个华国明面上一小半的宗师武人尽在于此。
要知道,这些宗师武人一个个可都是各大势力的定海神针啊!
就是从前永真道人和能匹敌八位宗师武人的护道白蛇还在的时候,也从来没见过如此光景。
可待丹台碧洞宗遭劫后重开山门之日,却齐刷刷的聚集于此?!
这怎么想,都有问题!
他至明道士,一个明面上新进的宗师武人可没那么大的面子!
“除非......不,不可能的!”至明道士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却立马抛之脑后。
一个个可能在脑中生灭,可他面上却毫无异样,把一个掌院道士该做的礼仪都做了,丝毫不敢露出别的神色。
虽说理论上十个伪宗师武人就能和一个宗师武人打成平手。
现在丹台碧洞宗有三百多位伪宗师武人,再加上已经修成小周天的至明道士三人,完全没有虚他们的必要。
但那只是在理论上。
实际上的战斗却根本无法用这个数据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