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罗正要休息,忽然春梅进来说许朗求见。
阮烟罗挑着眉瞥了紫烟一眼,春梅低垂着头,脸上一丝异色也没有。
自那日看到许朗和春梅抱在一起并且叫春梅为紫烟之后,阮烟罗已经基本可以肯定,眼前的这个春梅才是真正的紫烟,也只有他们是这样的关系,才会让卫流在她问许朗是不是喜欢紫烟的时候,那么快速又理所当然的说一句不可能。
她还真没有理由去看不上许紫烟,说起来,她才是那个顶着人家身份,又享受着本该许紫烟享受的所有一切的可恶之人。
因为知道了许紫烟的身份,所以阮烟罗忍不住有些同情她,真不知道她现在每日看着她与卫流融洽相处,又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能认,究竟是种何等的心态。
就如现在许朗来见自己,她却还要恭恭敬敬地叫一声许将军。
许朗不是她亲哥哥的事情,阮烟罗不知道,许朗却是知道的,所以许朗很少主动要求见她,更不曾在这么晚的时候求见过,也因此他此时来见,就显得很有点别的意味了。
略微思索了一下,阮烟罗便说道:“请他进来吧。”
春梅应声下去,不多时许朗进来,阮烟罗请他坐下,淡笑说道:“这么晚了,哥哥来找我有什么事?”
面对着阮烟罗,许朗始终无法做出一个好哥哥亲密的样子,因此也不多话,只是说道:“如今马上就要与二皇子成亲了,总住在这里也不象话,我已经向二皇子请示过了,你明天就跟我回许府吧。”
这句话一出,阮烟罗立刻感觉到站在身侧后方的许紫烟浑身上下骤然一紧,微微挑了挑眉,她现在占许紫烟的身份,要嫁许紫烟喜欢的男人,如今再从许府出嫁,那就是连许家的列祖列宗也一并接收了,从今往后,就算许紫烟的身份暴出来,只怕也没有几人会相信的。
许紫烟眼中一片苦涩,定定盯着许朗。
是她的任性终于让哥哥生气了吗?为何他竟提出这样的建议,心头苦的发痛,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件事情我已经请示过二皇子了,你今晚把东西收拾一下,我明天一早就来接你。”
阮烟罗虽然一醒来就接收了自己是卫流未婚妻的消息,可是如今真的要嫁给卫流,她心头却始终在打鼓。
她不是真正的许紫烟,却要顶着许紫烟的身份嫁给卫流,这究竟是为什么?还有,她到底是谁?
在这些问题没有解决之前,阮烟罗不认为自己能毫无芥蒂地嫁给卫流。
虽然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最好的方法就是去问卫流,可是这些日子的相处,虽然卫流在她面前表现的都是最柔软最温和的一面,可是阮烟罗却总觉得自己非常清楚,如果卫流不打算告诉她,她就算再怎么问,也不会有一个结果的,更有甚者,卫流也许会用一些更极端的方法,把这些事情掩盖下去。
她想知道真相,可却不愿因此伤了卫流。
此时此刻,能够避出去住一段日子,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了。
因此点点头说道:“好,我明天早上等哥哥来接我。”
许朗说完了事情,和阮烟罗之间就再没有其他的好说,如果是之前阮烟罗说不定还要感叹一番,如今知道了许朗和春梅之间的关系,她自然知道这再正常不过。
许朗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从头到尾也没有看春梅一眼,不过这却并不代表他的余光不会把春梅震惊难过的神色收入眼中。
低低在心中不会让你一直这样委屈下去的,很快你就不用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醒来,阮烟罗洗漱完毕,就看到春梅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许府离二皇子府不远,许多东西也都是齐备的,不过收了些惯用的物品和几件衣服罢了。
阮烟罗扫了一眼,就打算去前厅和卫流一起吃早餐,她在这里住了几个月,除了卫流不在府中的那几个月,每餐都是在一起吃的。只是刚要出门,就迎面碰上秦川往她院子里来。
行过了礼,秦川低声说道:“紫烟姑娘,二皇子今天有些事,一早就到宫里去了,临走时吩咐下来,叫紫烟姑娘自己用饭,不要等他。”
阮烟罗微微挑眉,如今南楚皇宫里就属卫流最大,有什么事情是非要他去处置的?而且他今日就要去许府了,接下来几天也不宜再见面,依卫流的性子,当是无论如何也要送她出门的。
不过虽然心里想着,面上却一丝也不露出来,只淡淡地应了一声便回了房中。
用过早餐,许朗便来接阮烟罗了,阮烟罗带着春梅和几个平时伺候她的小丫头一道往门外走去。
许府的马车就停在门口,阮烟罗上了车,一眼就看到车厢正中央放着一簇粉嫩艳丽的小花,香气淡淡传来,清新淡雅。
南楚气候温和,一年四季花木不断,南楚贵族也向来有在车中放花装饰的习惯,阮烟罗看到那花便笑道:“哥哥这花儿选的真好看,我竟看不出是什么花。”
许朗淡声说道:“不过是下面的人在园子里随便摘的。”
阮烟罗看了身边的许紫烟一眼,只见许紫烟也望着那花,眼中不乏赞赏之色。
阮烟罗眸中微动,不再说话,一弯身上了车,许紫烟照旧上来陪她,一行人马辚辚地往许府的方向去了。
不多时,马车便到了许府门前,不过却没有停下,而是一路驶到了正院里面。
到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