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衫人的口中,突然发出一声稚嫩的叫声,听上去竟像是个年纪很小的女孩子,配合她的动作,居然是说不出的可怜。
张啸林闻声一愣,比飞鸟还快的动作,也为之微微一缓,却听得梦渊叫道:“当心暗算。”
只见得这青衫人在翻滚的时候,身上,衣袖之中竟是有七八种暗器飞了出来,同时左腿扫向张啸林足踝,右腿踢向张啸林的下腹,叮叮两声轻响,足尖之上,赫然弹出两枚刀锋,刀刃青蓝,也是淬有剧毒。
这突如起来的反击,极尽阴狠毒辣之能事,饶是以张啸林的身手,也是吓了一跳。
在这紧要关头,张啸林骤然显露出了其天下独步的轻功,他忽然身子一扭,原本前倾的身躯,像是一棵被大风吹拂的青竹,亦或是风中的一支柳枝,猛地转动了一个斜角,借着这个动作,他的双足骤然团起,凌空翻了一个跟头,青衫人的双足,就那么走了空招,而那些暗器,几乎是擦着他的背脊,呼啸着飞了过去,有几枚最近的,甚至带走了他锦衣上的一点色彩。
借着这个跟头的动作,当他的身躯再次打开时,已经将方向调整了过来,那是一种无比灵动的感觉,就像是一条鱼儿在水中打了个转,掉头游了回来一样。
但那个青衫人却是技不止此,双腿提出后,他整个人几乎是倒立着翻了起来,他左手一按腰间的玉带,一蓬银芒暴雨般射了出来。
张啸林怒笑一声,忽然在空中伸出了他的手,他的手上,此时赫然戴上了一副鹿皮手套,竟是以一种如小鸡啄米般的动作,朝着那蓬银芒迎了上去,叮叮铛铛一阵轻响,他竟是将射向自己的银芒,以迅雷疾电般的速度悉数拨散开去。
“分光捉影手!”
青衫人惊呼道:“我知道你是谁了。”
他袖中忽然喷出了大股的彩色烟雾,轰地一声响,已经消失不见,只有空中残留着他的声音“楚留香,我们会再见面的。”
张啸林,或者说楚留香在烟雾的边缘停了下来,以标志性的动作摸了摸鼻子,没有去追那青衫人,而是凝重地望向了边上梦渊二人的战局。
用战局来形容这两人的对峙实在是有些不怎么合适,只因为从开始到现在,这两人都没有大的动作,就连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一直保持在大约二十步的尺度。
但两人的表情却是说不出的认真和沉重,如果说目光能够转化成刀剑,那恐怕场中已经是一片刀光剑影。
就在所有人以为这种对峙将继续下去的时候,年轻人默默地抬起了他的手,随着他缓慢的动作,一股子令人窒息的威压,从他身子散发出来,在这一刻,他就像是一条盘起了身子,准备发出致命一击的毒蛇,而他指尖的那柄小刀,就是他的毒牙。
梦渊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拉开了白鹤晾翅的式子,在融合了太极拳的精义后,他的百禽掌法已进入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而这一招白鹤晾翅,就如揽雀尾一式之于太极,其中更蕴含了无数的变化与后招。
“你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如一只白鹤望着一条蛇,梦渊淡淡地道:“出手以后,我不死,你死。”
说到后半句的时候,他的声音忽然变了,其中似乎有着一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在宣告着某个真理。在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座山,朝着年轻人压了过去。
“魔恸天哭大悲咒!”
在经过了萧逸世界,尤其是马鸣风萧萧剧情的磨练后,梦渊已经变得更加强大,这种强大并不在于个人武力的提升,而在于心境和战局的把握,开始接触到规则的层次,理解规则,运用规则,打破规则。虽然他此时还没有到最后的打破规则,建立新的规则,即所谓的破碎虚空,可以见佛的程度,但也已经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并且窥视到了那个境界的一角。
在他第一次于晏家集对上年轻人的时候,他不得不全身贯注,容不得半分分神,才接下了对方一刀,而此时虽然年轻人的实力较前次也有所增长,但他在对峙的时候,还能兼顾整个战局,示警他人,更能够使用心神压力,压制对方,而年轻人纵有小李飞刀在手,却还是被隐隐地压制住了。
如果在旁人的眼中,在那边打得火热的白起等人,明显要比这两个相互望着的家伙更有意思,但是如楚留香这样的人物,只是望了两人一眼,眼睛就离不开了。
明知道以楚留香的为人,不会插手两人间的对决,但是这就是场中的势,原本就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的年轻人,在楚留香逼退了青衫人后,面对的压力益发沉重起来,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变得没有信心了。
“我没有把握!”
这个念头一起,便如原野上的火星,一下子蔓延开来,逐渐变得不可收拾。
正如梦渊所说,他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而如果出手无功,等待他的会是什么,这是不言而喻的。
“小李飞刀,例不虚发!”
在这八个简单的字上,究竟凝聚了多少人的执念?又有哪个敌人,会在这个定律被打破时,放过发刀的人?
答案是清楚的-----------没有!
正如梦渊说的那样,你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我不死,你死!
“今天是你们赢了,后会有期!”
年轻人突然笑了,倒退着后跃,消失在黑暗之中。
“你不管你的同伴了?”
梦渊喝道。
“你是说那个姓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