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惜,”看着先知慢慢逼近,男子脸上的愤怒一扫而空,转而露出了一副遗憾的表情,“我本来是想和你多说一会儿的,毕竟……”在他的身周凭空出现阵阵波纹。
“传送门?”先知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慌忙举起手中的天平,可以看出天平的一端正在向他倾斜。
波纹越来越多了,已经开始形成涟漪,而男子则是气定神闲地将后半句继续下去,“从某种意义上我们并没有差别。”
先知没有理他,或者说他根本没有精力去分心他事,天平正在以肉眼可见的角度向他倾斜,在它降到底之前,先知必须去做些什么,而他也正在这么做,神父打开了怀中的那本硬皮书,开始祷告:“吾在公义道上走,吾在公平路上行……诡诈的天平,将为主所厌恶;公平的砝码,将为主所喜悦……”随着他的祷告,天平的倾斜开始减缓,并有了恢复的迹象。
“真是可笑,”男子再次露出了嘲讽的嘴脸,但不得不说这幅神情才是最适合他的,“你在向谁祈祷,难道说我还会宽恕你的罪行吗?”
先知没有停下祷告,反而提高了音量,“主以公义审判世界,主按正直判断万民!”终于天平停止了倾斜,并开始向平衡点的位置挪动。
“果然是抽不开身吗?”看着逐渐恢复的天平,男子皱起眉头,但他周身的空间似乎是承受不住这阵阵的涟漪,开始裂出道道缝隙,“啊哈,”男子咧开了嘴,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看看这是谁来了!”
一只黝黑的爪子率先从裂缝中探了出来,爪子末端的锋利爪刃坐实了其主人大型猛兽的身份,但这个印象随着祂的完全现身而彻底破裂,祂的身子毫无疑问属于一只大型猫科动物,但那修长的脖颈和白净的脸盘却完完全全是一位女性的所有物。
白这时悄悄从墙角后面探出了头,却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妈耶,这不是里斯大厅里的那尊雕像吗?它怎么活了!”
“无面者?”先知睁大了双眼,连口中的祷告都停了下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哟,迪奥。”无面者抬起一只前爪朝他打了个招呼,随后收起了背后的翅膀,蹲坐在原地,饶有兴趣地盯着被束缚住的男子,“真是少见啊!”它抬起一只爪子拍着男子头上的冠冕,又用不知哪来的发声器官发出娇柔的女声,只不过戏谑的成分更大一些,“你黑法老也会落到这般地步?”
“别闹了,无面者!”男子恼怒地躲过了它的爱抚,“迪奥背叛了我们,还不快去解决他!”
“啊,那个不急。”只见无面者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便趴伏在地面,那庞大的身子立刻占据了一半的空间,男子不得不再次进行挪动身体,来为它腾出足够的地方,“毕竟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我得先好好休息一下,更何况,”它竖起了身后的尾巴,慢悠悠的拍打着地面,而先知手中的天平则又开始了倾斜,这让后者不得不继续开始祷告。
“这样就足够了吧!”它转过头,看向被它挤得没有容身之处的男子。
“解开我身上的束缚,迪奥,这样我或许能让你好过一些!”男子威严的话语从一个角落里响起,先知现在正在应付这突然的袭击,而无面者则又开口了,“不要就这么轻易屈服了,小迪奥。”它抬起一只爪子,慢悠悠地舔舐着上面的毛发,“毕竟黑法老吃瘪的场景可不多,我可还准备把它分享给比斯特和阿荼呢!”
“你给我收敛一些!”男子发出一声咆哮,他愤怒地从角落中跳了出来,“看看你这幅样子!”要不是双臂被缚,恐怕他早已指着无面者的鼻尖开骂了,“哪里有半点外神的样子,不要忘了,你可是匍匐蠕行之混沌,伟大的奈亚托拉提普……”
“的化身。”无面者打了个哈欠,然后开始伸起懒腰,这幅姿态让人不禁想起了慵懒的大猫,“可是换做你变成雕像试试,”似乎是懒腰伸够了,无面者也开始倒起苦水,“你这种外放的一点都不懂我这种常驻化身的苦衷好不好,先不说雕像要维持一个姿势是一件多么辛苦的事情,每次都是反反复复一个场景简直就是对我猫生的最大折磨,你知不知道对于猫科动物来说无趣和安静是最致命的嘛!”
“果然化身为猫科动物是本体做出的最大错误,”男子咬牙切齿道,“它们傲慢无礼又诡谲多变,真是一点都不值得信任!”
“单说傲慢方面,我可比不上你黑法老啊,”无面者换了个姿势,同时抬起一只爪子往下面压了压,原本快被控制住的天平又开始向下倾斜,“而且你要是嫌弃我的话就别叫我啊,也不知道是哪个自大的白痴被人给束缚住了,还得让我来帮忙收场。”如果说它有表情的话,此时想必是满满的嘲讽脸。
“这一切都是为了本体,”黑法老没有丝毫羞愧{当然也有可能是没被看出来},“你协助我本来就是分内之事,难道说你还敢抗拒本体的命令不成?”
无面者扭过了头,看样子不想和他说话,同时它一直抬着的前爪也不自觉地放了下来,抓住空当的先知加快了祷告的速度,一句又一句的祷告词从他嘴里蹦了出来,而天平则是迅速稳定了下来,甚至还有朝对侧倾斜的趋势。
“不要这么心急嘛,小迪奥!”无面者娇媚的声线再次响起,“再来陪我玩玩儿嘛,毕竟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见面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