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天!你终究还是醒了!好,很好!"
九头怪鸟昂然傲立,目光掠过况因四人停在浮动的光罩上,
清悦的语声透露了内心复杂的情绪,
那是强抑的欣喜,又加杂了几分无奈的屈服。
这般动听的女声配上这副丑得不忍卒看的身板,实在是有失和谐。
况因不由撇嘴,心中暗自狐疑,这怎么看都是只公的,怎配这么副嗓音,完全对不上号的背后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崔栋皱着眉头,心中已在盘算,若能合力逮住这丑鸟,倒是可以拿来试试他香遁的整容效用。
"好孩子,你既已收了鸿蒙的罗天之力,那我也绝不食言,"
怪鸟对四个全神戒备又满腹惊疑的男人完全无视,语声温柔得让人直起鸡皮疙瘩:"从今日起你就将成为这镜界之主。"
此言一出,又令人震惊不已,况因四人面面相觑,事情好象转变得太离谱了,这位界主穷凶极恶的追上门来,难道只是来禅位的?
"不过,在镜界交付你之前你还需答应我一事,只要你应了此事,从此后翱夕也将归你差遣。"
翱夕?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况因,陈少清四人的表情由困惑转惊讶,由惊讶又复转欢喜。
他们果然是撞运了吗?
若是没记错,"翱夕"这名字应该存在于"远古杂谈"之中。
这是大家族与中均不会或缺的一本杂文,其中记载有许多上古,乃至太古时的传说。
在这些传说中就有"翱夕"这个名字。据记载,欲界天中有护界灵妖,其身如山岳。吞妖魔,拥神力,撼天动地,虽名为妖却拥有至纯的灵族血脉。
况因嘴角不觉勾起一个弧度,这可是个出乎意料的喜讯,折腾了多年,也揣测了多年。如今终于听到个大有来头的名字。就凭这点他们也不枉吃这一番苦头。
况因眼珠骨碌碌在怪鸟身上转悠,一个接一个念头浮上脑海,
只是不知此"翱夕"是否是彼"翱夕"呢?"如果是的话。那这九头怪鸟又是何种身份?能做的了"翱夕"的主,其身份定然更为贵重。可他为何又对巡天如此低声下气,极尽笼络?
难道就为了它口中"鸿蒙的罗天之力"?这"鸿蒙的罗天之力"又是什么力量?
那道光罩从这怪鸟现身起,锐利的杀意已毫无敛藏的迸发。圈圈光波似招展的旌旗激射而出,仿佛勇士在向敌手宣战。
及待怪鸟话音落下。它非但没有收敛杀意,反而光茫大盛,戒备,杀气愈发森然。
怪鸟泛着冷光的目色渐转阴沉。语声之中恼意分明,
"巡天,你这算何意?"
"看不出吗?"崔栋没管住嘴插言道:"他看你不爽想和你拼命。"
怪鸟单翼一挥。昂首长嘶:"巡天,念着你是大哥的后裔我才容你。救你,栽培你,如今你不思感恩,反以沉梦*损我界境,这等忘恩负义之举哪有大哥半分重情讲义。......你以为毁了我的镜界加以重塑,就能助他们离开吗?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就能护着他们逃出阴阳界吗?你以为收了鸿蒙的罗天之力就能抵抗阴阳界的死亡之流吗?......告诉你,没有不死符印,你们根本越不过十八道亡流,也根本逃不回阳世。"
它语声一顿,看着仍杀气凛然的光罩眸中怒意渐盛,凶光毕现,然语气却是一转道:"不错,我救你,栽培你,本没安什么好心,你不信我也在情理之中,不过现如今你既已聚了罗天之力,也算没有辜负我的苦心栽培......"
"况因"怪鸟忽然眸色一转,犀利的目光投向况因,"你过来!"
过来?过来找死吗?
况因眼珠一转,暗自腹诽,怎么这鸟儿又寻上自己了。
然眼见光罩杀意愈浓,怪鸟凶相毕露,况因觉得确实有必要缓一缓僵持。
两大强者打起来,对他们而言或许能捡些便宜,
不过万一镜界真如这怪鸟所言就此毁了,他们有没有命得这些便宜还尚未可知,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保命,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搞个明白,然后再见机行事。
他站着未动只嘿嘿一笑道:"巡天,都是自家人,有话好好说,咱姑姑再怎么不是也是你长辈。俗话说得好,尊长才算重道,对长辈没礼貌也就是背道而行之。咱们既是修道之人,理当惕守尊长的道理。......姑姑,你说我说得可在理?.......还有那个,阿尘啊,你也好生劝劝巡天,有憋屈就说出来,大家商量商量,总有解决的办法,可别自家人伤了和气。"
"就是吗!"
崔栋眨了眨凤目帮腔道,他很好奇,这凶神恶煞般的怪鸟一看就非善茬,可有趣的是,这一凶物却愣要充慈祥,一忽儿威胁利诱,一忽儿苦口婆心,一忽儿又自我检讨,它背后究竟有何目的?
"喂,美人,你啰嗦了这么多,怎么不切入主题,你要人家巡天干件什么事,直说吗,行就行,不行再商量,拐弯抹角,徒然浪费口水。"
怪鸟凶睛一翻,对于况因的滑头和崔栋的无礼甚为恼火,不过这几个凡修目前还是筹码,忍一忍先不去与他们计较。
它咬了咬牙语声复又一柔:"巡天,如今鸿蒙界的阳数已尽纳你体,若不尽快收回玄髓的地阴之力,不出半月你就会被罗天之力反噬,到时沉梦*也救不了你第二次。难道你真以为易了镜界就能改了天道的规则?听我一劝,如今炼化尧光镜是你唯一之选,这不光是为你自己,也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