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宁道君脸色惨白,强做镇定,
明虚道尊冷眼一瞥,淡然出声:
"修仙之人,逆天修身,首当心正,诸果内求其因,勿将罪责尽付于外。妖魔邪术虽能惑人,若得道心坚执,不起淫念,何自毁送性命于低劣之辈。"
他一字一句清亮坚定,自有一股浩然气势。
在座众位宗门掌教,道君,真人,都经历过破幻破惑,才能有今日修为。自然明白明虚道尊训斥得极是在理。
许多被戕害了弟子的宗门长老,都不自觉地垂下视线。
那些被肖运如所杀害的弟子,大多于交合之时被吸干精血,以一个修为平平的女修,纵有手段,若非那些弟子心朮不正于先,即使对方擅使媚术,也不至无法抵抗便送了性命。
扪心自问,大多宗门男修,都有以女修为炉鼎修炼之习,是以对男女之事约束有限,故此这些弟子罔送了性命,确有宗门长辈失教之过。
众人一直愤慨于弟子惨死,却未去深究其因,如今为明虚道君一语道破因果,心中都各自生起羞愧。
明虚道尊目光扫过大殿,
"仙盟子弟各有诸派掌教训诫,我也不便多言,但我剑宗上下,仍当严守祖训,若有以女修为炉鼎修炼者,一经发现,废去修为逐出师门,其师当严罚,若有为美色惑乱送命者,其师也当严罚,掌门当受鞑筋鞭之刑。青阳,你身为剑宗掌教更当自律自检,为门下做好榜样。"
明虚道君对己严苛,束下极严,众人多少有些耳闻,今日亲见其凛然威仪,耳听其训示门下,都不由心生钦佩。先前暗自腹诽者也大多生起惭愧。
青阳道君与剑宗诸位道君真人都起身离座。恭敬应声。
青阳道君心中略有些沾沾自喜,
肖运如虽然杀害了不少仙盟子弟,唯有剑宗有伤无死,这是否说明他治下有方。
广元道君此时也忙起身表白心迹。
"气宗广元,也当谨守祖训,自律自检约束门下,与剑宗同门齐心协力共御外敌。"
明虚道尊点头赞许,
"剑气二宗本是同根,理当休戚与共,广元能将此言付诸于行,便是紫胤宗之福。"
广元道君讪讪而笑,忙又说了几句表白心迹之言。
此时天宁道君已憋得即将晕厥。
他身边的玉霖宗掌教天安道君终于查觉异状,不由大惊。欲待出手相助,却竟不知如何救治,能于无形无影间让个元婴修士中招,不用问在座只有这明虚道尊才能做到。
他心中暗怨这师弟行事鲁莽,口无遮拦。何人不能冲撞却去得罪这出了名难缠的化神道尊,无端当了出头鸟不算,弄不好还让玉霖宗弄个灰头土脸。
他忙开口"明虚道尊所言极是,我们仙盟子弟以后都当奉剑宗为首,严于律己律下,大家齐心一处共御妖族。还请明虚道尊原谅天宁师弟的莽撞冒犯。"
明虚道尊微阖双目,嘴角噙笑。指若兰花,轻轻弹出。
"天宁心性耿直,甚得我心,"
天宁道君正自苦苦支撑,突然之间丹田之中又涌起一股清凉的气机,这股气机一下将所有实火尽皆收入丹田之内。而后又呯然涌向四肢百骸,那种舒畅绝无仅有,
让他又惊又喜,他不呆不傻,自然明白一切都是明虚道尊所为。先前吃足苦头,如今又尝了甜头,对这位化神道尊自是又怕又敬,再也不敢纵性放肆。
天宁道君如此冒犯,明虚道尊也只置之一笑,不明就理者对这位道尊的大度更添好感,有那看出端倪的,也叹服于这道尊恩威并施的手段。
此时明虚道尊话锋一转,言归正传,
"吾此次回山,其一是为了妖王化神之事,其二是为了与仙盟各位掌教商讨十五年后魔尊出关之事,其三是为金阙剑寻个主人。"
目前妖王化神后还未正式挑战仙盟,我等勿急勿燥,勿乱阵脚,只需静观其变。各宗各派各大家族务必开启护持的法阵,妖王即使突袭也难于短时间攻破,到时仙盟自会施援相助。我等需谨记覆巢之下无有完卵,持守仙盟荣辱与共之则。"
明虚道尊语声平和,从容不迫。
令殿中被妖王骇得方寸已乱的各宗子弟,寻得主心骨般霎时间定了心神。
"魔尊出关,修仙界定遭涂炭,故筹划应对也刻不容缓,吾已与天乙宗化神道友议过,到时将共对魔劫。"
妖族之乱近在眼前,但魔尊闭关万年,一旦出关,其危害之大,尤胜妖乱百倍,众人连想都不敢去想,如今听明虚道尊提及此事,思虑周全之外,更寻来天乙宗相助,顿时人心大振。
明虚道尊缓缓扫视,语声一扬,
"为应魔劫,当务之急是为金阙剑寻主之事,"
此言一出,立刻引来一片窃议。有知道金阙剑底细的立时竖直了耳朵聆听,不知的则悄悄打听。
"金阙剑,什么金阙剑?"一个碧华宗的女修悄声询问,
"你连金阙剑都没听说过?"他身侧玄天门的女修讶异道。
"我听说过,紫胤宗有两柄威力无穷的镇门宝剑,金阙剑就是其中一柄。"另一个玄天门男修悄声接口,颇为神秘道:"我还听说,这金阙剑是柄女修所用之剑,它与另一柄紫霄炎龙剑原是一对。"
此时,明虚道尊袍袖一拂,一柄金光熠熠的长剑立时浮于清元殿上空。
"金阙剑"
"呀,这就是金阙剑。"
座中一阵骚动,
"金阙,炎龙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