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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氏有什么秘密,可以让平嬷嬷像抓住了浮木似的拿出来说?
华苓表现得很淡漠,她对牟氏的任何秘密都没有好奇心,她如今要做的,只是大致上确认府中诸人的可信程度,有可能的话,在爹爹回来以前,尽量让谢华鼎这一干人等供认罪行,让爹爹回来处置的时候也能少花些心思。但是牟氏毕竟是不一样的,这个女人毕竟长一辈,又是爹爹的原配妻子,地位始终不同。
华苓并不准备越俎代庖。这个女人,就留给爹爹处置罢了。
平嬷嬷急了,高声道:“九娘子,九娘子,老奴当真有极其重要的秘密要告知于九娘子,这可是关系到丞公和三郎君、七娘子的大事!”平嬷嬷的声音实在太扰民,两名族兵见华苓的面色越发厌恶,其中一个立刻伸手将平嬷嬷的嘴捂住,令她再说不出话,然后就要押着平嬷嬷进入致远堂关起来。
如今府中最大的就是九娘子,九娘子甚至掌握了府中所有的兵力,九娘子甚至将谢华鼎等人都抓了起来,他们是犯大事了,太太也掺和了进去——平嬷嬷只听到了一耳朵,那说的可都是叛族灭族的大事,统统要砍头的——她不过是一个小啰啰,如果现下不抓住机会,想办法立功,太太死了她也活不了!这么一想,求生的狂热居然让平嬷嬷像一条刚被捞上岸的大鱼,扑腾个不停,差点挣脱了两名牛高马大族兵的控制。
关系到丞公,七娘和三郎?
“放开她的嘴,让她说罢。平嬷嬷,我警告你,莫要用些谎话来哄骗于我,否则等着你的就是五十廷杖。”华苓深深地皱着眉,很不高兴。
如今已经过了三更,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太多,她已经极其疲惫。好容易暂时将一府上下的事各个安置妥当,想要回到竹园去略休息片刻。但既然平嬷嬷如此说,她还真是必须要听一听。
平嬷嬷看到了一丝曙光。她挣扎了一下,狠狠瞪了左右两个族兵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朝华苓说道:“九娘子,老奴这话……这话恐怕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可是件大事!”
押着平嬷嬷的两名族兵面露厌烦,老虔婆见过不少,但还真没见过事儿这么多的,其中一人说道:“九娘子,我看这老东西就是拿着些不知所谓的谎言想要哄骗于你,想要教你开恩放过她罢了。这老东西,方才我等已经狠狠教训过了,竟还敢不老实。”
说着铁铸般的大手就要往平嬷嬷身上招呼。平嬷嬷来时已经挨了不知多少揍,这下畏惧地缩头缩脸,像一头被从深深的地底揪出地面来的土拨鼠,大声说道:“九娘子,老奴并无半句假话!事关重大,老奴是顾及丞公和娘子的脸面,方才要在静室之中告知!”
华苓不耐烦地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冷声道:“罢了,将她带到竹园去。”
……
押着平嬷嬷回到竹园,华苓也不及与辛嬷嬷等人说话,先将平嬷嬷扔进黑洞洞的柴房里,屏退闲杂人等,只剩金瓶,才冷冷说:“说罢。我告诉你,话说出口之前,你必须字斟句酌。若是你胆敢随意胡编乱造,败坏我爹爹、兄姐等人名誉,不要怪我心狠。”
金瓶在华苓身旁捧着一盏烛台,一支蜡烛微弱的光映得柴房中黑影憧憧。
平嬷嬷被反绑了双手,抖抖索索地跪在柴房脏乱的泥地上,一听华苓的话她就慌了。但想到九娘子虽然与牟氏已经是仇怨不断,但九娘子与七娘子的关系一直是极好的,只要她掌住了这一点,九娘子一定会保她,才安心了些,当下小心翼翼地说:“九娘子,太太她作下了一件天大的坏事——她怀不住丞公的孩儿,为了养自己的孩儿,她竟去借了种,才生了三郎和七娘!”
“你说什么?”华苓瞳孔骤缩,语气冷得结冰:“老虔婆,谁给你的胆子,竟来污蔑我七姐和三哥!”她立即扭头朝金瓶道:“出去看着,确认附近十丈内,不能有人,若有在附近的,全数控制起来。”
金瓶很清楚这种消息的严重程度,即使这是假的,传开了对丞公、对七娘子等的声誉都是严重的打击,若这是真的,竹园中有多少人知道就会死多少!金瓶点头,将烛台交给华苓,匆匆出去了。
幸好方才就驱散了竹园诸婢,柴房此处原就是人少的角落。华苓握紧了铜烛台冰冷的底座,盯着眼前这个老东西。“说清楚。你有什么证据,说出这种话来?你可知道,胆敢说这种话,你也离死不远了!”
“九娘子明鉴,老奴如何敢欺瞒于你。老奴说的句句实话,句句是肺腑之言。老奴原本也不知晓此事,”平嬷嬷膝行往前挪了挪,满脸哀伤、还有着几分得意邀功颜色地说道:“只是太太她自个儿夜里梦话说漏了嘴,叫老奴听着了。太太夜里最爱叫老奴陪床。有一夜里,老奴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了太太嘴里说,谁敢笑我生不出儿子,无用的是谢熙和的种。唉,老奴冒犯了,老奴不该直呼丞公姓名,还请九娘子大人有大量,勿怪罪。”
平嬷嬷说得口沫四溅:“太太说的这话,可不就是说,她生的不是丞公的种吗,九娘子,你也知道,这人哪,在梦里,不知不觉的时候说的话是最假不了的!老奴原本就觉得奇怪了,若三郎君和七娘子真真是丞公的种,太太为甚这些年里都不叫三郎君和七娘子多亲近丞公老爷呢,还不是太太做贼心虚!她心里害怕着呢,若是有一日东窗事发,她定然活不了!”
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