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三行,几点墨翠,一片浮白万里河山,哪有眼看,如今浮萍几经辗转。
黄叶六片,小屋三座,几抹行人莫向前走,待回过头,一起收拾破旧山河。
—— 《清平调·看山河》
如今正是寒冬腊月,街道上早已经没有了什么行人,也便是这路上那仅有的几个行人也是来去匆匆,冬天的北方,实在是太过于寒冷,这个寒冷却又是和那南方的寒冷有些许不同。
南方的寒冷大多是那种潮湿的冷,便是有些许冷也是冷不到骨子里面去,顶多是让人觉着心中不快,就如同那南方的雨一般,下着下着便是断断续续的,时停时下,搞得人心中都是有些许烦躁,骨子便是带着些许南方的温婉。就如同南方的姑娘骂人都是软绵绵的,让人听了心中升不起来恼怒的意思,这便是南方的冷,有着南方骨子里面的那股子软。
北方的冷却又是不怎么相同,北方的冷是那种让人遇上了便是冷到骨子里面,冷到心里面,让人觉着两股战栗,站都站不稳,即便是做到了屋子里面抱着一个小小的暖炉也是心中不快,只想着躲在被窝里面,然后静悄悄的看着外面的寒风,正如同北方的汉子一般,粗狂,就是平时说话,也如同骂人吵架一般,让人心中觉着豪爽。
一座小院子里
满树梅花已经开放了,就在这白茫茫的大地上开的很是好看,让人觉着心中都是有了那么几分的傲骨一样,凭空添了几分桀骜不驯。
赵荣站在那一树梅花下,抬起头静悄悄的看着那树上的梅花。
他的身上披着那白狐皮的披风,一头黑发上挂着几片雪花,那雪花白花花的附在他的头发上,生生将他那一头黑发染成了白色,此时的他手里面抱着一个小小的暖炉,在那寒风之中站着倒是有几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感觉了。
赵荣是一个北方人,自小在燕京长大,那时候的他满心的以为燕京的冷便是最冷的冷天了,毕竟,大梁可是没有什么比燕京更冷的地方了,可是倒是现如今他才是知道,这个天下比燕京更冷的地方,多得是,比如他自小便是以为不冷的建康城。
此时候的他被冷的想要一头窜进那屋子里面,然后好生生的藏在被窝里面,什么也不说,就连肚子里面的一口热气儿都不舍得拿出来,否则,他便是觉着冷了些。
远处的积雪上印现着几个脚印,那脚印不轻不重,但是终究是有些许污浊,让人看了这脚印便是觉着心中不大爽利,毕竟,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出现这么一个黑漆漆的脚印,无论人是怎么样子的心情,总是会觉着不开心的。
赵荣怀里面抱着那个小小的暖炉,一步一步的走到那梅花树旁边的小亭子里面,然后把手中的暖炉静悄悄的放下,坐在那亭子里面,信手拨动放在那亭子里面的琴,那琴发出几声狰狞的声音,赵荣顷刻间便是失去了兴趣,不在拨动那琴弦,毕竟,他并不擅长这些许东西。
他看着那放在亭子正中间的棋盘心中笑了笑,然后才信手拿起来一个棋子,慢慢的敲击着棋盘,那一下下仿若是打到人的心里面。
他和朱凤阳约在了这个地方,这里是建康城中朱凤阳的据点,就连着建康城的郡守都是他的人,毕竟,大明在这建康城之中有着数百年的积淀,就连那位明太祖都是在这个地方起家建立的大明,日后这里就是大明的都城,只是那时候,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似乎是已经成了一个标准,所以,才又把这都城迁移到了那北平城之中。
他思索着这棋盘之中的兵将之解,远处却是慢慢的响起来一阵阵嘻嘻索索的声音,让人听了便是觉着心中烦躁。
只见那处,一个身穿白衣,身上披着白色的披风的中年男子慢慢的走到这里,他头顶上还打着一个小小的油纸伞,仿若是翩翩佳公子。
只见那人对着赵荣微微一拱手“云华,不曾想到竟是你先到了,是我疏忽了,是我疏忽了,这些日子在这建康城中住的可是还好?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是吩咐那下人便是了,若是有不听话的,只管告诉我,给云华换一个便是了”
这人便是与赵荣想约之后又来晚了些许的朱凤阳了。
赵荣此时才微微抬起头,看着那朱凤阳笑着的脸庞也是笑了笑才是说道“去月说笑了,你已经吩咐过了,又有谁敢不听我的呢?这些许日子倒是还好,只是初来乍到,这建康城的气候却是不如我想的那样,有些许过于寒冷了”
朱凤阳本就是有武艺在身,与北方与南方在他身上感觉出来的气温都是差不多的,也是这时候他才是反应过来,这赵荣只怕是不太适应着建康城的气候。
他带着些许自责与愧疚的神色瞧了那赵荣一眼,却也是没有多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呢?现下注意到了,日后好好地注意这一方面,让赵荣住的再舒服一点不就是了,说出来有什么用?赵荣与朱凤阳这种人都是喜欢有实际动作的人的。
赵荣瞧着那朱凤阳的神色也是笑了笑,然后才是用手中的黑色棋子敲了敲那棋盘,然后才是对着那朱凤阳说道“去月,既然来了不如陪我手谈一局?”
朱凤阳看着那摆在桌子上的棋盘心中也是有些许无奈,他来找这赵荣自然是有事情的,但是这时候,赵荣的事情自然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可以拖延一下下的。
他一手拿起来那白色的棋子,然后看着那棋盘上的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