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刺杀实在是太突然,太突兀了。曹豹愕然,惊愕无比。看着倒在地上的护卫尸体,看着面前只剩下一个瑟瑟抖的车夫。
有一股凉意刹那间在曹豹的心中升起,让他整个人冰凉。
“我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要不要这样啊,居然派遣这么精锐的死士杀我?”
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曹豹刹那间便明白,这是自己哪里得罪了一个狠人。
但是曹豹左思右想却又想不出谁来,王金的身影一闪而逝,却又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因为曹豹始终不相信,那个与他谈话很和气,又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会下手这么狠毒。
曹豹想不出来是谁,也没时间多想。他想要活下去,还要活十年,二十年,他不要死在这里。
于是曹豹迅的挤出了一个笑容,对着孙观说道:“壮士,莫要杀我,我可以富贵壮士。”
话音未落,孙观已经手起刀落,将曹豹的头给砍了下来。曹豹甚至没反应过来,也没感觉到疼痛,他只是觉得脖子一凉,然后整个人便昏沉了起来。
在临死前的刹那,他看到了自己的身体,无头的身体正轰然的倒在辇车上,鲜血喷满了整座辇车。
恐惧笼罩着他,却又迅的消退,因为曹豹很快就失去了意思,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中。
“到底是谁杀了我。”
临死前,曹豹还是在怒吼,还在怒问。
孙观将刀随意的扔在了地上,面上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冲着曹豹的头颅吐了一口浓痰,“呸,还富贵我,若是给你缓口气,还不得把老子们抓去大牢吗?”
孙观嘲笑了一声后,对着瑟瑟抖的车夫笑道:“如果有人问你是谁杀了曹豹,你便说是洛阳人,王金。”
说罢,孙观冲着五个兄弟招呼一声,一行人立刻呼啸而去,骑上拐角处早就准备好的战马,一行人向城外疾驰而去。
做刺客是一种技术活,想活命就得在彭城守军反应过来之前出城,否则就是瓮中之鳖,死路一条。
而王定是个糊涂虫,军队反应肯定慢,而孙观等人策马而行,冲出城池不难。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其实曹豹死亡的地方与刺史府距离仅仅有一百步左右的距离,刺史府前有一队二十人左右的护卫。
也有不少前来赴宴的宾客的家奴,马车等等,是有救援能力的。但奈何孙观等人动手实在太快,几乎是眨眼间手起刀落,结果了曹豹。
因而当这些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孙观等人已经呼啸而去了。刺史府的护卫们来到了曹豹的尸体旁,看着尸分离的惨况,护卫们的脸色一片铁青。
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刺史府门前,将一州的大吏给斩杀了。所有护卫都感觉到了一股山雨欲来的气息,这是要起暴风雨了啊。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护卫们抬头看去,便见陈登一路小跑的冲了过来。护卫们眼前一亮,连忙行礼道:“陈公子。”
这件事情他们处理不了了,但是交给陈登似乎没什么问题,算是甩掉了包袱。陈登没有理会这却护卫,而是来到了仍在瑟瑟抖的车夫面前,沉声问道:“对方长什么样子,几个人?身材如何?”
曹豹车夫是个老人,以驾车技术闻名曹府。但是碰到这种事情也是头一回,哆嗦着许久未说出话来,良久后,才勉强道:“对方自称是洛阳王金。”
陈登有些意外,他本是想问问刺客的体貌特征,再探查一下到底是谁杀了曹豹,没想到一下子居然有了结果了。
陈登第一个反应是不信,毕竟杀了曹豹是一件极大的事情,动手的人掩盖还来不及,居然会自报来历。
但眨眼间陈登就推翻了刚才的想法,几乎确认对方确实是王金,并且为王金的行为作出了解读。
“这是想告诉天下人,杀了曹豹的人是他王金,这是起到震慑的作用,真不愧是张让门下的商人,跋扈。”
陈登笑了笑没有打探下去的yù_wàng了,毕竟这件事情王定需要处理,曹家需要处理,他却不需要处理,他可是一个没出仕的人那。
“把这件事情禀报刺史大人吧,不用派人追了,等派兵追击恐怕对方人早就已经出城了。”陈登挥了挥手,对护卫说道。随即走向了自己的马车,打道回府去了。
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寿宴恐怕也就泡汤了,我还是回,至于出门踏青的事情还是算了,最近看起来有点危险的样子。
小命要紧。
这是陈登的普通之处,他是非常爱惜自己生命的人。
东侧宅子,阁楼上。孙观刺杀曹豹的一幕,落在了王金的眼中。王金微微举起了酒杯,对武备摇摇示意,笑道:“痛快,当痛饮一杯。”
随着曹豹的死亡,肥皂在徐州的事情算是落幕了。虽然可能会造成很大的风波,王金也将会面临一些难题,但是王金是怡然不惧的,他毕竟是中常侍张让的门下。
便是谋反,张让也能兜着。
别说是杀了个州大吏了。
此刻王金的心情是愉悦的,他还捉摸着怎么去拜访陈登呢。陈登本就是王金这一次徐州除了肥皂之外的一个目标,陈登刚才又出现在了现场。
想起陈登自然是正常的。
这边王金的心情很不错,另一边刺史王定的心情便是恶劣了。此刻,刺史府大厅内已经来了不少宾客,都是徐州有名有姓的大人物。
寿星公王定坐在主位上,身上穿的喜气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