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门,多有百姓,商人准备入城。
王金治下司隶不收取入城费,也不需要盘查,这都是因为七郡十分安定,并没有内忧的缘故。
但是实在是太繁华,入城出城的人数很多,导致城门口十分拥堵。有不少兵卒在维持秩序。
在李傕率领亲兵直入长安城门的时候,率领士卒维持秩序的乃是一名赵云麾下的都伯。
姓陈。
陈都伯乃是凉州人,追随许多将军征战过,最终成为了赵云麾下的一员上层军官。早年在西凉军中,陈都伯也是跋扈,凶残的很。
毕竟是提着脑袋过日子,百战余生,性格扭曲也是正常。
但是自从成为赵云将军麾下后,陈都伯的性格便收敛了许多,一是赵云军中军纪森严,犯法者不管亲疏都要受刑,严重的处死。
二是因为在赵云军中过上了稳定的生活,目前陈都伯甚至迎娶了一位妻子,生下了一男一女两个娃娃,陈都伯的性格便更趋于平稳。
目前赵云有镇守城门的职责,陈都伯便会不时轮班来城门维持秩序。
“快,快些让开。”陈都伯听见马蹄声,再抬头看向策马疾驰而来的李傕,顿时脸色一变,大声呼道。
正在出入城池的百姓,商队们顿时人仰马翻,慌乱的往城门两侧而去,有几个倒霉的甚至是被推倒在地,惶恐的爬起来又跑。
陈都伯的脸色十分难看,目前七郡安定,大将军威严高,甚少有权贵或纨绔子弟纵马,发生这类事情更是极少。
但是陈都伯却是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傕纵马而入,扬长而去。
“这是李傕将军。”陈都伯低声叹道。
李傕,早在陈都伯还在凉州军中的时候就认识了,这是一个十分十分强势的将军,而且受到董卓宠爱,等闲人不敢与之作对。
而今李傕献城投降大将军,目前在大将军军中乃是仅次于大将军的存在。
这类人,陈都伯可不敢惹。
只是陈都伯虽然不敢阻拦,但是心中却止不住的叹息。
“大将军治下七郡稳定安逸,少有权贵欺凌百姓,李傕势大爵高,又功劳卓著,丈之横行,实在是大将军治理七郡的一个黑点啊。”
不止是陈都伯,四周的百姓也是愤愤难平。
李傕过后人仰马翻,百姓中有好心的连忙扶起了刚才跌倒站不稳的受伤者。一些人也不时骂着。
“那是李傕,西凉悍将,仗着功劳横行不法。”
“如此跋扈,大将军英明神武,肯定要治他。”
“不杀李傕七郡不稳啊。”
在这庞大的入城人员之中,有一位特殊的人。
这人坐着一辆车厢式的马车,模样非常的古旧,一看就知道是有不少年头的老物,从褪去颜色的精致的花纹中可以看出,这马车的主人世代显贵。
拉车的是一匹老马,有些老但还不算老不中用,从宽大的体格上依稀可以看出这匹马年轻时候一定很是神骏。
伴在马车前后的有十个随从,有老有壮年,其中壮年的都配剑而行,马后别弓,显然是护卫。
伴在马车最近的,乃是一位青年人。
这青年人容貌十分雄伟,又带着几分fēng_liú倜傥的气息,显得十分的世家风。
“父亲,听闻大将军宽厚爱人,仁爱非常,又十分痛恨权贵欺凌百姓,一路上杀了许多豪强不法之徒,为何能容忍这李傕?”
“难道这便是帝王心术,大将军宽厚爱人只是虚幻?爱李傕强悍容忍之?”青年人看了看李傕离去的方向,附身在车窗附近问道。
车厢内传来了一个中年人的声音,说的是标准的洛阳官话,中气十足。
“一路所见七郡稳定安逸,大将军名副其实。纵容李傕必有缘故,以老夫看此人命不久矣。”
“先骄其心,而后借口杀之?这位素未谋面的大将军,当真是心思深沉,李傕自以为显贵,其实穷途末路?”
青年有些讶然,但更多的是明悟。
心中更是连番感叹,这世上有句俗语,盛极而衰,李傕绝对不会猜到自己越是走向顶峰,越接近死亡。
对这位大将军,很是敬畏。
果然能成为一方强豪之人,都不是泛泛之辈,更不是优柔寡断之主。
“荀公达请我父来长安,必有缘故。而我父响应而来,显然也是看好这位大将军,我钟家,这是要出仕显贵了吗?”
青年的心中有几许激动。
不同于老父人已中年,历经沉浮,可以喜怒不形于色,万事可以轻松从容。他却是还年轻,渴望能够进入仕途,钟家可以世代显贵。
这一对父子,便是颍川长社人。钟繇,钟毓父子。
因为同是乡邑人,钟繇与荀攸颇为友善,而今王金草创幕府需要一位幕僚长,只是苦苦没有人选,荀攸便书信一封给这位老友,希望举荐给王金,总筹大将军幕府。
……
李傕并不知道,自己的纵马奔驰造成恶劣影响,并且被一位未来的大人物评价一句,“命不久矣。”
此刻李傕仍然是意气风发,雄壮的很。
李傕一路上在长安城内疾驰,飞扬跋扈而过,造成了许多恐慌,最终到达了大将军府门外。
“李将军,大将军已经久候多时了,请将军快快入府。”大将军府外,有亲兵护卫躬身迎接李傕。在这座府邸面前,李傕多少收敛了一些。李傕翻身下马,拍了拍爱马的头,将马僵递给了这名亲兵,说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