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的两位同伙在这里嚎了一个多小时,早已没了力气。
“这大半夜的……也没人来……”
“到底怎么了……我想老婆,我想回家……”
虎头刚要上去帮他们,就被周游拉住:“稍等,还有最后一件事。”
周游话罢,让食忆虫吃掉了虎头近两个小时的记忆,然后在他呆滞的时间,拿回了他手里的肥皂。
因为天黑,那两个人并没有发现突然刷新的虎头。
虎头大概呆滞了30秒后,突然一喊:“啊?”
他茫然四望:“我院子咋了……”
“虎头哥?”一人喊道,“你也在?”
虎头听到兄弟的声音,赶紧顺着声音摸了过去:“二灰?”
“还有我。”
“狗子?”虎头惊道,“刚刚发生什么了?”
“艹,我们还想问你呢,不是说晚上来你这里喝酒么?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你们怎么了?”
虎头上前想扶起一个兄弟,却被兄弟喝住:“别碰我,我浑身都骨折了,快叫救护车。”
“哦哦。”虎头也不多想,当即拨通电话请求救援。
事已落定,周游便也走了。
他开始觉得无克制的自己有点可怕,这套隐形潜入暴力制服彻底洗脑强制失意的套餐,实在是有点绝,如果他想,甚至可以用这个方法一定程度的改变世界格局。
想想看,如果他用这个方法潜入岛国首相府,或者白宫、青瓦台然后进行一些改造……
这么一想竟然还有点刺激。
不过,虽然意淫起来很美味,但实际情况也许正如8号所说,当老大做出一些违逆群体利益的行为后,大概立即会失去老大的地位吧。
……
次日晨,洗漱的时候,周游凝视着大眼球,观赏起虎头主视角远程视频直播。
眼前,是一位姿色尚可的妇女,他正哭喊着和虎头扭打在一起。
“你干嘛啊……这都是咱家的房产啊。”
“这都是我从老邢手里骗过来的,我要还给他。”虎头骂道,“别碍事。”
“大虎。”妇女哭腔道,“是老邢自己攥不住土地补偿款去赌博的,管你什么事?”
“我教的他,是我害的,就为了借他钱抵他房。”
“事都这么多年了,你有毛病吧?”
“不行,老邢现在妻离子散,我必须得帮他。”虎头一把甩开了妻子,拿起房本就往外走。
妻子没办法,冲吃早饭的女儿道:“甜甜,快劝劝你爸。”
小女孩眨着眼睛问道:“爸要当好人,干嘛不让?”
“这房子将来都是你的啊,他傻你也傻啊。”
“可还是当好人更重要吧?”小女孩有些为难,“老师是这么教的。”
“哈哈,好闺女。”虎头大喜,“今后你也要当爸爸一样的好人,不说了,我去了。”
“大虎!”妇女捶着地大哭起来,“你要是敢出门我就死给你看。”
“娟儿……”虎头的视角有些颤抖,也有些湿润,“我真的什么都不想,就想做自己,不行么?”
“离婚!你先把房子都给我们娘儿俩再做自己。”妇女哭吼了起来。
“你要坚持……就离吧。”虎头叹了口气,“在这之前,我先把这个还给老邢。”
“大虎!”
在老婆的哭叫之中,虎头决然地踏出了家门。
门口,就撞上了等候已久的记者和摄像。
“崔大虎先生。”女记者立刻围了过来,举着收音器问道,“医院说您坚持不住院,我们只能来这里了,能采访您一下么?”
“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了。”崔大虎抬手道,“不好意思,有急事。”
“就几句,能帮个忙吗,崔大虎先生。”
“帮忙……”崔大虎毫不犹豫地转过头来,好像是在笑,“乐意效劳,你问吧。”
他的表情似乎吓了记者一跳,但出于职业精神,她还是问道:“昨晚的雷劈异常诡异,没有刮风也没有下雨,只突然劈了一道闪电就结束了,有村民向我们透露……这也许是……”
“天谴?”崔大虎大笑道,“我真的不记得了,但无所谓,我突然想明白了好多事。”
“比如?”
“我之前做的不对,现在要做回自己。”崔大虎说着拿起了房本,“这个房子,是我给人设套,诱人赌博放高利贷骗来的,我现在要还回去。”
记者大惊,愣了许久后问道:“所以……是那道雷,把您霹醒了?”
“我不记得了,我现在只想做自己。”崔大虎笑道,“还有什么能帮你们的么?”
“嗯……有人反映,您之前涉嫌……虚假宣传,所以院子才……”
“不是涉嫌,我就是骗人了。”崔大虎冲着屏幕拍着胸口道,“我之前冒充小隐湖畔做民宿,拿了不少昧心钱,我很难受,所有花了冤枉钱的人,可以随时找我退款。”
记者又愣了很久:“您跟……传闻中的,有些不一样。”
“我自己也觉得跟过去不同了。”崔大虎友善地说道,“我真的赶时间,够了么?”
“够了,谢谢……”
崔大虎就这么美滋滋地走了。
周游早已刷完牙,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看下去。
没多久,崔大虎走到了村子边缘的一个破得不成样子的土屋子,推门进去喊道:“老邢?”
没人答应,崔大虎再往里走,很容易地在土炕上发现了一个人,这个人正躲在脏兮兮的棉被里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