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命司?还有痴情司么?”听到了熟悉的词汇,秦川德里不禁又跳跃地联想到了别的地方。品書網
“有是有的。”平等委笑道。
“是何作用?”
“司如其名,薄命司专门负责收纳生前薄命且经历曲折的灵魂,保存下他们的记忆,以供今后查阅,然后再放他们去进行下一个阶段的工作。”
“不分男女?”秦川德里问。
“不分男女。”
“……您在黄泉见到过赤羽秀织的幽灵?”
平等委点了点头:“我还和她畅谈了一番。毕竟凡间的事,黄泉一直有关注,无名峰扑朔迷离,却又影响巨大,黄泉肯定要仔细调查一下相关人士。最早的一批由于当时黄泉还不了解情况,全都草草地送入轮回了,之后的人也当然不敢再轻易放过。”
“……你们怎么谈的?”
“放心,只是坐下谈,非常平等,她的灵魂没有受到任何折磨。”
“你们说了什么?”
“有关她对秦渊的记忆。说实话,直到和她长谈了一番,我才意识到,原来她和秦渊的交情如此平淡,根本没多少值得一提的情节,实在没法与秦渊之后冲冠一怒为红颜,以废人之身统军征伐瀛洲的事迹联系到一起。假如不是赤羽秀织自称,恐怕黄泉还真不敢把她和秦渊的关系往半步"q"的方向定义。”
“半步"q"?怪的词汇。”秦川德里摇了摇头,“君子之交淡如水,不是很正常么?”
“秦渊和赤羽秀织是君子么?”平等委却问。
“不是君子,也可以在一定的情境下,按照君子的标准行事。”秦川德里回答。
可平等委却摇了摇头:“既已不是君子,即使在一些时候行了君子之事,也难以得到认同,反而会得到东施效颦和伪善之类的评价,没有任何用处。”
“对渊儿而言,无论行善还是行恶,都只有一个原因,他能从得到快乐。”秦川德里如是说。
“假如真的有人能够从行善得到快乐,黄泉境不介意将之视为高等生命,至于在前者的同时还能保持明智,取得全体利益的最大化的,还要更高一些。”
“很特的理论。”秦川德里不置可否,转而问道,“你和赤羽秀织交谈之后呢?”
“她轮回去了。”
“……你没留她?”
“留了,没成功。”
“她难道一点都不想念渊儿么?既然黄泉远征在即,回到地,和渊儿重见的机会也不远,她为何一定要走?”秦川德里问。
“我也问了相似的问题,她的回答倒也很简单,现在的秦渊已经没法处理他和诸多女子之间的关系了,再加一个她也只是让秦渊徒增烦心,让她自己徒留伤心。”
秦川德里良久无语,平等委也不出声,只是静静地在旁边等待。
他的胸口沉闷且麻木,其间还有一丝颤动的酸楚。他总觉得自己的心应该已是百感交集,宛如乱麻,可他却根本无法分辨,到底是怎样的情绪在控制自己。
压抑是需要发泄的,他想要说些话以让情感爆发出来,可是他却根本无法组织语言,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最终只能欲言又止。
到最后,秦川德里竟然想起了一位旧世伟人的话语,当初的他还不解其意味,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里面凝聚了多么深重的情思。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让她走吧……”秦川德里低下头去,叹了口气。
“峰主节哀顺变。”平等委也低了一下头。
当秦川德里重新抬起头的时候,鬼面下的双目却忽然变得明亮了,直视着前方的拜访者,秦川德里幽幽地问道:“所以,你幻作赤羽秀织的模样门拜访,意义何在?”
“套近乎。”平等委微微一笑。
“套近乎?你有什么近乎可套。”秦川德里的语气明显有点怀疑。
“峰主有所不知,即使是典狱十司,在地下也都是以形怪状的模样行事的,三头六臂者有,金刚怒目者有,牛头马面的也有,说到底,都是为了鬼吓鬼,震慑亡灵。可到了地,总不能以不适的面目示人。恰好赤羽秀织与峰主有点关联,又姿容俏丽,遂选用之,也好让峰主看得面善。”
秦川德里摇了摇头:“和她熟悉的是渊儿,用赤羽秀织的形象见她还差不多。对我,未免有点失当了。”
“话虽如此,可从刚才峰主的表现看,也算非常感慨。想来无名峰下齐心,团结如一,针插不进,水滴不透,会有通感的表现,倒也不算怪。”
平等委一言,也不知是否有暗指。秦川德里不禁想到了鬼琉璃,他亡去之后,黄泉境是否得到了他的全部记忆,洞悉了无名峰的本质,非常难说。但料想以当初会面时黄泉之主的表现,及其话语间对鬼琉璃的重视,应该也不至于强行夺走记忆。那么想着,他的心倒也稍微安下了。
“平等委此来,是为何事?”他问。
“无它,请峰主出山。”
“出山?”秦川德里笑了笑,“我难道不是正在山外么?”
“峰主独来独往,行踪诡秘,无法得知所在,难以沟通联系,如同置身云雾之,对黄泉乃至天下而言,都和在山闭关,没有任何差别。”平等委也笑了,“尽管无名峰的庐山真面目尚无探知之法,但以其实力影响,也是当世排得号的大宗门了,黄泉境当然希望峰主能够出山,参加黄泉境入住凡世之后,组织的代表大会。”
“哦?有何意义?”秦川德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