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希岚,弦晴信与秦时清的居所,熏香依旧,可作用不再是烘托情调,而是平息痛苦。!
“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我要报仇!”躺在弦晴信的怀里,紧紧揪着他的衣襟,秦时清不断地重复着,好像疯了一样。
秦时清已经很久没从床起来了,从她同时收到赤羽秀织的遗书与死讯后,她便失去了一切力量。在她失魂落魄地在弦晴信的搀扶下回到居所开始,她便陷入了无法抑制的哭泣当,当哭泪了昏昏沉沉睡去,等醒来再继续啼哭,连床都没下过。
她本不应如此软弱,在作为秦时清之前,她还是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众多无名峰执行者,而即使作为秦时清,她一直以来也试图当一个刚柔并济的女子。可她真的无法摆脱悲伤的控制,她只能怀疑,是不是作为准人妻的生活软化了她曾经的坚强。
“我是不是不应该那么软弱?”她哭着问。
而弦晴信只是轻轻抚摸着她的发,在她耳边安慰道:“你有软弱的资格,哭出来,总憋在心里好。”
秦时清是个倔强的人,弦晴信知道劝诫不会有太大作用,他只是静静等待秦时清从情绪里走出来。
过了些时日,秦时清依然还是哭,但她的话却从纠结于软弱变成了对复仇的执着。
事实,她的性情还是有很多一般而言属于男子的特质的,如一点,相较宣泄情绪、寻求同感,她更倾向于给出解决方案。
“……你已经不是秦渊了,没有必要……”弦晴信劝说道。
“不,有必要……我现在不是了,可我以前是!情债是我犯下的,我不还,还有谁会还?假如她的感情得不到回应,未免太可怜了。至少……至少我得为她解决她的仇人……”秦时清哽咽着摇了两下头,“她可是在赴死之前,都还不忘留信给我,我怎能……我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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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么我们开始下个话题。你打算如何复仇?”弦晴信倒也不拘泥于劝说,既然秦时清想复仇,那么对他而言,接下来的事情也简单了。
复仇完事了。
唯一的问题在于,如何复仇?
秦时清的眼睛忽然明亮了一些,不复泪眼的浑浊。弦晴信知道,对策略的思考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她的情绪应该好转了,遂拉了一只枕头竖在了床头,再扶起秦时清,让她靠了去。
弦晴信接着又问:“让无名峰的强者直接冲到瀛洲把松平家灭门?”
“简单直接,但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演一出大戏,堂堂正正地让松平家失去他们费尽心机夺取的一切,然后再让他们在万民的唾弃之,彻底沦亡。只有这样的解决,才称得对赤羽秀织的祭奠,才能告慰她的在天之灵。”秦时清说。
“……你想公开得发动战争?”弦晴信凝重地摇了摇头,“要想名正言顺,恐怕很难。凤舞渊是个宗门,对凡间政权宣战属于降格,必然招致非议,也会引来居心不良者的围攻。除非,你想从听命于无名峰的其他势力出手。可他们……也没有宣战的名分。”
“……我有一个计划。”秦时清想了想,然后说,“我们会以煌洲的名义,讨伐不臣的瀛洲松平幕府。”
“……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让秦渊再出面一次,他是西吴的宁国侯,即使他废了,他的背后还有随时会为他出手的无名峰,想必他能够在东煌政界组织起一批武力讨伐的松平幕府的联盟。”
“假如你是怎么想的,我倒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弦晴信说。
“什么好消息?”秦时清问。
“西瀛流风谷的弓玄一门也参与了风城与松平的战争,他们站到了太政大臣一方,然后成为了战败者的一份子,弓玄家主战死沙场,领土也遭到改易,举族迁徙,征夷大将军还把弓玄一门内亲松平的成员扶植为了家督。”
“……这算好消息么?”秦时清了。
“以西瀛煌人大名封地为跳板,逐步蚕食,最终兼并瀛洲,乃东煌国策。弓玄一门的遭遇只是小,整个西瀛煌人大名势力萎缩才是大,足以作为宣战的理由。尽管我大焱朝尚未统一,可诸侯也都军力旺盛,料想不会拒绝一战,重新在倭地竖立朝廷威仪。而且弓玄一门对新家督并不服,有密信传到龙陵,希望作为龙陵弦氏家主的弦谦信率军前往西瀛,接受家督之位,重振弓玄家,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弦谦信不太想去当家督,她与我写信交流说,既然我把龙陵弦家的主位让了她,那么她想把流风弓玄的家督之位交给我,只当交换领地了。”
“……你有兴趣么?”
“有点。在听到你的计划后,兴趣更大了。”
“很好。”明明泪水的痕迹还未消去,可秦时清的脸却已有了笑意,“好的开始意味着成功了一半!等我们杀到瀛洲的京都,我让你当征夷大将军!”
“远的还是再议,我们先把近的部署做了。”弦晴信说,“以现在西吴的力量,未必能够促成一次对外战争,假如能让黄氏齐王出面组织,或者从红家天子处取得诏书,到能好办很多。”
“说到红家天子,我记得,你有个朋友叫洛浪对不对?”秦时清忽然问,“他还有个女伴,自称朱瑜,但据我所知,她其实是红家的公主。”
“你的意思是,找到洛浪,见到朱瑜,再拜托她为我们与红家天子接洽。”
“没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