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胡是拉得好听啊!
但人觉得越好听,更多个人赞赏,他心里却是更会升腾起一种怒火。
黑衣青年几乎要用手堵住自己的耳朵了。
他天生仇视叶天风,自叶天风在他的世界里出现的那一刻起。
突然,黑衣青年感觉自己的脸上滴了一点什么。
他一抬头,人这下更明显了:这不是已经在下雨了吗?
“下雨了!”他突然冲人群一喊。
同时,他自己一马当先,带头往那处长廊而去,长廊上头有琉璃瓦,可以遮雨。
黑衣青年像找到一个借口可以脱离那二胡的魔曲一般,他这时的脸上写满了兴奋。
就是以为这样就算报复了叶天风一般。
有几个完全没有音乐细胞的人,其实也对这一众人此时间的样子有点费解,他们虽然也觉得这二胡拉得确实好听,但认为还不值得为要听二胡就淋雨的。
于是跑开了一些人,因为雨点越来越大。
是真的下雨了。
前面一些没多少音乐细胞的人也开始动摇了。
但是那些真正学音乐的人,这时却好像不愿叶天风就此收场一般。他们甚至还在心里暗暗地研究起叶天风的这支曲子来。
钟威教授和玉音更是像雷打不动的,他们一会儿脸上露着某种赞赏的笑,一会儿人又像陷入了另外的一种沉思。
那“台”上的叶天风呢?
他人本就像完全灵魂出窍的!
这一时他还是忘我地拉着二胡,都没感觉雨已经一点一点地打在他的头上,脸上,身上。
渐渐的,他身上衣服湿了,但他人还是浑然不觉的。
他此时间,已经完全像一个艺术家了,那种可以为自己的事业生和死的艺术家。
在下面的严语,本来有一瞬间要喊叶天风的,但一众人那种庄严肃穆的样子,彻底地将她镇住,使她不敢开口,人也是跟着傻呆呆地站在这里淋雨。
“那一众人是傻子吗?”
黑衣青年在长廊里暗骂着。
他望着不远处那玉音的身影,心里头几番挣扎,但终于是没有走过去。
终于不知什么时候,二胡终了。
叶天风突然像自梦中醒来。
他这时才感觉自己全身好像都湿了,而一众正看着自己的人也是全身湿透。
“啪啪啪!”
钟威教授首先鼓掌,玉音跟着鼓掌,然后在场淋着雨听叶天风拉二胡的人,也跟着集体鼓掌。
正在这时,大家又都诧异地发觉:雨竟是突然停了。
而先前在自己头顶下雨的那片云,早已经不知所踪。
天一下子又全晴了,仿佛大家先前的雨中听二胡,只不过是一个潮湿的梦。
但大家衣服被淋湿却是真的现实。
“叶天风同学!”
这时候,钟威教授顾不得自己衣服上的湿,和着玉音竟然踏步向叶天风走来。
钟威教授竟然一把紧紧地握住了叶天风的手说:“你刚才拉得真的太好了。”
可是,我都不知道自己先前拉的啥子啊!叶天风感觉有点尴尬,亦有点好笑。
我刚才真得拉得很好?
可是,我如果现在真实地对你们说,我其实对二胡真的一窍不通的,你们会不会当场崩溃呢?
不过当然,叶天风没有那么二。
而他自己刚才确实是有拉二胡的,他又不是真的完全做梦了,只是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操控了一般。
他都没想到自己拉出的二胡竟然能够感动这么一大片人。
这时候他不知道:先前那一个和他很不对头的黑衣青年,正在一边一时看看天空,一时望望这里的他。
黑衣青年此时间正一脸地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这个人难道是妖怪变的吗?只是他再一直靠近玉音,我可要向上头汇报了。
而至于先前那场雨到底是不是叶天风的二胡声引来的,黑衣青年实在不愿去想这个问题。
就像钟威教授的箫声令野菊花开放;玉音的琵琶之声召来蝴蝶,而如果先前那场雨是叶天风的二胡引来的,黑衣青年都觉得叶天风比之钟威教授和玉音,都更技高一筹的。
黑衣青年实在不愿再想下去。且不久前,他和叶天风暗较过劲,明显就是觉得对方是个高手。
而对其他人来说,先前那阵雨是不是叶天风召来的,一时大家心里的认为各自不同。有的人暗认是,有的人则以为是偶然。
不过钟威教授和玉音对叶天风的肯定,也足证明叶天风是个音乐方面的高手了。
怪不得他敢如此装逼的!一时,很多人心底也如是道。
一节超级音乐课就这样结束了。
但恐怕所有的人都会认为:这是一节他们终将毕生难忘的超级音乐课。
因为很多人衣服都淋湿了,钟威教授马上宣布大家即刻就下山去换衣服。
“姐夫,没想到你还深藏不露啊!”确定没其他人听到的时候,严语像挪谕叶天风道。
“难道姐夫深藏不露的东西还少么?”叶天风则反问。
严语一时无语,她神情古怪地吐了吐舌头。
确实,叶天风深藏不露的东西就是很多。严语她自己又不是没有亲自体验过的。
严语早觉叶天风就是一个谜。
她曾经很想去揭开什么谜底来,但又哪里找得到机会的?
而其实自己本身的很多谜,就连叶天风自己都还没有揭开哩!
他不晓得:严语听到这个状况,会不会崩溃的。
只不过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