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不了!你知道我等不了!我怕……怕我见不到他失去历氏财团痛苦不堪的模样!”
饶是夏添也是浑身一震:“胡说!不许你这样想!你要相信我,童姨已经把培植方法交予我,再难活的新品种我都能培育出来!”
“是吗?”童衫自嘲地笑了笑。
“不许你这样笑。”他抬手抹去她嘴角的弧度,童衫一怔,却是想起了另一个男人。
有一次她也是这般笑着,他就是如此伸手拂去了她嘴角的弧度。眸中不期然地浮现水雾,童衫偏头不想让夏添看见。
可是夏添离她如此近又怎会看不见,“豆豆,你后悔吗?后悔这样设计他,看着他一步步落魄。”
童衫摇头:“不悔。”
“那你心痛吗?”
“痛。”她点头。
夏添唇角勾起了笑:“知道痛就好了,我只怕你,被仇恨充满,连心痛都快忘了是什么感觉。你可曾想过,为什么你可以毁掉历氏财团集团。”
“因为我那么多年的策划,每一步都是我的心血。”
摇头,夏添唇角竟然浮现苦涩的笑:“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怎么都比不上历晟。”
“为什么这样说。”为什么她和任何人的话题又都永远是历晟。
“你难道不觉得这一切都如此的轻松,你想要历晟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童衫心口一震:“你想说什么。”
“那只是我的猜测。”夏添把童衫肩上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历晟比我们想象的聪明很多很多,他会掉落一个陷阱,除非那是他心甘情愿。”。
童衫明明想到了什么,可是她还是听到自己说:“我不明白。”
“你明白的,有些事不需要我说明,你就很清楚,只是你也不愿意承认罢了。”
夏添的话在以后的几天一直在她的脑海纠缠,她不明白,又像似明白。他想起有一次她回家看到他在床*上睡着了,手中却还握着那份印度企划案,她抽开之后就随手放在桌上了,那份文案她是再清楚不过的,所以看都没去看一眼。
还有一个原因她没看到,是因为她怕历晟是在试探她。毕竟之前他一直在调查她。可事实证明那真的试探。历晟就算再忙也不会把公事带到她的公寓,特别是她的房间。
那一次却成了例外。
之后是他突然问她,寻郁送的醉蝶胸针。那时候胸针根本不在她手上,她甚至紧张得连手心都在冒汗。可是也是一瞬间,他突然又说不想看了,也许……
童衫眼睛刷的一下睁大,也许他根本早就知道胸针不在她手上!如此,他就该明白胸针的用处!
得出的结论,就是连童衫也是不敢相信的!历晟明明知道胸针的作用却还拿出来拍卖,特意给了寻郁,因为他知道寻郁会把胸针送给她!
那时候童衫正在休息室倒水,她手中的杯子应声而落,她的身子软软地靠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她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但是她至少知道历晟很清楚她给他安排了陷阱,一步步引导着他走进去。
夏添的话从来不会错,一个陷阱,如果历晟不愿意跳,谁都逼不了他!就算万不得已要跳,他也会不折手段保护好自己,绝对不让自己受到半丝伤害!
她曾当着历晟的面说:我的任何伎俩在你面前都是浮童,没一会儿功夫就能被你毁得如一缕青烟在空中消散。
她印证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可是她不明白,历晟为什么还是跟着她的脚步走了……她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
当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童衫几乎是浑浑噩噩地接起。
“童主管!打不通内线只能打你手机了!大堂有人找你!”是前台。
“谁。”童衫听到自己僵硬地问。
“是我,寒晓。”寒晓抢过前台的电话,直接冷冷地说:“你下来,我有事找你!关于历氏财团集团的事,我相信你绝对有兴趣!”
是,她有兴趣极了!特别现在,她甚至不相信历氏财团集团是真的要破产!她甚至怀疑她多年的筹谋却在那男人手下成了一场空!
“看来你过的还挺好。”酒店大堂休息室,寒晓坐在沙发上抱胸上下打量童衫,脸色红润,一身正装看着很精神。
“有什么话直说吧。”童衫的气场根本完全不输她,浑身也散发着淡淡的清冷光辉,只是寒晓看着更加像高傲的天鹅。
“他求婚的对象就是你吧。”还真是直白。
“对。”
“为什么拒绝。”
“我要听的是历氏财团集团的消息,至于我为什么拒婚,拒了谁的婚,不需要向你报告。”
寒晓真是有够震惊,没想到童衫也有拽成这副样子的时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就拒绝了他一次求婚,有那么得意?”
“总比有些人一次也没有的好。”童衫淡淡地回。
“你!”寒晓真是气到了,但还是很好风度地笑:“我感激你的拒绝,让我能够如愿名正言顺嫁给他。”
童衫霍然起身,她不是来听她这些废话的!
“抱歉寒小姐!我很忙!”童衫说完就走向休息室门口。
“你知道他在哪吗!!”寒晓突然大喊,她看到童衫的脚步猛然就是一顿,“带领维和部队,他去了非洲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村落!那里瘟疫横行!战乱频繁!整整一月,我们甚至不知他是死是活!”
童衫的肩膀明明微微抖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