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院子里的一个个陌生人,童衫的嘴角凉凉地勾起,“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毁了它。已经毁了的东西他又怎么能拼凑完整。”
那苍凉的笑让夏添细长的眉毛微微皱起,他望着依旧被白雪掩埋的园子,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没了这片园子,还有我。在你药用完之前我一定会种出这些新品种,一定会。”
夏添为什么来这片园子,童衫很清楚历晟的邀请只是一个他来这里的借口罢了,而母亲为何在半夜还和神秘人物谈起这座园子,只是因为这里的药是她的救命良方。
她童衫何德何能,让他们这般费尽心思。
站起身状似无意地跟夏添聊天,童衫悄悄握住他的手,“我这条命能活那么久已经是上天的眷顾,我从来不奢望的。你不必替我费心。”
那洁白的手有力地回握住她,“我不准你胡思乱想,你的病不严重,只是冬天难熬了些,只要熬过了,便什么事也没。”
“是吗?”童衫浅浅地笑,手心里不期然地被放进了一个小瓶子。
抬眼就看到夏添冲她调皮地眨眨眼,“新口味的木糖醇,你一定喜欢。”
“谢谢。”望着他,她由衷地说。
思绪不期然地就瞟向遥远的过去,那时候她还很小,她不喜欢吃药,每次母亲把药放到她面前她就想跑,有一次她甚至背着母亲偷偷把药倒掉了。
那时母亲很生气,把她狠狠骂了一顿,她哭着跑到夏添面前,鼻子眼泪全一块了。
“豆豆,你这是怎么了?”
“她又逼我吃药!我不要吃!为什么你们都不吃,我就得吃那臭烘烘的东西!”
“因为你不吃药,你晚上睡不着觉。”
“少爷!我不要睡觉了,你跟母亲说说,别再让我吃!”
“豆豆如果不吃药,少爷就不理你。”
那之后夏添真的很久没有再理她,她连他的面都没见着,后来是夏添偷偷摸摸地来了,拉起她的手把一瓶东西放她手心。
“豆豆你猜猜这是什么?”
那时候她还生着气,“少爷你不是不理豆豆,我才不猜!”
夏添无奈拿了药瓶倒出一颗药放她嘴里,她只觉得满嘴的清香,丝丝香味沁入心脾,让人觉得很舒爽。
“好吃吗?”
她睁开眼睛,像无数璀璨的烟花在眸子里绽放,“少爷这是什么!”
“木糖醇。到了冬天你要是不舒服就吃这个,以后每个冬天你都会过的很好。”
“那少爷你每年冬天都会送给我吗?”
“当然。”
“少爷给潇潇送吗?”
“不会,这只是给豆豆的。”
“为什么?”
“因为豆豆需要。”
从那以后她每年冬天都吃,一直到长大她都以为那只是普通的木糖醇,后来才知道,这种药别人都没有,那是专属于她的木糖醇,是夏添亲自调配出来。
听说那么多精英都无法还原这片园子历晟暴跳如雷,一个个把人揪回去命令他们有多远滚多远了。
这件乌龙事就如小丑跳梁般从童衫眼前跳过,之后就恢复了平静。
童衫在开春她就告别母亲回到了之前的小镇,有历晟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