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姝是一只新女鬼,是一只本来应该随着大流被黑白无常抓取走三生桥喝孟婆汤的现代鬼,可中途出了些岔子,喝孟婆汤的时候地府出现动乱,她被一只无头鬼攘挤下去,不知怎么的就来到这几百年前了。
她到时是晚上,本来是个随和的性子突然来了这么个变故,她有些惊恐地四处观察。
后来又想,活着的时候就忒小心翼翼,永远只敢在背地里辱骂那个油腻的啤酒肚领导,死了再不济还能怎么样?
永远成为一个鬼?
路姝撇撇嘴,人还不如鬼舒坦。
她四处飘着看啊看,就发现这地方女人都穿着花盆底,男人都是半个秃头,这么明显的标志,她就是再历史盲也明白这是什么时候了,清朝嘛,简单。
就是不知道现如今当政的是哪个皇帝。
不过这和她也没什么关系,她现在只需要玩玩看看,然后等着鬼差来抓她就行了。
可路姝游荡了整个皇宫,可能要怪作为一只阿飘速度太快,新鲜劲一过,路姝就无聊透顶的蹲在一个小拱桥的栏杆上数星星了。
又没人能看见她,想找个人拉拉呱都不行,这鬼差办事效率忒低下,怎么到现在还不知道她迷路在几百年前出不去?!
路姝啃着手指头,一边祈祷着天亮的慢一些,一边焦急的等待着鬼差大大的到来。
有人在旁边闲着没事干舞剑玩,路姝也不予理会这个神经病,大半夜的在所谓的皇宫舞剑,这小侍卫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不过路姝觉得身上各处都不舒服,好像有人在······视奸她一样,她终于低下了头向旁边转去看看这位神经病小侍卫,却发现小侍卫的眼睛并没有看向别处,而是很有焦距的看向她,甚至在她转过头来时便目不转睛的与自己对视。
路姝心里有些怀疑,伸出一只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不确定的问道。
“你能看见我?!”
富察傅恒握紧手中的佩剑,不动声色地将腰间佩戴着的护身符捏住,不久前他额娘才给他求得护身符,当时还说要他时刻佩戴在身上以保平安,他怕母亲忧心听话佩戴,没想到真的会遇到这等污秽之物。
今夜轮到他值班,皇宫内有宫禁,不许寻常人等胡乱闲逛,所以当她一经踏上那拱桥时他便瞧见了,正想上前询问是何人衣着不整,她竟然便消失在拱桥这头?!
他揉眼看去,确定她是平白消失,之前也确实出现过,内心一惊。招手唤人询问,却得到个并未曾见过有人出现在门前廊间,如此他便更加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只是怕这是一只害人鬼,伤到龙体可不是小事。
所以当那女鬼身影再次出现在拱桥上时,他便即刻拔剑上前,谁知一剑刺去竟刺穿那女鬼身体,无法伤害到她,她也像是并未察觉一般,只痴傻地望着圆月。
富察傅恒向来不信鬼神一说,如今见着,心里疑惑下多刺几刀,一如之前无法刺到实体。
这女鬼却像是感应到一般,转过头来。傅恒强自镇定下来与之对视,暗自打量,发现这女鬼不仅穿的不伦不类,几乎是衣不蔽体,甚至连头发都与旁的女子相比短上许多,只堪堪到肩膀位置,面色发白,在月光下甚至有些透明,只一双眼睛幽暗透亮,甚至有着些许狡黠。
她既然如此问,且暂时并未伤人,傅恒捏紧平安符,慢慢点头。
路姝只觉得在这度日如年的时光里,突然有个人能看到自己,真是兴奋得很,也不管这小侍卫满脸警惕,手持刀械和符咒,直接跳下栏杆往这小侍卫身上蹦。
傅恒以为她要伤人,横起剑来挡,谁知剑不能触碰到女鬼,他却可以。
路姝搂着小侍卫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双腿夹着小侍卫的腰,颠啊颠的兴奋得很。那剑横在她的身体里,她却完全感受不到,整个鬼只有满心的幸福。
啊,竟然能闻到人类身上的香味!
啊,终于近距离感受男人的怀抱是多么富有安全感!
路姝腾出一只手来捏捏小侍卫的肱二头肌。
有料!有料哦!
傅恒生平从未与除了额娘姐姐以外的女人如此亲近过,甚至与额娘姐姐也只是礼分性的拥抱,如今竟被人如此······哦,还不是女人,是一只女鬼。
傅恒不可预料的耳朵红了,甚至慢慢延伸到脖颈,只是天色较暗看不出来罢了。
傅恒去推她。
“不得体,怎可如此没得规矩。”
路姝可不管这些规矩,死死抱住小侍卫就是不撒手,嘴里还念叨着。
“让我摸摸,让我摸摸,你别动,我就摸摸又不睡你!”
远处的侍卫窃窃私语。
“富察侍卫怎么独自在那边说起话来了,还拔出佩剑,这是做什么呢?”
“我怎么看着,像是魔怔了。”
“别胡说!富察侍卫可是正当阳年,又为人正直,怎么会招惹那些污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