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想象,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疯狂之人,不管面对多少敌人,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敌人,都能够强硬且自信,你敢来,我就将你打垮?
“是自信吗?”田丰在苦笑:“又或者张飞只是急于发泄心中的杀意,或者根本就是……他自己想死?”
这一切都无从考证,难以想象张飞的心境到底是怎么样的,他做出的决定比一千还要鲁莽百倍,之所以前两次能够成功,靠的就是飞虎军和白马义从的强大,但如果真的一而再再而三,总会有失败的一天,而那时候张飞付出的就不止是自己的生命,更有可能将整个大军都搭进去!
这样的人无疑是一个猛人,但却不是一个好的将领,张飞的心里只有仇恨与怒火,没有一份冷静的判断,迟早要吃大亏的。
田丰已经下定决心,待此间事了,一定要将一切如实禀报张凡,让张凡做出最后的决定。
他的心思张飞没空理会,一招黑虎啸天之后他已经化作恶风掠出,眼神中凶光毕露,抬手就杀!
丈八蛇矛似风般舞动,却蕴含有令人恐惧的力量,张飞一出手便是全力,“呜呜”风响中无数玩家被抛飞起来,甚至有战马都被击了夜空,瞬间爆出一团血雾。
“来啊!”
张飞大喝,须发皆张:“你们这群狗贼,一个个都给爷爷来送死!”
他一个人虎入羊群般冲杀,鲜血不断抛洒,很快就将他染成了一个血人,实际上这种鲜血的沾染他有无数种方法可以避免,但他就是喜欢这种感觉,沐浴在仇敌的鲜血之中,这让他有一种别样的快感,可以暂时忘却一切,忘却心头的痛。
“疯子,张飞已经疯了!”
“快闪开些,这样死了太不值!”
前排的玩家一阵大乱,被杀了个人仰马翻,良文趁势率领飞虎军压上,想要支援张飞,但张飞似乎杀的浑然忘我,已经深入了好大一段,良文大急,奋勇冲杀,但还是追之不上,不由怒吼连连,手上更加了几分力道。
“乌压将军,快领军去接应!”他大叫。
乌压嘴角泛苦,这尼玛算什么事,张飞已经深入敌阵,如今要让他去救援也是千难万难,如果敌军是步兵还好,自己有信心可以将其阵形杀个对穿,但敌人是骑兵啊,不止有人,还有战马!
人被杀了就势倒地,但战马却会四处乱撞,白马义从装备好,武力高,自然不惧,可他们胯下战马没有那样的防御力,一旦混乱发生,战马撞战马,这该如何收场?
乌压咬牙道:“白马义从不是重骑兵,对冲骑兵方阵恐怕不妥啊!”
良文大怒:“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快点救下三将军最重要!”
乌压也知道这是当务之急,心中暗骂张飞被猪油蒙了心,但仍有些踌躇,他对白马义从极为宝贝,白日大战折损了数十人已然让他心痛的不行,如今若要冲击骑兵方阵,恐怕伤亡会更多。
思索片刻,乌压大骂了一句,长枪前指:“白马义从,随我冲锋!”
最后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出战,他虽然猥琐,但见死不救仍非本色,要怪只能怪张凡给他派了苦差事,如果将张飞换成赵云黄忠,或者张颌周仓,都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现在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白马义从化作洪流飞奔而出,他们的战斗力惊人,朝着张飞所在方向狂掠而去,同时大喊道:“三将军,快回来!”
张飞置若罔闻,他的双眼已经赤红,死死盯住了不远处的双鱼阿布罗迪,嘴角泛起残忍的笑:“狗贼,纳命来!”
这一声大喝当真如天上惊雷,将阿布罗迪的三魂七魄都震了个干净,他哪里敢直面张飞,连忙让人顶上,自己则寻机后退。
张飞哪里会让他如愿,身上的气息越发浓烈,黑色神虎仰天咆哮,狠狠扑击!
在这里张飞没有一合之敌,抵挡他的玩家全部被杀戮,张飞策马突进,一矛刺出,正中阿布罗迪的后心,将其挑杀!
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就是这么轻易!
阿布罗迪死不瞑目,他的站位明明已经很小心,处在重重防卫之中,没想到最后还是没有逃脱魔掌,而且死的异常憋屈,连抵抗都做不到,这让他感觉自己变成了蝼蚁,任人踩踏。
阿布罗迪阵亡,在场的骑士大惊,引发一阵混乱,张飞趁势冲突,如杀神降临,把这一支骑兵队伍的中段杀了个人仰马翻。
正朝这里赶来的乌压面泛喜色,以为事情将要结束,然而若真如此简单的话,这次夜袭恐怕没有半点意义。
张飞正自冲杀,忽然感觉身周一空,随后便是无穷无尽的危机将他笼罩,扭头再看,却见四周敌军都退开了老远,举起单手盾作为防御,其身后竟有许多骑兵弓箭手正在待命,另一面光芒闪耀夜空,那是谋士类技能施展的前奏!
“陷阱,这是一个陷阱!”良文大惊失色,抬眼望去,张飞已经陷入重重包围,包围圈后有一人冷笑而立,借着月光看去,不是林天强又是何人?
良文的面色变的阴沉起来,怒吼道:“林天强,你不觉得自己太过狠毒了吗?竟然用阿布罗迪当作诱饵?”
林天强回头,冷笑仍在嘴边挂着:“他死了是他没本事,与我何干?而且如果不这样,又怎能找到这样的好机会?”
良文大怒:“叛国贼,蛇蝎心肠,竟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林天强哼了一声:“自己人?在我眼里就没有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