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窗边。

煤瓜,别乱跑,当心

我情急大叫,又蓦然闭上了嘴巴。特么我这是在急个什么啊?!

脑中忽闪过一幕似曾相识的画面,煤瓜从两双脚边疾速蹿过,然后奔向一个一个什么地方呢?

或许是因刚经过一场冗长又光怪陆离的梦境?可这些梦如同朝露,人醒后即无踪。

脑袋古怪地揪痛起来,我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不该忘的事,拼命想忆起却最终只能愣愣地抬手拍脑袋,像拍打突然蓝屏死机的电脑,暴躁而无奈。

眼睛不由自主地扫向南墙,那里空空如也。

除了玻璃窗奇怪地碎掉以外,地板上散着各种熟悉的杂物,有猫太太一直捧在手里的饼干盒子,还有一些作业本废纸旧衣服和狐朵朵干掉的指甲油瓶啥啥的,简直像垃圾场一样的乱七八糟。

我莫名松下一口气,扬声叫起来:喂喂,诸云你们快出来,别闹了。家里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打群架了吗?

依旧,无人回应。

窗外暮色沉沉,如是往常,猫太太她们早就回来了。我们四个大妞应盘坐在沙发上,热热闹闹地围着茶几开日常晚餐会,分享一天的喜怒哀乐。

问题是她们刚才不正群殴门板找我来着,怎么又全体消失了,难道又是一场捉弄?这捉弄的技术含量未免略高。

我挠着脑袋,沿走廊将房门一扇扇地推过去。门都没锁,人也都没在,房间内都泛着冷清的气息。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有种不该有的空旷感?

我蓦然醒悟,心下一惊,狂奔到客厅大灯的开关旁,一掌拍开它。

灯光哗地大亮,把一屋子的诡异真真切切地映入眼内。

靠!

我目瞪口呆了半晌又赤脚奔去各个房间细查。被姑娘们塞得满当当的大小卧室竟已空空如也,被褥什么都消失不见,墙上挂的地上铺的甚至连沙发上的碎花垫子大型绒毛公仔,统统都不见了。

这套公寓,除了原本就有家具,其他都已被搬空。地上还散乱各种小零小碎的东西,也可见搬走时的仓促。

我难以置信地直揉眼睛,转身跑到浴室里。平时摆得满满当当的梳妆台上,竟然空得只剩下半块已经干涸的香皂。

这是怎么回事?

我啪啪连糊自己两巴掌又狠扯了把头发,疼痛感源源不断地袭来,应该不是作梦。

既然不是作梦,那就是玩笑?可这样未免开得太荒谬

我想了想,决定回房间找自己的手机。挂在门框边的一条塑料带子猛然跃入视线,那是蓝白相间的警戒条,上面还写着警察两个醒目的大字。

这下,彻底懵傻。

我小心翼翼地重新拍开房间灯开关,发现所有的东西还在原地,但都有被人小心翻过的痕迹。地上和床上还留有几块小小的三角塑料架。

这些东西在电视上看过,是警察办案时会按在尸体旁边,以作标记。

尸尸体?我的房间里出现过尸体,而且是在床上?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奇怪自己刚才躺在床上为什么毫无知觉这些奇怪的小细节。床上只有一袭厚被子,上面还有刚刚睡出来的凸痕。

难道在我睡觉的时候,这房子内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以致警察都已来过,然后猫太太她们突然就搬走了?

这些毫无逻辑的推论简直荒唐,我一个大活人哪怕睡得再沉,也不可能在屋内发生了这么多事的情况下还能保持不醒,那不是真的跟死了一样嘛跟跟死了一样嘛?

不可思议的念头在心中袅然升起

我冲回浴室,拍亮所有的灯,抖着腿站在梳妆镜的正中央。

果然,什么也看不见。

我愣愣地死盯着这面映出门映出墙映出雪亮的灯光,就是没有映出人的镜子。

搞明白了,原来死的就是我自己。

我崩溃地捧着脑袋重重地撞向身后的墙壁,却有疼痛尖锐地传来。

据说鬼是没有痛感的,那我这算是怎么回事?人不人鬼不鬼的,难道是穿越了重生了或诈尸啦?!

虽然现在不合时宜开脑洞,可我实在找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释来说服自己不要惊慌地尖叫起来。

当苦恼得撞墙第十二下时,客厅玄关处却传来开门的动静,还伴有小心翼翼的脚步声。

然后,有人没关上门就开始哇哇惊叫。


状态提示:第62章 转头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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