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奇和帕拉丁坐回到了公园的长椅上,正对着夕阳的方向。-..-夕阳西下,金‘色’的炫光在高楼大厦的玻璃外墙上反‘射’折‘射’,氤氲出一大片辉煌。天高云淡,蓝蓝的天上有一丝一缕的细云。
看起来,的确是不可思议的好景致。
但坐在长椅上的两个人虽然也都看着美丽的晚霞,可是心情却都绝不是欣喜地。安全模式的杨奇就不用提了,他接近于‘混’沌未明无喜无悲。而帕拉丁,双手‘交’握,手肘撑着膝盖,脸上带着落拓又疲惫的笑容:“我被放逐了。失去信仰的骑士都要被剥夺一切、逐出家园,而我,‘迷’失在了外边。”
“为什么?”杨奇把最近常常跳入脑海的问题说出了口,他现在莫名的有了些谈兴——或许是因为在看帕拉丁的时候,没有出现重影的现象吧。
“我找不到信仰了≧哈,m.。”帕拉丁烦躁的抓抓头发,说话都有些粗拉拉的,或许这才是带队冲向异界的佣兵头领的风格:“你很少说话,看上去不在意这些‘操’蛋的玩意。但相信我,当你发现自己一直信仰的东西就是一坨屎的时候,你也会和我一样的。你有信仰吗?有自己豁出‘性’命也愿意保护的东西吗?”
杨奇表情没有任何‘波’动,一个答案跳入心头:“有。”
“哦,那很好。祝福你年轻人!”帕拉丁看了一眼杨奇淡漠的双眼。又开口问道:“但你依然在相信那些东西吗?依然相信自己所有的所作所为都是正确的吗?”
“大部分是的。小部分……”杨奇‘混’沌的眼神也动了动。脸上也带上了一点表情——‘迷’茫:“我不知道。”
“嘿嘿,看来,咱们很相似。只不过,我对我所有的行为,都产生了怀疑。”帕拉丁向后一躺,松垮垮的倚在长椅背上:“你朋友的圣光,可真厉害,他未来一定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杨奇又问了一个好奇的问题:“为什么来这里?”既然是放逐自己。为什么非要来到上海?
“当然是为了那个天命者。”帕拉丁抬头看着天:“天命者,我想,这个称呼绝对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或许能够代行上天和命运。我想,他或许就是所有天选者的万王之王、主上之主。我期待着、渴望着与他的见面,渴望着获得内心的平静。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蠢,但,我必须去相信点什么。”
这个帕拉丁,已经把正体不明的天命者当成了救命稻草,当成了信仰寄托。当成了神。
或许,还有很多人这样想。在经历了神奇的白夜之后。天选者们未必都能坚信无神论。
当然,也会有很多人不乐意这世界上存在神,天命者一旦‘露’面,恐怕就是狂‘潮’一般的风‘波’。
“行了,我要去找吃的了,被放逐的异端也要服从生存的本能。那么,再见吧,祝你一切安好。”
短暂的对话之后,帕拉丁又走了。这一次,杨奇没有再跟上去,他只是坐在原地不停地问自己——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如果那一次,自己没有拒绝那个拥抱,现在会怎样?
如果那一次,自己热烈的将她抱住、抵在墙上、拥‘吻’她、‘吻’到她窒息,现在会怎样?
如果那一次,自己撕碎了她的火车票,告诉她这个假期你哪都不准去,现在会怎样?
如果那一次,不,不要说那一次,在更早更早之前,从一开始就热烈的追求,现在会怎样?
会不会已经享受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未来,走入一段截然不同的命运支流?会不会要比现在幸福的多?
我当时的行为,真的是正确的、是对的吗?
他思考的入‘迷’了,他问自己:“为什么,当时我没有那么做?”
没有答案跳出来,他必须自己找答案。
他抬头看着夕阳,忽然发现不仅仅是人,就连整个世界都开始了重影。一个视界中,这城市干净、整洁、时尚、现代、生机勃勃,空气清新到能够清晰的看到极远处高楼的细节。雾霾什么的,好像是上一辈子的噩梦了。
但在另一个视界中,天空上全是浓云,沉闷的要让人窒息。空气中有一丝丝黑‘色’的东西在飘散,它们无法阻挡人的视线,但是却能‘蒙’蔽人的心灵。街道、路灯、墙壁、‘花’草,所有一切都不是物质世界的样子,都有些扭曲、怪化,好似风格怪诞的恐怖片中的场景。
而最关键的,那些黑气就像pm2.5,包绕住了所有人。它们缠绕向所有生物,包括人类。人们吸入它们,又呼出它们,它们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时间看不出来什么能耐。只不过,有些人吸入多少还会呼出多少,有些人吸入之后却不怎么呼出,还有些人,呼出的甚至比吸入的还要多。
“这是什么?”杨奇产生了一丝好奇心。
他忽然想起来,在音乐会上‘精’神力扩张到最极限的时候,感受到了一种深沉的不详,那就是源自于这些黑‘色’的气息。在‘精’神力膨胀到最极限的那一瞬,他发现这些黑‘色’的气息正在沾染他的‘精’神。只不过,好像不怎么成功。而且当时这些黑气还没有这么浓,短短一日之间,现在却用眼看都看得到。
杨奇伸出手来,如同单纯的孩子去接飞舞在空中的‘肥’皂泡,他试着用手捕捉那些黑气。但这些无质的存在却如同空气,从指缝中滑不留手的溜走,抓也抓不住。
它们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