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书说到,福马太用自身救赎完成了对古桥町下地狱撕裂处的修补,圣主的选择是让黑暗无处度藏,话及所出,仁者见仁。
不论是那门那教,对待世间一切邪恶黑暗时,从来都不缺乏这样的人,千百年来亦是如此。
夜光逐渐削薄,陈震几人顺着月的方向走路而下,回到了大道上,这里看样子像一处人迹罕至的山林下。
清九已不知在何时重新附回了孤眼里,在行走的过程中陈震没有丝毫感到一点,真是无声来无影又去。
陈震手中拿着摄影机,这里边记录的是丁秀川的罪行,接下来的事情也已非常明了,炼狱怨灵所留的奴隶必须得到驱逐。
等几人再次看见人的时候,东方的鱼肚白微微张扬,搭了最近的班车几人回了奈京,一路上三人无话,各有所思,想必这次古桥町之事一定留有了深刻的印象。
为了能够找到丁秀川的人,三人在奈京等待着消息,顺便好好休息了几日,陈震自知下次见到丁秀川的时候,要为他驱鬼的话就只能自己来,所以陈震恶补了一番。
两日之后,殷阳得知了丁秀川回国的消息,三人便即刻收拾了行李马不停蹄的赶了回去。
远离故国他乡,独在外只身犯险的感觉的确有点不好,陈震这一趟才算知道了为什么许多人都会追求所谓落叶归根。
不过总归行万里路见见世界这一草一木来说,会更加觉得是这沧海中的一粟,世界之大,先有法而后世固存。
……
……
回来后的陈震,先是找人提取了摄影机中的影像数据,好在的是,虽然画面有些失帧,但还是能清楚辨认出当中的人。
对此事,陈震做的极为隐秘,毕竟涉及到的是丁秀川杀人与否,如果说他当时这么做是因为被怨灵附身迫不得已的话,还是说本身丁秀川就是蓄意已久,所以陈震必须另当别论。
殷阳又一次传来了关于丁秀川的消息,她会事先约好时间,这一次必须要正面接触了。
对于丁秀川家,陈震他们一定不陌生,一段时间没来,家中有了薄薄一层积灰,这自然是因为小李的缘故。
无故死于非命后,这里的工作就再没人敢来做了,陈震叫着王神先来一步,做了些布置,古桥町的情况丁秀川不可能没有感觉。
所以说,丁秀川不闻声色,可能也是在等待着陈震他们,人心当真是叵测的啊。
陈震仍记得黎小艾找到他时得嘱托,她也一直不明的是自己的丈夫丁秀川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残忍的将她的头颅割了下来。
现在来看,丁秀川的行为上还存在有一些无法解释的地方,恶魔奴隶的身份最多是让他为怨灵提供灵魂,已完成怨灵在吸食足够多的灵魂后能够冲出牢笼。
但是有一点无法解释,怨灵根本不需要丁秀川去切除头颅这一多余做法,只有一点能说的下去,那就是他丁秀川的私人恩怨。
缘由何许,相信一切答案会很快呼之欲出。
陈震近些天来研习了许多的驱鬼封魔的术法,万物之理也早已是先人们留下的智慧,自古而来的道法自然,不管是天下百家有如何的方式,总归不离一字,“念”。
情念,欲念,贪念,痴念,疯念……一切皆是如此这般。
说起这点的话,就又得在多言一句,先前曾说过的五道门里,五派驱鬼方式就是各有乾坤,行走江湖之中,光靠游方行骗是断不能行的,没有一些真本事的话,岂不是让人取笑的是个个教派。
话说回来,陈震所得的那本《三元玄经》,大多还是以道派方法为著,因为陈婆早年是在茅山教下的,萨满一术是不可能传授陈震的。
五门之中,当数葬传佛教最为强悍,出马仙孤大仙的方式为诡,萨满为巫,这茅山道教说来还是最中庸稳妥一流。
而中西方文化中,相比下就显得差异明显了,天主教众所信奉的圣主是会为他们带去光明的,这种本质上的信仰就差别开了。
东方文化里,千百年所孕育的是神秘而又渊源的底蕴,才会有种多方式共存的和谐之景,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字,念。
静待至夜中,这处孤寂的别墅里悄然而至的幽静,像是一只无声的巨兽,沉默的发出压抑嚎叫,让人难以想象的孤独。
之前来从未有今天这种感受,大概是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心里不免会有些忌惮吧。
王神和陈震坐在楼上的楼梯口处等待着,从上往下看着这里的每个地方,不知道这地方还有多少是不为人知的,王神一经古桥町的事情后,对人生生死有了新的看法,其实这些年王神在社会江湖上的所见所闻,看多了社会样貌,不过都是轻鸿罢了。
王神有时候还在想,那些为了鸡毛蒜皮小事而出手的人,是该有多么的可笑,现在再看,泰山之于蝼蚁。
“陈震,你说这丁秀川怎么也算的上是个高材生吧,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真是人面兽心哎。”
不用说也知道,王神是在感叹,“哼,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东西我看的多了,以前常听婆婆说起的时候,我就很好奇,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陈震说起这些,有些难色,他稍微往起坐了坐,接着又说:“有些回忆,确实是难以忘记的,有些事更是让人觉得可恨,人们都怕鬼,可是鬼是怎么来的?不是人逼出来的吗?那些留在世上有怨气不能消散的人,怨气从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