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伏提醒白冉,见了妖邪千万不要害怕,白冉闻言笑道:“我有什么好怕,自从遇见了你这亡人,什么样的妖魔鬼怪没见过?”
话是这般说,可等丫头们端上饭菜,白冉立刻傻了眼,一碟豆腐,一盘青菜,两根面筋,这就是这位赵举人家的一餐便饭。赵举人一脸慷慨道:“二位不必客气,就当在自己家里,敞开了吃便是。”
横竖真是饿了,白冉和李伏对付着吃了一些,等他们三个下了桌,两个丫头赶忙上去,狼吞虎咽争抢那一点残汤剩饭。
赵举人抹了抹嘴,摇着扇子道:“不知二位先生何时做法?”
李伏道:“这却不忙,赵兄且先回房歇息,等邪祟现身,我兄弟再动手不迟。”
赵举人叹道:“春闱在即,在下哪还敢贪眠,今晚正要彻夜苦读,有劳二位铲除邪祟,恕在下不能相陪。”
白冉点点头道:“无须相陪,赵兄自便。”
赵举人又道:“二位若是觉得倦了,且在东厢歇息便是。”说话间,他那双眼睛却一直盯着石桌上的蜡烛,李伏见状,赶紧把蜡烛吹灭了,笑道:“我们带了灯烛,就不让赵兄破费了。”
“这是哪的话,赵某岂是那等吝啬之人?”又说了两句客套话,赵举人回到正房,房里亮起了一丝灯光,想必也只点了一根蜡烛。白冉长叹一声道:“李兄,这里当真有邪祟么?”
李伏正色道:“白兄怕了么?现在要走还来得及。”
白冉道:“我不怕什么邪祟,只是怕这趟生意赚不回本钱。”
闲来无事,两个人先去东厢房看了看,等点上烛火,但见这厢房里堆满了杂物,窗下放着几个咸菜坛子,散发着一股难以捉摸的味道。墙角门框到处都是蜘蛛网,蜘蛛网上还挂着不少蚊虫。白冉虽说是个随性的人,可也受不了这种地方,待了没有片刻,却又回到了院子里,搬出一张椅子坐在了墙下。
李伏在旁笑道:“白兄小心点,这椅子已然朽烂了,可别被白兄坐塌了。”
白冉道:“塌了就塌了,至多摔一跤。”
李伏道:“这可使不得,兴许这是哪朝的古物,若是被这举人讹上了,弄不好还得倒搭一笔银子。”
白冉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少本事敢来讹我?”
说笑之间,转眼到了深夜,正房里的灯灭了。白冉道:“之前还说要彻夜苦读,这才刚过子时便睡下了,看他也不是个真能吃苦的人。”
李伏道:“能不能吃苦却不好说,既然是睡下了,想必是练完功了。”
“练功?”白冉诧道,“练什么功?武功么?”
李伏道:“你看他那体魄也不像是个练武之人,我猜他练的是……”
正说话间,西厢的门突然开了,一个丫头揉着眼睛朝屋后走去,当是夜里尿急起来上茅厕的。白冉低声对李伏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先去探探话。”
李伏道:“探一探也好,可别对人家姑娘下手。”
白冉怒道:“我下什么手,你看她瘦的皮包骨头,我有下手的地方么?”
白冉悄悄走到丫头身前,却吓了那丫头一条,白冉示意她不要出声,从腰间取了十个铜板,放到了丫头手上。
丫头看了看手上的铜钱,没有作声,白冉把她带到一处角落,低声道:“好姑娘,我有些事情要问你,你要老实告诉我。”
丫头看着白冉道:“你快些问,我赶着去茅房。”
这姑娘说话倒也直率,想必是穷人家的女孩,却被卖给了这么个吝啬之徒。
白冉道:“你们家老爷说有邪祟猥亵过你们,这事当真么?”
丫头想了想道:“什么是猥亵?”
“这个……”白冉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描述,想了许久道,“就是,有没有东西碰过你们的身子?”
“碰我的身子……”丫头想了许久,忽然眼睛一亮道,“你说的是那个东西么?”
“那个东西?”白冉一怔,心想该不是她们老爷的那个东西吧?他对主仆之间的私密之事没什么兴趣,但觉得这姑娘已经有十五六的年纪,应该不会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便又问道:“那个东西是什么?”
“我们也不知是什么,老爷夜里不让点蜡烛,我们没见过那东西的样子。”
“那东西碰了你们?”
“嗯!”丫头点点头道,“那东西圆咕隆咚的,每隔一两天,就钻到我们被窝里,扒了我们裤子,在屁股那里舔。”
“在那里……舔?”白冉错愕的看着丫头,又问道,“却舔的不是别处?”
丫头点点头道:“就是那里。”
白冉道:“你们为什么不喊人?”
“喊了,可我们老爷睡得死,听不见。”
“你们为什么不挣扎?”
丫头道:“挣了,挣不动,身上没一点力气。”
“那你们为什么不……”
“你还想问什么?”丫头不耐烦道,“我都快尿裤子了。”
“罢了,罢了,”白冉又掏出几枚铜钱给了那丫头,那丫头接了钱,一路小跑去茅房了。
白冉把事情跟李伏说了一遍,李伏点点头道:“看来让我猜中了。”
白冉道:“什么猜中了?”
李伏道:“白兄莫急,稍后便有分晓。”
又等了大约一个时辰,白冉就快睡着了,忽听吱扭一声,正房的窗子开了。
李伏低声道:“白兄看仔细些,那邪祟来了。”
白冉睁大了眼睛看着那窗子,但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