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足了面子,还挣足了银子,这样的场面是白冉梦寐以求的。
可现在的情势不太一样,这群人越是信任白冉,白冉的境地就越窘迫。
白冉跟着众人到了胡明全家里的那口水井,绕着井口走了好几圈,一连问了好几遍:“老人家,你们家的井水当真没毒了么?”
“没毒了,没毒了,”胡明全笑道,“神仙爷若是愿意,可以去我们家桑园看看,那桑树长得……”
“去你们家桑园看甚?没看这么多乡亲都等着呢么?”仆人转身对白冉道,“神仙爷,别在这磨蹭了,我们家老爷可还等着你呢。”
白冉偷偷看了看李青和魏香,但见李青皱着眉头,魏香不时的摇头,不用说,这口井又出了问题,白冉没敢声张,且把二人拉到一旁,低声道:“这水井是不是又……”
魏香低声道:“又被人投了毒物,幸好被我的药给挡住了,可他们取水太多,我的药力至多还能抵挡两天。”
“两天……”白冉道,“那要是再多下一点药呢?”
魏香面带囧色道:“炼药需要不少时间,当初我只跟着火玄学了一点皮毛……”
李青道:“下多少药也没用,总不能护着他们一辈子。”
白冉叹道:“罢了,先去探探那老东西的口风,下蛊的应该是女人……还有那个池塘,那里好像也有些蹊跷……”
白冉跟着仆人去了胡仁德府上,胡仁德站在门口相迎,看见白冉虽说欣喜万分,可看到了李青和魏香,老头子的脸上还是有一些不悦。
不是第一次见面,说话也省去了许多客套,胡仁德家里一共四口水井,他想让白冉立刻为他做法驱邪,白冉闻言,舔舔嘴唇道:“长老,这件事情,我恐怕多少有些难处。”
胡仁德闻言一笑,命人包了四百两银子出来。
“白先生,之前的酬劳一分钱都不会少给,这四百两银子是我另外答谢你的。”
一口井一百两银子,胡家寨的人出手果真阔绰,可白冉不敢收,一两银子都不敢收。自从他吃了术士这碗饭,这是他第一次不敢收别人的银子。
“长老,白某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白冉道,“一百两银子莫说是一口水井,就是买下一块土地,修上十个水池也够了,何必要……”
话没说完,胡仁德笑了:“白先生,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乡野之人愚昧不堪?”
白冉摆摆手道:“白某绝无戏谑之意。”
胡仁德道:“莫说是水池,但为取水之事,我们寨上不知花了多少银子,水渠,水井,水塘,水窖,不知修了多少,可这水只要流进我们胡家寨,立即就会变成毒水,只要是我们胡家寨挖的水井,不管在什么地方,不出一个时辰都会变成毒水井,我实在想不通这其中的缘由,也不知道我们到底触怒了哪位神灵。”
李青闻言,眉头一皱,在白冉耳畔道:“这不是寻常的蛊术,里面还有巫咒之法。”
看见李青和白冉耳语,胡仁德又显得有些不悦。白冉道:“实不相瞒,贵寨并没有触怒神灵,而是有人在水中投了毒物。”
“投毒?”胡仁德闻言怒道,“定是有人见我胡家寨家业兴旺,便用此卑劣手段害我族人!”
白冉道:“这人是何来由尚待查证,只是这人若贼心不死,我即便做了法术,他再投下毒物,却还要旧病复发,终不能永绝后患。”
“先生说的是!”胡仁德道,“先生若能查出投毒之人的来历,老朽愿多加一千两酬金,不劳先生出手,只要说出他住哪一乡哪一村,姓甚名谁,老朽定能将他绳之以法,令他身首异处!”
胡仁德几句狠话,吓得白冉浑身发抖,这可不是胡仁德夸口,凭宁王的势力,杀人和杀鸡没什么分别,更别说还带着一个投毒的罪名。
白冉本想说这投毒的人就出在你们寨子上,可看着胡仁德恶狠狠的模样,又实在不敢开口,话锋一转,却说起了那座池塘。
“长老,我记得您曾说过,凡是在池塘取水的人,没几日都病死了,可知他们的病症是什么样子?”
“唉!”胡仁德长叹一声,“要说这些后生可死的真是凄惨,起初是高热不退,而后水米不进,再后来满口胡言,最终全身溃烂而死。”
魏香闻言,上前耳语道:“这也是蛊毒的症状。”
胡仁德咳嗽一声,皱眉道:“眼下乃吾寨生死攸关之际,为何总有妇人掺言!”
白冉笑道:“这二位都是白某多年的知己,集思广益,群策群力,都是为贵寨尽一份心思。”
胡仁德道:“先生有此癖好,老朽不便多言,然丈夫屹立于世,岂能与妇人之流共谋大事?老朽不听妇人的计策,也不须妇人出力!”
白冉道:“罢了,罢了,莫再说妇人的事情,且先带白某去那池塘看一眼吧。”
胡仁德见李青和魏香要和白冉同行,沉着一张老脸道:“山路崎岖,老朽年迈不便同往,且另着一人为先生带路,还望先生不要见怪。”
说是另着一人,其实还是叫那仆人带着白冉前去。自从寨子里出了那十几条人命,很少有人再敢靠近池塘一步,要不是胡仁德的命令,仆人打死都不会来。
一路之上,仆人战战兢兢,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我说神仙爷,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老人家可千万别记仇,这个池塘不是闹着玩的,你可千万别拿小的性命戏耍。”
白冉道:“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