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等夏江的疏漏,好一举翻天。
夏江在等她的消息渠道暴露,好一并吞下。
他们未得同床,却心照不宣。
近来接连出现的状况让她多少有些慌乱。但好在一切仍在她掌控中,眼下她只需加快动作,把网撒得大些,再大些。
都道:英雄难过美人关,而她手上最多的就是美人儿。
“师父想让夏江知道我们的重要性,所以才将事情告诉他。至于为什么不把事情全盘托出,是怕说多了他会起疑心。”方锦瑟行了个福礼,徐徐言道。
“嗯!”璇玑轻轻一笑,欣慰地点头,“瑟儿说得好。墨莲,般若,你们呢?”
“师父刻意的隐瞒,也是为了保存我们的实力。”秦般若思忖片刻后,美眸一转,道,“夏江为人心狠手辣,难保哪天翻脸不认人,我们需留几招后手。”
“般若所述,亦为师父所想!”璇玑颔首,看向墨莲,“墨莲,你看出什么了?”
“涉案官员共计十二名,江左占了五个,师父只报给夏江三个,但就这三个也牵扯到了江左盟下的商会。师父是想借夏江的手灭灭梅长苏的威风。”墨莲指着纸笺上的名单沉声道。
“嗯!”璇玑释然一笑,“没错,我是存了这个心,一方面是给损在他手上的孩子出气;另一方面,亦想试试他的底。若得江湖势力相助,于我而言便是如虎添翼!”
“师父,需要徒儿再试试他的底吗?”墨莲躬身问道。
“当然!”璇玑眸光一冷,“不仅是他,他的亲信、与他交好的及走得较近的人,我都需知道!”
“徒儿明白!”墨莲朱唇轻启道,“通过这些人多少可知晓梅长苏的品性,若得机缘......或可知晓他的软肋!”
“墨莲所述,正合我意!”璇玑满意地笑道。
拿去吃,比姜茶味道好。
会是什么?
答案很简单,就是将饴糖放入老姜汁中,熬成姜糖。
当最后一块姜糖的甜味还徘徊在舌尖时,他接到了暗卫传回的消息,关于小肆的消息。
惊愕只在眸中一闪而过,经历了最初的诧异后,梅长苏反而笑了,嘲弄般地朝身旁的甄平努嘴道,“蔺晨曾说,小肆是孤狼,还真没形容错。唯有孤狼,才凶残狠辣且机变百出、懂得伪装,并利用周遭的一切来赢取生存的空间。”
甄平低头看了眼梅长苏递给他的纸笺,小声回道:“宗主,现在该怎么办?”
梅长苏轻哼一声,难怪蔺晨对他命人“洗劫”小肆之事嗤之以鼻,他早就料到小肆会利用身上的伤情去“讹人”吧。若非他派人盯着,他亦会像其他人一样对他萌生赞许及敬佩之情,“不用管他了,先将他丢给商会,安排他做点杂事。具体的事情,等我和万韦商量好了再作安排。
他与杨员外相见时,万韦作为清辉堂的堂主焉能缺席?故,在前往徐州的途中,他飞鸽传书命黎纲与万韦共赴徐州。
隐约中,他感到有人在布局,一场针对他的、很早就布下的局。
谁能布下这个局?
在前往徐州的途中,他细细地回想了关于杨员外的点点滴滴,手心不由地冒出冷汗:
他重伤之时,遁入秦远镇所用的马车是杨员外的,琅琊阁与他要有多深的交情,才能让其在这种档口把设有机巧的马车借出?
之后赤焰旧部混于他的商队中行至江左。一介商人,竟能在悬镜使严查各路关卡时带着一群伤病人士畅行无阻,该有多大能耐?
若说之前为杨观道的义与能,那么往后陆续发生的诸事呢?
退了他的年礼。
吉嫂、吉伯原为他的家仆。
叶韫犯案,蔺晨也应是从他家赶至廊州......不然其带来的陶罐上怎么会有“杨”字。
十三叔亦被蔺晨安置在他家。
蔺晨一份手书可向他要来白毫银针与武夷岩茶。
更是借着他定制的乌木棺材把蔺晨从礼部、太子府、誉王府“借”走的金银等物运出金陵。
杨观道,现年四十又八,原江东胡州人氏。于二十五年前自胡州迁居徐州。祖上多年经商累下财富,然,本人乐善好施,广交天下各路英豪,故虽家大业大,其财富也仅能让其坐稳徐州首富。
也正因如此黑白两道、官商两家都愿意给他三分薄面。就是这样一个传奇人物,见过他真容的人却少之又少。
这样的人物,本该在最初就引起他的注意,可为什么直至今日才去细想与他有关的事呢?
并不是他不上心,而是有人三番两次地从中作梗,不仅打断了他的思路还把话题岔开。
......这人不仅舌生莲花,还深得他的信任。正因为这份信任,他才会一再被绕过,但他......梅长苏慢慢地揉着手指,将头探出窗外,看向徐州的街市。
徐州一面沿江,三面环城,为江左、亦为大梁一重要交通枢纽。江南一带上贡的米粮绝大部分由徐州转运至金陵,西境驻军粮草亦大部分靠徐州供给。在徐州郊外,还有近万人的守军驻扎......
一个明明能名扬天下的人为何隐居于此?
梅长苏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杯中的“茶”轻轻一叹。他于昨夜宵禁前到了徐州堂口。在与黎纲、万韦等人照面后,把堂口的院落留给了不期而至的四大长老和宋小姐,自己则带着甄平等人住进了一家有着独立院落的客栈。
这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