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这人,擒住后,先卸下巴,再割舌头……封其内力,废其武功……咳,咳,噗!”蔺晨向旁吐了口血沫,拿白眼瞪了暗卫一眼,没好气地道,“看我干吗,看他。”
“……!”戈盛无言以对,顺着蔺晨的意思看向幽溟,“他,晨公子想要留活口?”
“留给你们主子的,他是4崦耸紫保ㄊ郑┯匿椋陛渴σ簧跋茸咭徊剑丶!
语毕,蔺晨衣袂一甩,跃身离去。完全出乎戈盛意料的举动,让戈盛呆愣当场,但作为江左宗主的首席暗卫,他很快判断出以他的轻功在慢了半拍的情况下,是绝对追不上宗主的蒙古大夫的,故而他不假思索地转身投入战局。
擒下幽溟折返庐州,由宗主定夺下一步行动。
第二日,已近午时的庐州一片昏暗,地上飞沙走石,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一辆黑篷马车进入了庐州最大客栈的后院,戈盛指挥着两名暗卫抬着木箱进了梅长苏所在的客房。
“宗主,属下无能未有将晨公子带回!”简单地把事情陈述一遍后,戈盛请罪道。
此刻幽溟已被戈盛按着蔺晨所述的方法,卸了下巴,割去舌头,封了内力,废了武功。
见惯沙场拼杀,却从未见过以此种手段待人的梅长苏只看了一眼就别过头去。
杀(手),拿钱办事,本问不出什么,更别说被卸了下巴和割了舌头。蔺晨让暗卫把他交给自己做什么?
已经落伤,跑什么?
藏于袖中的手,慢慢攥紧,又慢慢松开。
“在他身上可搜到什么?”梅长苏沉声问道。
“除去暗器、人(皮)面具和一些杂物外还有一只花貂!”戈盛边说边从怀中掏出花貂。
“……”梅长苏有意无意地把视线投向幽溟,顺手从戈盛手中接过花貂。纵使他武力尽失,但做为一个男人,手腕多少还是有些力量的。微微用力,花貂便瞬时吱吱叫了起来。
“这花貂不是你的!是你雇主交给你,用来寻……!”梅长苏松开了手,任由花貂跳落地上,看着其仰头吸了吸空中的气息后,直直地向门撞去。
“嗷吱!”出不去的花貂在门前不停地打转,而梅长苏也在那一刻松了口气。他看向擒着幽溟的两名暗卫,冷声道,“你们两个先行一步把他带回岳州严加看管,待我办完手头的事情再回岳州处理。”
入了江左亦或是灭口亦或是毁尸灭迹皆为顺手。梅长苏暗自又忖道:这是蔺晨的思虑吗?
“是,宗主!”暗卫回道。
“劭安,你先给华老板报个平安免得老阁主忧心。”回首,梅长苏对身后一脸紧张的劭安道。
“苏公子知道我家公子在什么地方吗?”劭安欣喜地道,“那苏公子动作能不能快点,我家公子他肯定……!”
劭安说了一半,却闭了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不安地垂下了头。
“躲起来?”梅长苏冷笑一声,踱步到门旁,一把抱起花貂道,“这回他是躲不掉了。”
抬头望向窗外,要是蔺晨没入庐州,他该怎么办?能拽着花貂寻到蔺晨吗?
攥着棉线,七拐八拐地拐到了闹市街头的一家客栈门前,梅长苏终于舒了口气。在小二迎上来的同时,他悄然把花貂藏入了衣袖。
离布行隔了一街区的一家客栈,蔺晨的风格。
“这位公子,是打尖还是住店?”笑脸相迎的小二热情地招呼道。
“寻个和我年纪相仿的人,他住哪间客房?”梅长苏冷声问道。
“……不瞒公子,咱家客栈住进了好几个与您年岁相仿的公子,您是要找哪位朋友啊。”
“一早定下房间从来没住过的那个。”梅长苏不耐烦地道,“他住哪个房间!”
“天字丙号吗?”小二微怔后,道,“是有位公子付了两个月的房钱且没住过一天。他还给了小的赏钱让小的每日打扫房间并每隔五日替换被褥!”
“……!”除了那家伙,还有谁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当即梅长苏给身旁甄平使了个眼色。
身旁手按长剑的甄平浓眉一挑,圆眸一瞪,翻手往一旁的案桌上一拍,粗嘎地喝道:“少废话,住的哪间房?”
“天,天字丙号!”小二连退几步,哆嗦地回道,“可,可他没回来啊!”
“无妨!”梅长苏几步上前,以漠然的口吻言道:“带路!”
“啊!这,这……!”
“嘶!”
以银刀剔去创口周围的皮(肉),烈酒自瓶口流下,冲洗着泛着血珠的创口,待烈酒流尽,蔺晨咬牙拔开另一瓷瓶,但没等他往伤口上撒上金疮药就皱起了眉头:你到底还是寻来了,长苏。
衣物净,落的伤只处理了部分,想要再避亦是不可能了。罢了,丢人就丢人吧,如是想着就把白色的药粉往左肩上撒去。任是蔺晨咬紧牙关,突来的刺痛还是让他冷汗直冒,却硬是咽下欲脱口而出的叫唤。
那家伙挫骨削皮时可是一声都没叫唤过,怎能让他再看笑话?
“啪!”门应声推开,本来还想向来人解释一番的小二,见到屋内的一幕傻了眼,梅长苏也是愣住了。他想过蔺晨会在客栈,想过蔺晨选的客栈会邻近他的布行,想过蔺晨伤得不轻,却没想过蔺晨会独自一人……漠然、从容又娴熟地处理着他的伤口。
“记着,你什么也没看到!”跟在梅长苏后面的甄平首先反应过来,一步挡在小二面前狠狠地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