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蔺晨拉长语调,怪声道,“我去怂恿个人向他下战书,单挑去!”
“这种事不是越少人掺合越好吗?”梅长苏闷声道。
“呵呵,你也知道啊!”蔺晨甩了甩头发道,用扇柄敲着手心,“梅宗主,我是没辙了,你倒是也想个法儿来听听啊!”
“……!”梅长苏揉着手指,闷哼道,“你这蒙古大夫,医术……!”
“长苏,你小看我!”蔺晨不满地道,“要不拿你试试,看看我让你睡三天,你是不是会睡四天,或者提早一天醒来!”
“金双,你听到了蔺公子的话了吗?哪天我昏睡不起,就是他害的!”梅长苏头也不抬地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们别和他闹。他在江左这么多药铺,把他铺子里的大夫逐个请来,让他药铺上上下下看看,他们的少主人是多么得不济,也刚好证明我所言不虚!”
“是,宗主!”聂铎憋着笑,道。
“你,你,你!”
“别你,你,你的了,今年各国呈上的贡品有哪些,你探听到了吗?”梅长苏理所当然地问道,“先想好拿什么,别到时候挑花了眼!”
“你,你,你又小看我!”蔺晨跳脚道,“说起宝物,我家会少吗,回头带你见识见识!”
“……!”一句话就能赚下五千万两的地方会缺少宝物吗?
“不过,这次贡品中,有件东西倒是适合你!”蔺晨坏笑着将梅长苏上下打量一番,道“北燕进贡的金丝软甲!”
“不要!”不知怎么的,梅长苏脱口而出,道,“你拿来我也熔掉它!”
“……!”蔺晨一愣,转念一想,倒是他忽略了。若在往昔,依着这家伙得宠的势头,这金丝软甲多半会赐予这家伙,而这家伙多半会因为心高气傲而不会穿。这样一件贡品别说穿了,看着都会心堵吧。
“蔺晨,我……!”
“你这家伙是不是看中我阁里那件了?”蔺晨扇子一敲,恶狠狠地瞪了梅长苏一眼,道,“我阁里的那件可比现在在金陵的那件贵重得多,不说打造金丝的时候掺了一银二铜,就说这工艺也是没的说,你要想拿没那么容易!”
……我没想过要你的金丝软甲。话到了嘴边,却变成:“蔺少阁主不肯割爱,我也不好强人所难,此事作罢!”
语毕,竟是一脸的失落和一声长叹。
“这可是我用金子去买的,听清楚,是金子,不是银子!”
“蔺公子,我要养的人太多,别说金子,就连银子也捉襟见肘,能拿得出的只有铜板!”说罢还真从拢袖里掏出十个铜板一一摆放在案桌上。没等蔺晨伸手去拿,梅长苏已收回了三个。
“十个铜板给你七个可好,让我留三个暖暖口袋!”梅长苏哀声道。
“你哪里来的铜板?”不记得这家伙有出门带钱的习惯啊,不,这家伙没怎么出过门,出门也没地儿花钱啊。
“长老会给我的年钱!”梅长苏眉头动也不动地道。
“十个铜板?”蔺晨将七个铜板逐一放在手上,愣道。
“四个长老加宋小姐每人给我两个,五个人刚好十个!”小心地将三个铜板放回拢袖,梅长苏点着头道。
“这怎么可能呢!”蔺晨将七个铜板弄在手中,喃喃地道,“十个铜板?”
“蔺晨,钱你收了,那件一银二铜七金你捧着金子去买的金丝软甲什么时候拿给我?我巡视江左时要穿的!”蔺晨要取金丝软甲的用意莫过于此,但金丝软甲如果是出自那个地方,他宁愿不要。
“啥?”蔺晨一呆,这才发现刚刚无意识间,已将七枚铜板全部收入了怀中,而这,不就是买卖已成的含义吗?
“你这没良心的!”回过神的蔺晨大叫道,“有你这样对蒙古大夫的吗?”
“对蒙古大夫当然是以礼相待,对于骗子,只能比他骗得更狠!”梅长苏云淡风轻地道,“你捧着金子去买?这话不就是在骗人?我想应该是他人捧着金子上您这儿求金丝软甲的制作法儿,你寻到了法儿给了他,但交给他之前,自个儿先让人依样做了件!”
“长苏,你知不知道看破不说破啊!”
“这个还真不知道,长苏受教。日后,慢慢学。长苏言行若有不当之处还请蔺公子随时指教。”说着,梅长苏认认真真地作了作揖。七个铜板换一件金丝软甲,怎么也得谢谢蔺晨,况且他还指望蒙古大夫去金陵办事呢。
“赶紧叫声哥!”蔺晨忍着笑,却故作不耐烦地道,“江湖有哥罩着你,长苏,你就不用愁了!”
“叫什么?”梅长苏装作好奇,身子向蔺晨处微微倾斜,道,“说大声点,我没听清楚!”
“叫什么?我说你赶紧把手头的事情安排下,我们明天就走!”蔺晨闪身躲过了凑近自己的脑袋,嫌弃地道,“我先去办点事,晚上再回来!”
“哦!”太可惜了,换成景琰,这声“哥”可就叫出来了。梅长苏毫不掩饰的失望让还没转身离开的蔺晨又开始磨牙。
“蔺晨……!”
“什么事?”老大不爽的语气。
“要磨牙的话,地窖里有胡萝卜,你自个儿取去就是了!”
“长苏……!”
“什么事”这几日身子不错,这家伙应该找不到借口调药或者扎针吧。
“我办完事会早些回来,等我吃晚膳!”
“……好!”不详的预感,油然升起。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