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什么事情?”夏江冷笑地问。
“去红姨处,让她把秦般弱送走,打听琅琊榜最新的榜单。”
“她想干什么?”夏江阴沉着脸问,“还想招揽江湖人物?”
“琅琊榜上的人物,师父都很在意。”方锦瑟垂首,低声道,“特别是高手榜和帮派榜。”
“照去年的排名给她。”
方锦瑟疑惑地抬头:“首尊,这样师父会以为我偷懒。”
“照我说的去做。”夏江不耐烦地道。
“是!”方锦瑟不敢再问,在看到夏江示意她离开后,忙行下福礼、后退了出去。
“冬儿,你查到了什么?”待室内仅剩他和夏冬,夏江缓和了脸色。
“玉槿送走了不少人,其中有些人徒儿查不出去向。”夏冬蹙眉,面露不解,“只能查出,她们是与一个叫墨竹的人一起离开金陵的。”
“墨竹?那个人口贩子?”自赤焰案后,悬镜司在朝中的地位越发重要,凡有大案、要案,萧选都会让悬镜使参与其中。事实证明,无论夏春、夏秋、夏冬中的谁参与办案,都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事情查实。于是,各地有办不了的大案亦被报到悬镜司。
墨竹就是由各地官府报到悬镜司的江湖人物。
一个精通多国语言却查不出来历的人口贩子,除去名字,各地官府对他的年龄和长相的描述竟没有一点相同之处,引起各地官府注意的不仅仅是他拐卖人口,他还贩卖各种秘药。
“是。我把进出金陵的人都查遍了,也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夏冬皱着眉头。
“冬儿。”夏江叹声道,“前些日子北燕和西厉来了使团,他们带来的商队,你仔细查过吗?”
“有,每一支商队我都查了。”耳边的两络白发抹去了夏冬曾经的妩媚,昔日诸多让人羡慕的身份如今只剩悬镜使,“没有发现问题。”
“红袖招呢?你查了吗?”夏江又问。
“查封前去过一次,没发现异样。查封后再去时,人便不见了。”
“冬儿,你的阅历还是欠了些。换做夏春和夏秋,他们发现红袖招少了人,会立刻查封螺市街其他青楼。”
“师父是说?”
“螺市街的青楼私下皆有往来,这亦是人情。每家楼里藏几个红袖招的娼妇并非难事,待你彻查完商队,再设法把她们混入商队……这样墨竹便能带着她们从容离开了。”
“还有两支商队尚未离开金陵,我马上去查!”
“不用了,墨竹既然是带着她们离开了大梁,便与我们无关了。至于方锦瑟,你一定盯紧了。”夏江冷声道,“她接触的每一个人你都要查清来历。”
“是!”
不,我绝对不认命。
我不要成为你收买人心的工具。
我不要走和师姐们一样的路。
滑族故土何在?滑族子民何在?
师父,不是徒儿不信您的话,而是……
您用去数十年的光阴也没能离开夏府,让我如何相信您能带着我们踏上回乡的路?
方锦瑟心中万般思绪,终于在今日理出答案,虽然夏首尊的许诺不可信,但师父的话……
娼妓、或是妾室,师父,您给徒儿们安排的是什么样的人生?
方锦瑟抬起头,收敛了心绪,踏进今日走访的第三家首饰铺。
“什么?一百两?”一听报价,方锦瑟笑容退散,破口骂道,“你开黑店啊。”
“黑店?”店铺的主人白青石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色眯眯地看向方锦瑟,“姑奶奶,你手中的发簪,整个金陵城仅我一个人能修!你嫌贵,门在那边,好走不送。”
“哼!”方锦瑟冷哼一声,冲出店铺。
跟了她一路的夏冬,见方锦瑟从店铺内跑出来,示意让身后的一名悬镜使跟上,自己踏入店铺。
“大人!”白青石恭恭敬敬地行下一礼,“大人是想问那发簪的来历吧。”
“你好像对我的出现并不意外?”夏冬冷笑地道,“也好,说说发簪是什么来历?为什么整个金陵城就你会修?”
白青石拱拱手,当着夏冬的面打开一只抽屉,从中捧出一只木匣:“大人请看,刚刚那位小娘子拿来的发簪与这几枚类似,杆子部分用了绞丝镶金的工艺,会这种手艺的工匠整个金陵城不超过三位。至于为什么另两位不会接,嘿嘿,那发簪是滑族皇室用物。”
“滑族皇室?”夏冬打断他话,“白青石,你能断定发簪为滑族皇室之物?”
“这枚发簪是我师父打的,是玲珑公主送于璇玑公主的生辰贺礼。”白青石淡淡地道。
“你师父现在在哪儿?”
“前几年已灵山添座。”
夏冬狐疑地看向白青石,刚好瞧见白青石眼角闪着异样的光芒,遂冷笑一声,一伸手捏住了白青石的下颚:“知道欺骗悬镜使的后果吗?”
“大人,大人,小的不敢啊,小的说的是实话,整个金陵城确实只有我会修……啊,啊,啊。”白青石冷汗淋漓却使不出力气,双眼向上翻了翻,慢慢地滑到地上。
“要死还是要活?”夏冬又使上了几分内力。
“活,活,活!”白青石胡乱地舞着。
“说!”
“咳咳,发簪的杆子是空心的,可以用来传送纸条。”白青石捂着脖子气喘吁吁地道,“空心的杆子容易断,所以师父才用了绞丝镶金的工艺,咳咳。”
“你能修?”夏冬冷厉地问。
“整个金陵城三人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