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苏,你不奇怪吗,他知道我爹是琅琊阁的人,为啥不想法儿找琅琊阁麻烦呢?”蔺晨支着头、醉意朦胧地问,“我困了,先到这吧,剩下的……请听下回分解。”
“喂喂喂,下回说就下回说,但你别在我这里睡啊,回你自己屋去。”梅长苏推着蔺晨,叫道。
“嗯,好!”蔺晨应了一句,翻了个身开始打鼾。
“喂……这样是不行的。”梅长苏叹了一声,苦笑,“黎纲,打盆热水来,我帮他擦个脸,再把他的被褥抱来。”
榻……
别院的卧房没有睡榻。
梅长苏无奈地摇头:“放我床上,凑合睡吧。”
“宗主,我把蔺公子背回客房吧?”黎纲忍笑。
“不,我要听下回分解。”梅长苏慎重其事地道。
虽然梅长苏做足准备,但他还是没能听到下回分解,待他醒来,已是第二天下午。
知晓蔺晨、戈盛和素玄在稍早时已启程前往金陵,梅长苏没有太多的惊讶,至少蔺晨向他说了过往,这便足以。
来日方长,他总有机会听完下回分解,摸向腰间的香囊,梅长苏暗忖。
“宗主。”黎纲行下一礼走进厢房,“般若公子和秦公子已答应赴约。”
“有没问起我设宴的理由?”
“问了。属下按照宗主的吩咐回了他们。”
“我持算计与他们结识、与他们相交,他们又是以什么样的心境与我结识相交?”梅长苏苦涩地问。
“宗主,您别这样说。”为什么要设宴,黎纲很清楚。
相比梅长苏,般若真和秦越结交的多为世家公子,那些腹中无墨水却喜攀比的公子肯定从古玩店、字画铺买回过赝品。
设法让般若真、秦越弄个品鉴会,让买入赝品的纨绔子弟失了脸面,就能将悬镜司的视线引过去。
“您是什么样的人,我与甄平都知道。”黎纲行了个礼,沉声道,“能为您做事,能服侍您,是我与甄平的福分。”
梅长苏笑笑,抱起一直在蹭他的阿虎:“去准备吧,忙完这件事,我也该回廊州管管盟里的事了。”
“是。”
梅长苏把视线移至案头:
庆林和未名离开了覃县后便失去了踪迹,那些盯着他们的江湖人也没了消息。
去哪里了?
为什么庆林和未名不说一声就离开了?
不是答应过他,设计除去李鹰吗?
怎么,金丝楠木他们都不感兴趣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覃县和浔阳相距不远,他们……
难道……
梅长苏愣了愣,放下阿虎,取了笔在纸笺上画了几笔,脸色铁青:“黎纲!”
“宗主,您找我?”听到声响的黎纲连忙跑了进来。
“除了香囊,蔺晨有留下什么东西给我吗?”梅长苏绷着脸问。
“他给您炖了一盅药膳。宗主,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见梅长苏面露狰狞,黎纲忙问。
“药膳?”梅长苏愤恨地问。
“对,对了,药膳还用文火煨着呢,我去取来。”黎纲小心迎上梅长苏的话,“蔺公子怕您迷糊,把骨头都拆了。”
可恶……
他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原来是留了这一手呢!
梅长苏捏了捏腰间的香囊,沉声问:“蔺晨昨天搬了几个箱子进来?”
“两个啊。”黎纲怔怔地回道,“从云家抬出的,这事情属下昨天向您禀告过,您说不用管。”
梅长苏揉着额头,深得他信任的蔺晨果真了解他。
“有肉吗?”梅长苏问
“哦,宗主,您还要服用药膳呢。”黎纲壮着胆子提醒道。
“没肉的话,拿只活鸡来。”梅长苏愤然起身。
“您,您要做什么?”黎纲诧异地问。
“喂老虎!”梅长苏惆怅地说,“两个箱子,一个放了昙花,一个放了老虎。”
“老,老虎……”黎纲惊叫道,“在,在哪里?难,难道……”
“紧张什么?”梅长苏慢吞吞地道,“又不会吃了你。”
“宗主,老虎在哪里?我,我找人……”黎纲吓了一跳,忙道。
“黎纲,我把药膳拿去给老虎吃怎么样?”梅长苏突发奇想地问。
“宗主,您等着,我这就给您去捉活鸡来。”黎纲拱了拱手,一溜烟地走了。
见黎纲离去,梅长苏解下腰间的香囊放在鼻下嗅了嗅,这股味道不仅在蔺晨身上嗅到过,也在庆林和未名身上嗅到过,是用于驯虎的香囊吗?
梅长苏想了想,捏着香囊,信步走出厢房。
蔺晨的客房内,一只斑斓大虎卧在床榻上,见他到来,轻巧地跳下床榻,走上前几步吼了两声。梅长苏原地不动,任凭老虎围着他走上一圈又一圈,直至铜铃般的大眼迎上他。
“乖乖?”梅长苏试探地叫,他记得蔺晨曾这么称呼眼前的老虎。
它低头嗅了嗅他手上的香囊,吼了一声趴在了地上。
这么听话?
他得到的情报与眼前的一幕不符啊。
“乖乖,你饿吗?吃不吃活鸡?”梅长苏小声问。
听到活鸡,老虎猛然站起盯着梅长苏看了看,突地张开了血盆大口,几乎在同时梅长苏摸上了拢袖中的“画不成”。
咬上了,但不是梅长苏的喉间,而是梅长苏的衣袂。
梅长苏则是在老虎咬上他衣摆的刹那,单手反扣将“画不成”锁死,寸长的□□卡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