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
“宗主!”
“那样的话,我就能认出他,而他亦不会犯错了。”
该用什么办法才能避开悬镜司的耳目、避开谢玉的眼线、避开景琰的注意,把他引来?
梅长苏合上了眼。
一旁的甄平见梅长苏陷入沉思,忙上前一步:“宗主,蔺公子用飞鸽给您传来消息,且前几日他的人还给您捎来一物。”
“拿给我吧。”梅长苏应了一句,打起精神接过了甄平手中的铜管,才扫了一眼,就忍不住瞪大了眸子:这也可以?
“宗主,蔺公子没事吧?需要我们派人手过去吗?”甄平小心翼翼地问。
“未名和庆林已经找到蔺晨了,并和蔺晨一起进了曲家,通过打马吊的方式,把混入曲家的滑族女子弄到手了。他问我要不要……”
“蔺公子不是说老阁主不许他赌……”黎纲猛地捂住了嘴。
“蔺少阁主不可以,沐少爷可以。”梅长苏一本正经地道,“这几个女人……作为寿礼送给欧阳陌吧。呃,让明德送去。”
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甄平和黎纲面面相觑,这……
“蔺晨暂时留在曲家,明德可随未名、庆林离开……”梅长苏说了一句,就收了口。
蔺晨,琅琊阁少阁主。
明德,原4崦送纺俊
未名、庆林,具名不知,江湖异人或匠人?
这四人联手,会闹出什么样的事?
梅长苏轻叹一声,遂裁了一张纸条,提笔写到:“原留于曲家的人手及随你而行的影卫任你调遣。”
想了想,又提笔补了一句:可投桃报李。
“送出去吧。”梅长苏把纸条塞入铜管交给了甄平,伸手摸向案头的锦盒,“这是谁收的?可有话留下?”
“宗主,这是我收的。”甄平道,“是杨二公子将素少爷与我接入府邸后亲手交给我的。说是,沐少爷给您的东西。”
“嗯。”梅长苏随口应了一句,不以为意地打开了锦盒,当他瞧见锦盒里的东西时,瞬时一阵晕眩向他袭来,跳跃的心猛地坠于冰锥之上。
“咳咳!”梅长苏连咳带喘,小半天才稳下气息,他合上了盖子,紧握锦盒的手微微颤抖,合上了眼。
“宗主,您怎么了?”甄平、黎纲忙问。
“少帅,您没事吧!”聂铎和卫峥齐声道。
“没事!”眼底似乎有什么划过,心中一片冰凉,梅长苏深吸一口气,收敛了情绪,淡然地道,“说说怎么把他诱出来吧。”
“你我的喜好、你我特有的动作,凡他熟悉的,谢玉夏江都知道。”梅长苏搓着指甲,淡淡地道,“他可能会去我们当时的扎营地,可我不愿在那里将他擒住。”
“少帅。”卫峥想了想,终于还是开口说道,“每次战后他都会选个地方去磨刀,前几日与战英一战后,他……”
“他怎能下得了手?战英亦曾与我们同场作战,他怎么和谢玉一样狠。”梅长苏喃喃地道。
“可是过去好几天了,就算要磨刀也早就磨好了吧。”聂铎跟了一句。
是,都过去几天了。梅长苏又长长一叹,暗自懊悔行程太慢。
景琰和谢玉的人马在明处搜查,悬镜司的人在暗中窥觑。
为什么他要让自己陷入绝境?如果说重伤列战英是为了让景琰断了他为赤羽营副将的念想,那么让自己成为困兽之身又是为了什么?
梅长苏抿着唇想了很久依然没有答案,而他跟前的聂铎和卫峥在交换了几个眼神后,卫峥上前一步低声道:
“少帅,按着人数,这伙人该有百余人,要安置这百来人并非易事。我和聂铎商讨过,要不引起谢玉、夏江的注意,起码要将人分成几拨,这些人可能在进入柳州时,被其留在柳州各处的城镇。而此处该是他与核心人员的落脚地。”
“我知道,可我还是想不出,要在不引起谢玉、夏江注意的情况下,用什么办法找到他。”梅长苏轻声道。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就在这时,只听门外有人道:“苏公子,膳食已准备妥当,是否要给您送来?”
“好!有劳!”梅长苏应了一声,猛地冒出了一个念头,当即又揉起了指头。
可行吗,这个办法可行吗?
不是最好,但除此他无计可施了。
“靖王殿下!”谢玉随意地拱了拱手,“列将军的事情,是我未顾虑周全。若我多留几个人给他,贼子焉能得逞?”
“是战英武艺不精,怨不得别人。”萧景琰绷着脸,冷声道。
“列将军没事了吧?我带来了圣上所赐的治伤药,你拿去给列将军用吧。”语毕,谢玉命随身的侍卫呈上一只瓷瓶。
萧景琰睨了一眼谢玉,淡淡地道:“谢过谢侯爷好意,麾下军医已替战英治过伤,所用为王妃向云姑娘求来的灵药。侯爷手上的药既为圣上所赐,就该好生收妥以备不时之需,怎么能转赠本王副将?”
谢玉一梗,脸色一变,随即道:“你我已追查数日,均无头绪,殿下觉得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百余人的队伍不可能于一夕之间全部消失。”萧景琰沉声道,“你我收到消息来到此处,几次搜查均未发现有大批乞丐、流民聚集。”
“殿下的意思是,我们收到的消息有误?”谢玉冷哼一声,“你莫要忘了,从列将军手上逃走的吴波,就是我的人在春香坊擒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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