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抱鸡,二十一”钟老太在这里很有经验,她先在鸡窝里放了碎烟草。因为鸡蛋的数量不能太多,否则母鸡会照顾不过来。所以就放了二十五个,确保阿花能够把蛋翻来翻去。控制好温度。这时候的母鸡性格温驯。四妮儿就接过了喂养的“职责”、米糠是一种饲料,现在又多了蚯蚓。这可是高蛋白。她能控制好喂得数量,让蚯蚓有足够的时间繁殖。在这期间,四妮儿还要去背着背篓打猪草。一时间就忙的整天不见踪影。钟老太看她每天早出晚归很有规律。渐渐地就不怎么管四妮儿了。她等到了周二的这天下午。又独自一个人来到了河岸边等待苏茜。。。她自从跳河未遂以后,整个人又瘦又憔悴,仿佛跟丢了魂似的。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让她遇到了四妮儿。绝望之中抓住了这根稻草,重新点燃了她的希望。两个人隔着河岸对望。四妮儿对苏茜说:“好,你来了。?”苏茜老老实实点头。她说:“叔,按照你说的,我什么也没有带。都放在原来的位置。”说完,她从口袋里拿了一双黑布鞋放在地上。然后脱下了自己经常穿的那双解放鞋。按照四妮儿说的那样。一只鞋放到了河岸边,一只鞋扔进了水里。装作是投河自杀的情景。她想到那封“遗书”浑身就忍不住颤抖起来。她低下头,两只光脚踩在草上,沾着青色的汁水。她看到对面那双宽厚的脚,忍不住又忐忑害怕起来。可是事已至此,心里那股怨气推着她不能回头。她闭了闭眼睛。四妮儿说:“等去了镇上,你先赶紧写一封信寄回去。”先给她爹妈报个信再说。紧接着,宿迁就把之前写好的“遗书”扔到了草堆里。在芦苇边上踩了一条脚印,便跟着四妮儿离开的大屋杨.......他们走的是大路,一路上这二人都一言不发。四妮儿是习惯性的披上这个外皮就寡言少语。而苏茜满心好奇。可是她也很害怕四妮儿突然反悔,不带自己走了。于是在这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情况下生出了两份急智。十分乖觉的跟着四妮儿走了一路。直到看到宝塔的几个大字。她才隐隐的松了口气。这里是镇上,没人认得她....她走了两步。看到四妮儿在路口停了下来。苏茜回头看了她一眼。也跟着停下了脚步。这里是邮局。门口伫立着一个绿色的铁皮邮箱。门口还站着卖报纸的儿童。脖子上都挂着一个皮箱。四妮儿走过去,就被塞了一卷报纸。她也伸手拿了五分钱递给了报童。“谢谢惠顾.”报童戴着小帽子,点点头,转身又跑了...四妮儿没有进去,她站在门口对苏茜说:“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计划。如果你同意,咱们可以签合同,保证我说的话是有法律效益的,当然,无论是做什么决定,都是你自己的自由。”他这样说,苏茜立马提起了一二百十分的精神来。她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甚至说是被这个陌生人掌控住了。苏茜并不是没有担忧。只是那一丝的担忧很快就被在大屋刘的压抑给掩埋住了。她不能后悔,也不能回头。因为回头就代表无路可走。她担忧一闪而逝,低声说道:“叔,你说吧。”四妮儿说:“我这里可以给你一个活儿干,但是是有一定的风险。你如果做的话,就要替我以及我的合作伙伴守口如瓶。不能和任何人提起来。如果你同意,我每个月可以给你十五块钱的工资.....”苏茜眼里顿时困惑起来。她眼中的这个陌生人,看起来并不像是什么高级的工厂领导之类的。反而打扮的就像个普通农民。然而他一开口就大手笔。十五块钱!对于一个没有背景没工作经验的女知青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她没有工作经验,文化也只是初中。在这种大背景下,几乎只有当工厂学徒的份。但是学徒也是有大把多的人竞争。所以苏茜的心里产生了疑惑。“这是什么工作?”她犹豫的提出了问题。四妮儿却不打算立刻回答。她目光淡淡的盯着苏茜,说道:“还有一个选择,就是我替你买回乡的车票,当然了,盘缠我也替你准备好。你回到家乡,自然有你的亲戚朋友帮助。”苏茜立刻回绝了这个看起来十分诱惑的选择,她说:“我不能回去。我现在回去,又是什么身份呢?”没有政策的允许,知青不能随便回城。否则就是很严重的问题。而她的名义上已经是自杀了。就算现在回去。名不正言不顺。事实上,四妮儿心里也有苦恼。她并不打算招募手下,因为自己秘密很多。但是苏茜不一样。她没有任何退路。所以四妮儿又很希望她能留下来。当然,她表面上是不动声色的,只等苏茜心甘情愿的留下来。“这份工作....就是做黑市的买卖。”四妮儿说。苏茜还以为自己耳朵坏了,过了好一阵子。她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脸色一阵精彩极了。她听到自己声音颤抖的质问道:“这...这不是搞资本主义吗?要坐牢的!”“什么...原来你是搞这个的。怪不得。”她心里惊涛骇浪。一方面惊恐的仿佛上了贼船的良民一样。搞得四妮儿也有些尴尬。她还不知道这四个简单的字,对于本土的人来说,是一个多么沉重和可怕的字眼。这是资本主义的帽子结结实实的往脑袋上扣。严重点简直是背叛社会主义背叛老百姓了。苏茜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尤其是她生长的环境下。对于这种事情有着很标准的是非判断能力。已经到了闻之色变的程度。所以四妮儿有些吃惊。她刚开始还以为苏茜仅仅是不聪明而已。没想到还这么死心眼的。对方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