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我作势要把那件披在肩上的黑衣扯下,却是怎么扯都扯不下来。看着他坏笑的神情,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又入了他的套了。
似是感受到我幽怨地目光,他无辜地耸了耸肩:“这不能怪我,毕竟这衣服也不是普通的衣服,有自己的灵性也未必,把你认主了也未必。”
谁要这衣服认主,大热天的出去,真不怕被晒得热死是吧!
“……诶,你身体没事吧?”余光瞥见他依旧摇摇欲坠的身形,我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没……”事字还未说出口,便再次一头栽倒在地上。
呵、呵呵。
我嘴角一抽。
果然又掉链子了——他有些勉强地支起身,匆匆瞥了眼双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过来帮我一下……”
“为什么?”我双手环扣,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模样,其实内心早就乐翻——
你刚才不是很拽么?你刚才不是很拽么?!你刚才不是很拽么!!
他冷淡地瞥了我一眼,缓声道:“不想困死在这里,就来帮我。”
“……”我脸上的表情一僵,“……等着,马上来。”
该怂的时候就得怂~这向来是我的做人准则。
“你脚怎么了?”将他从地上扶起,我不解地瞥了眼他的双脚。
依旧裹得很严实,嗯……
似乎是很怕我看到一样,他连忙伸手遮住双脚,匆匆道:“不该看的地方……别乱看,也不是你能看的。”
“为什么?”
现在不追问,真的是对不起我那颗好奇心了。
“……”他嘴角一抽,狠狠白了我一眼,一副“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白痴”的表情。
“行行行,”那就不逼你了,“你起码也把自己名字告诉我吧?就算忘了,好得也让我找个称呼来叫你吧?!”
“……”他闻言眸光一黯,“妖孽邪魔对你叫,怎么开心怎么来。”
“嗯?……什么?”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他便轻轻推开我,一瘸一拐地朝那片幽暗的树林中走去。
留我一人在原地蒙圈。
不知怎的,刚才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好像也有点抽痛。
倒不像是为了他……而是另一个……
谁?
我看了眼手腕上的红宝石,依旧不明所以。
现在我脑中真的是一片清明,但就是想不起来……那人到底是谁。
一般来说,真的很少有事能让我如此耿耿于怀。一般都是忽然想到、再忽然忘记、然后拼了命地回忆,最后不了了之……再最后……
“哦~就这事儿啊,死不了死不了。”
但这次真的是破例了。
我按了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看眼那幽阴诡异的黑暗,再想想身后的那片悬崖,最终还是觉得硬着头皮进了。
……对了,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夜深得快,我在树林里兜兜转转半天没找得到个出路。再加上原本就避光的树林,入了夜就更难看清路了。
因为天色已晚的关系,树林里阴冷的气息又深重了几分,我脚步缓了缓,愈发心惊起来。
那个不厚道的家伙……所以我这人情算是还了没啊?!
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欠别人人情了!
不远处的草丛中偶尔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一开始还会条件反射地后退几步,现在基本也习惯了——毕竟也就几只昆虫小兽之类的,没准儿还真能在这鬼地方捡到什么鸡鸭兔什么的。
多点生气是其次,主要就是烤来吃特好吃……
咳。
讲真,这片林子也没我之前想象的那么吓人。无非就是听惯了一些传言,先入为主而已。其实吧,除了某些突然掉下来的不明物体,其它我还是能接受的。
漆黑的枯木尽头,似乎隐隐约约传来哗哗流水声。
“……”
这鬼地方还会有水?!那树木怎么还会枯死……
我轻叹扶额,想着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便摸索着,循着水声快步走去——晚上的密林真的不好走,看不清路不说,还要防止腿上不要被什么植物划伤、动物咬伤。如果我真能人品爆发,只希望在穿过这片林子之后能别有洞……
眸光一闪,眼前忽然一亮。
……天。
……别有洞天。
都说日月星辰之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现在我懂了……
没有枯死的灌木,唯有一篇空旷的草地,一条溪水在脚边哗哗流过,流入看不见的尽头。清冽的溪水恍若浸着皎白的月光。竹影摇曳,树叶摩挲,影影绰绰还可看见树林之后的几座远山。
……还真有这种设定?!
我一没缓过神来,愣在原地一言不发。直至余光扫过不远处的一道身形,我才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勉强回过神来。
这小子还真有雅兴,还有这闲情逸致布置这种情景?要换做我果断放弃。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他缓缓转过头来。
“嗯?”我一挑眉,满不在乎道,“我找着找着就来了。难不成这还是什么特殊的地方,别人连误闯都闯不了?”
话音一顿:“……正是。”
哈?!
我嘴角一抽。
“这里布了结界。照理即使是你都进来,更何况是现在的你,呵。”话到最后,他忽然不屑地冷笑一声。
这算是谁都看得出来了吧……
我猛地上前,作势抓着他的衣领:“你几个意思啊?!看不起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