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不放心。”
“言归正传，你约我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能是什么，就单蠢转转而已。”
山清水秀，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
丛草草尖儿上还挂着晶莹的晨露，指尖触及微有些沁凉。
“怎么觉得你最近一直闷声不吭的，有心事？”
“……”
说好的来放松心情，结果最后还是让气氛沉闷起来。
如明镜般的湖面，似乎倒映出了之前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回忆。
“诶，我问你，”
白亦珣对着澄净的湖泊，湖面倒映出一旁少年有些木讷的神情。
“什么？”程凝墨有些迟疑。
“你有自己的主见么，平时只见你不是跟着云若寒，就是一直听我的。”
她随手将石子掷入水中，激起一阵阵浪花，然后沉入湖底。湖水清澈，一眼便可见底部刚沉入的石子。
“平时师傅不也嫌我什么都学不进么，也不对我抱有什么希望了。所以我成日无所事事，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他盯着草尖儿上的水珠出神：“要说主见什么的……我也不知道。”
“哎，其实我觉得，你不应该向他们口中说的那么没用啊。既然能做那面瘫的师弟，也不像是有多差的样子。”
“我是，托关系的。”
他怔了怔，还是将实情说了出来。
“还是那句话，再怎么说也不可能会托到云若寒师弟的地位啊。”
“……”
少年默然了。
沉默了许久，他才闷声道：“我……还是别说这个了，好不好。”
略带着乞求的语气，白亦珣不解地看了眼这个一直有些迟钝的孩子，不禁叹了口气：“都说你没什么心思，但我怎么觉得你有很多心事都闷在心里。”
“没、没有吧。”
程凝墨站起身，踩在湿润的泥地上不小心脚下一滑，落入澄净的湖泊之中，激起一阵浪花。
“喂，你——”
“没、没事。”
水珠从脸颊滑落，他却笑出了声：“摔个水潭而已，看你那副神情倒是有些紧张过头了呢。”
“……切，也就你能笨到掉水里了。”
湖泊中漾起阵阵涟漪，最终归于平静。
“托你落水的福，不然还真没那么快能找到你俩。”
听到那道熟悉的清冷声线，两人同时身形一僵。
在怕师兄这方面，两人算是从来都没变过。白亦珣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但真实情况下也只有认怂一条路了。
云若寒将自己的外套扔给程凝墨：“先披着，免得着了凉。”
“——然后，就该谈谈你们俩第几次偷跑出来，该怎么算了。”
伴随着云若寒有些寒意的微笑，湖面映出的景象颤了颤，等我回过神，湖面上也不过是自己茫然的神情罢了。
自带动态回忆杀……这剧情真高档。
——原来云若寒那么早就又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场了？！
不过，这家伙少年时期还是挺可爱的，但长大怎么就变闷了呢。
“扑通——”
“哗——”
“掉、掉水里了？！”我一激灵，猛地从草地上弹坐起，但程凝墨只是无语地瞥了我一眼，将石子掷入湖水：“你才掉水里了。”
“我怎么记得，前世的某人是真的脚下一滑直接整个摔水里啊~”
石子一失手，径自掉入面前的丛草之中。后者双颊微红，轻咳一声道：“别动不动拿前世说事。”
“行行行，你也算做出点反应了。”
我挥了挥手，但他闻言却稍蹙眉：“这话应该我对你说吧？刚才对着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现在已经近日落了。”
这么费时？完全察觉不到时间流逝啊？
因为起初在路上费了些时间，所以到这里时也差不多过了午后。但就算如此，从中午到傍晚，时间快得也夸张了些吧？
不过，也别多想这些了。
“既然这样，那就回仙云吧。”如果被云若寒发现……
好像也不会怎么样？
程凝墨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我穿入树林。
“这里？”
“近路。但很容易走散的，跟紧。”
喂，这种话就没必要一缩再缩了吧？！
枝叶繁茂，以致光线更为暗淡。也难怪气氛略显诡异。而且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走在这地方，有些心慌。
“程——”我稍停下脚步，刚想转头看眼身边某人，但却早已不见她的身形。
走散了？
不会吧，在这地方？！
有风吹过，寂静的树林中，唯有树叶摩挲的沙沙声，周围也因此而更被衬得寂静。
不知怎的，我忽然下意识地一转身——
恰好与身后一人擦肩而过。
“你是——？”我勉强站稳脚步。
密林本就遮光，再加上傍晚的光线暗淡，所以很难看清，只能隐隐辩出对方的轮廓。
“奉命杀你、的人。”
男子的脸用黑布遮住了大半，声线似乎是刻意压低，让人分辨不清。再加上密林本就遮光，再加上傍晚的光线暗淡，所以很难看清，只能隐隐辩出对方的轮廓。
“啊？”
“——哈？！”
长剑出鞘，银白的剑身顿时泛出寒光，长剑所到之处，几乎都是要害部位。
不过我能躲开也能算是神奇了……
“别后退了，”他收回手，唯一露出的双眸之中流转着格外复杂的神情，“后面就是悬崖。与其摔下去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