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等候了近一刻钟,他才轻手轻脚的拉开石门,地上趴着的腐尸似乎是死透了,一直没有动过。松了一口气,绕过尸体,定了定神,决定去前面两户人家看看。
虽然他已经确定这腐尸就是那女子,不过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他们并没有遭遇到不测,然后可以报官,让衙门来处理这件极为诡异恐怖的事情。
他一边小心翼翼的走着,时不时回头看下那趴在在地上的腐尸,心里老担心着这个恶心的东西突然又爬起来。幸好,他一直走到那对老夫妻的房子前,那腐尸还是静静的呆在那里。
“有人吗?”他不敢走的太近,隔着大门丈多远的样子喊了一声,房子里没有半点反应,他提高音量再次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应。看来是凶多吉少了,紧了紧手中的铁棍,慢慢靠近大门,想透过门缝查看一下里面的情况。
然而门是虚掩的,他心里一惊,警惕的退后两步,用铁棍缓缓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客厅里什么也没有,东西摆放的也很整齐,没有搏斗过的痕迹。不过虚掩的木门并没有让他掉以轻心,从地上捡起一块巴掌大的石头扔了进去,同时再退后两步,提防着里面突然冲出个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来让他措手不及。
除了石头在地上滚动的声音,里面似乎什么也没有。他壮起胆子把铁棍举到头顶,一步一步的移了进去。迅速厅,确定没有任何异样之后,屏住呼吸来到了紧邻客厅的厨房门边。厨房门是打开的,里面都是一些应该有的厨具,也都在合适的地方摆放着。厨房的右边就是一间正房了,房门也是虚掩的,萧张用铁棍缓缓的顶开一条缝,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他头皮一麻,心跳加速,随即退到了大门边。
房里肯定出事了,这么浓厚的血腥味绝对不是一点点血迹可以营造出来的,除非里面已经血流成河。事实正如他的猜测,当他迫不得已的把房门完全踢开,并且准备随时跑路时,就看到了里面触目惊心的那一幕。
整个不足两丈方圆的小房间内,地面上全是一滩一滩已经发黑干涸的血迹,雪白的贴纸墙壁上,如同梅花一般的血花四处绽放。一张双人木床上,也是血迹斑斑。房间里一片凌乱,东西扔的到处都是。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却没有看到这对老夫妻的尸体。
快速的退了出来,站在外面干呕了一阵,心想着这对老夫妻十有八九是挂掉了。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的家,他实在没有再进去探查的勇气,连他们的女儿都变成了那个鬼样子,他们又怎么可能幸免?
一回头,他更加惊恐了起来,原本倒在地下室门前的女子尸体,就在这短短的一会儿突然消失了。
狠狠的揉了几下涨的要爆炸的太阳穴,他决定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鬼地方,只是当他拔腿想跑的时候,赫然发现那个脑袋几乎都碎掉了腐尸,正歪斜着身子拦在他必经的路上。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退回自己的地下室。庆幸的是,这个业已变成腐尸的女子,逼近的速度比较慢,这让他来得及做出决一死战的准备。
扔在门边的破棉被已经腐蚀的不成样子,他用铁棍挑起来,拦在门边。旋即找来一堆废纸烂布点燃扔在上面,希望这火势可以阻挡住腐尸的进攻,随后他手忙脚乱的找到了掉在墙角的一把菜刀,看了一眼吊在天花板上的两张石凳,紧张的测算着距离和时间。
腐尸完全无视了半人来高的火焰,径自慢腾腾的移了进来,身上的衣服迅速着火,眨眼间就把她身上残存的衣服碎片、眉毛、头发烧了个精光,这让她看起来更加的惊心动魄。
根据腐尸前进的速度,他举起手上的菜刀,猛地一刀砍在地铺边绷得紧紧的绳索上,一个重达七八十斤的石凳沉甸甸的砸了下来,正好砸在腐尸的右肩上,巨大的冲击力让腐尸站不住脚,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他赶紧砍断了另外一根绳索,第二个石凳准确无比的砸在腐尸的背上,从她反翘起来的角度看,脊椎骨铁定是断成了几截。
他怎会错过如此好的时机,几步跨到门边,把燃烧着的棉被跳起来全部扔到她的身上,接着把房子里能够找到的可燃物一股脑的扔过去,跟这腐尸短兵相接了几次,他已经没有开始那么害怕,现在一门心思的只想着如何弄死她?他还真不信一个血肉之躯能够受得起两次石凳的重击和长时间火焰的焚烧还不死?
腐尸被两个沉重的石凳压着,手脚乱动就是无法脱困。越来越猛的火焰,迅速将其完全吞噬,看着她的手指、脚趾以及一些其它的部位慢慢的化为灰烬。足足焚烧了小半个小时,火焰才终于熄灭,现场除了两只烧的漆黑的石凳,其余都是一些灰黑色的齑粉。
腐尸终于被彻底消灭。
他在大大的紧张之后眼看威胁尽去,不由得兴奋的大叫了两声,那种劫后余生的喜悦非笔墨所能形容。不过他还是决定尽快离开这里,这个女子能变成这个样子,其余四个人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有去天罪城才算得上安全。打定主意之后,他尽可能的收拾了一点有用的东西,一阵风似的朝天罪城而去,那里人来人往,车来车往,肯定比这个鬼地方安全。
问题是,他去得了十几里之外的天慧城吗?
他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