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云若一步步的向前走着,似乎想要走进那映射出来的第七区之中。
“你干什么去?”
云若似乎有些抗拒,她使劲的拉扯着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我一语不发,只是拉着她往前走,我走到了这条马路的中央,似乎只要再进一步,我就可以进入那第七区的幻影之中,可是就在我最后迈步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致突然如潮水退潮一般褪去,这镜像褪去的是如此之快,就好像阳光照耀大地时驱散了阴影一般的速度。
我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那片街道之上,可是那片街道依然毫无阻滞的褪去。
伴随着那街道映像的褪去,我的脑海中那一直未曾消散的回忆好像被什么东西牵扯住了一般,被那消失的街道牵带着从我的脑海里往外抽去。
这个过程极为疼痛,就好像一只针管扎入了我的大脑,然后拼命的吸取我的骨髓。
痛,除了痛,我已经感觉不到了其它,我只能一只脚踩在那街道上,眼睁睁的感受着我的身体不断地向外吞吐着一种种异样的气体。
气,这个东西看不到摸不着,但是它却实实在在的存在,中医之中有正气存内,邪不可干,邪之所凑,其气必虚的说法,古人所说的外感六淫,即风、寒、暑、湿、燥、火,这些都是邪气,是古人的智慧,是传统文化的一部分。
我此时所承受的,便是这种气的外泄,也是邪气的一种入侵。
这种情况在我的身上是不常见的,那街道的映像此时就像和我身体融合在了一起,它抽走的,是我的记忆,即便是我父亲,估计也很难发现我的异象。
其实这个时候的我,自己是没法挣扎的,因为当局者迷。
而身在局中之外的人只要稍加力量就可以救我出来。
万幸的是,云若一直跟着我,云若一把拉住我,用着极大的力气把我向后拽,一把就把我拽出了很远。
我得救了,但是我的头依然很痛,痛的我躺在地上,最后失去了一切知觉。
我已经记不得这是我二十年来第多少次昏迷了,而且我的每一次昏迷似乎都算不上昏迷,只是身体上出现了状况,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但是我却知道身边发生的事情。
可是这次不同,这一次,我是真的昏迷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似乎陷入了一种沉睡之中,脑海中依然轮转不断的,是曾经过往的那些恐怖记忆。
这种轮换,一直轮换了很久,很久!
久到我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脑子一片空白。
没错,就是空白的,我努力的去想我在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可是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我为什么会昏迷?我怎么躺在这里?
我转动着自己的脑袋,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在我的身边,一名穿着白衣的漂亮女子站在我的床前,她是那么的美丽,却带着满脸的哀伤。
我似乎有些呓语痴人,开口问道:“你,你是谁?”
女孩一惊,似乎没想到我会醒来一般,反应了好一会才迟疑道:“我,我是云若啊!”
云若?
好熟悉的名字啊!
可是,我为什么记不起来了呢?
接着,病房内好像突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一下子涌进了很多人,我茫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发现这些人我都极为眼熟,却硬是叫不出名字,恍惚间,我又觉得这些人是如此的陌生。
“欧宁!”
一名带着厚底眼睛的年轻人对着我喊了一声。
欧宁?哦,对,我叫欧宁,这个我还是记得的。
我转头看着那年轻人:“你,是谁?”
这一声问,几乎所有人都惊呆了。
“宁娃儿!”
两个老头凑到了我的身边,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瘦弱的那个指着自己的鼻子开口道:“孙子,你还得你爷爷我不?”
爷爷?
我看着那老头花白的胡子,脸皮微微抽搐,有些艰难的摇了摇头。
另外一名威武的老头则是指着自己道:“乖孙子,我是你爷爷宁霸道,你还记得么?”
宁霸道?
我觉得自己的头开始痛了,我使劲的晃着脑袋:“不记得,我不记得,你们都是谁啊?我,我不认识你们!”
“宁娃,宁娃!你还认得我不?”
一个穿着黄白条t恤的年轻小伙凑到了我的面前,他带着一副黑边眼镜,脑袋上哪几绺头发梳的跟三十年代的狗腿子似的,咋看都不像好人。
“你是谁?”
我迟疑了一下问道。
狗腿子尖叫着喊道:“我靠,你居然不认识老子了,我是大雄啊!”
我感觉自己的头伴随着这尖叫声变得更加疼痛了:“大雄?大雄?我怎么感觉这么熟悉?”
狗腿子欣喜若狂的冲到了我面前:“你记起来了?记起来了是么?”
我又摇了摇头:“我记得你不是女的么?”
“我靠!”
狗腿子对我竖了个中指,仰头栽进了椅子,喃喃道:“完了,完了,这是成白痴了。”
我心说你才是白痴呢!老子又没招你惹你,你骂我白痴干什么?
另外一名坐在狗腿子身边,戴着鸭舌帽的年轻小伙摘下了耳机,吃惊的看着我道:“这是失忆了?别急,别急,他太久没醒过来了,出现短暂失忆也正常。”
接着他对我打招呼:“嗨,我叫李冠一,我知道你肯定不记得我,你知道我叫李冠一就好。”
我靠,这是个自来熟!我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