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和孙坚,大张旗鼓的准备盗马。李颙返回曼柏驻地,和孙坚弟孙静把酒相言,不免郁闷。
和吕布、孙坚真不是一卦的。
孙静新任曼柏令,得益于李颙治理渡辽营,军纪严明。原本的军民冲突一扫而光,倒是清闲得很。
意味深长的想看看,二人盗马,到底能盗来多少马。
骑兵,骑的可是战马。不是随随便便一匹马,就可以上战场的。战场之上,对战马的要求如士兵一样,体力、耐力、爆发力,乃至勇气。
良马不单单是吃草料的,还要混合黑豆等饲料,养马从来都是一笔不小的支出。边军戍卒的口粮,远远比不上战马的花费。
鲜卑也是差不多,马匹也有三六九等。要盗真正的战马,不是在鲜卑小部落中便可以盗得的,起码要是千人以上的部落。
……
中部都尉也有常朝,孙坚定下五日一小朝,十五日一大朝。常朝在稒阳塞,肖超之时,所属掾属加上石门鄣、支就塞鄣尉。
大朝,边关诸鄣尉,都需赴稒阳。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呼河、头曼二塞最远,刘侃、宋宪,一般都是遣尉丞参朝。
巧的很,塞外游猎,定下盗马比试,归来便是常朝。
吕布都尉府偏厅等候,孙坚居于正堂高位,左右依次是头曼尉丞、呼河尉丞、成廉、侯成、魏续、唐琳、张君游,以及自己一众掾属。
众人上报军情,眼下无战事,但日迹、操练、游骑斥候回报,军粮、军权、病卒、军医等情况都要一一回报孙坚知晓。
孙坚整体统筹,会有回复意见。
事毕,孙坚摒弃左右,只留下成廉、侯成、魏续、唐琳、张君游,以及自己心腹之人。
之后,孙坚讲了和吕布、李颙的整体战争部署。那便是秋收之后,部队如何调遣,这一仗要怎么打。
说完之后,孙坚低沉着头,对诸官吏说道:“为今,军粮、军械不成问题,掣肘我等的,便是战马。”
“鲜卑有马,我可乔装鲜卑人,赴草原深处劫马。”
说话的是侯成,上次与吕布出城劫掠鲜卑小部族,至今还念念不忘。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围城打援,侯成划策,深得兵法精髓。
“可行!”
孙坚点点头,就知道侯成会钻这个套。嘴角上扬微微一笑:“侯子都可有良策?”
“盗马,必要择鲜卑千人以上部落。拓跋八部,连遭重挫,青壮少而多老弱。如今拓跋部名为八部合一,待草原幼苗初生之时,便会各自寻找牧野放牧。”
侯成一脸自信,还带着诡异的微笑:“然,这八部相距又不会太远。吾可佯攻一处,七处盗马。”
这侯成,与上次计策如出一辙,魏续微微一笑,良策是良策,不过没有宋宪制图,这策略之中,变数颇多。
“莫不如,乔装匈奴,砂石装车,佯装盐、粮,寻一鲜卑大部互市牛羊。”
市时,鲜卑青壮比护送牛羊。吾可直捣部族后方,刧得其马。
侯成、宋宪二人策略,孙坚满意的点了点头。年纪不大,思量却很周全。劫马之事,定不能是汉人为之,不然对市城不利。
同时,二人策略,可行性颇大。侯成之策,需要非常详细、周密的部署,人力投入大。其收获,亦是巨大。
宋宪之策,简单易行,部署、人力方面需求不大,收获虽然不及侯成这边,但好在简单易行。
谁也没指望,这一役备齐四万战马,再武装出一万骑兵。能够万数,已经收获不菲,此消彼长,对鲜卑诸部也有一定程度削弱。
唐琳眉头轻蹙,思虑良久,开口说道:“吾闻元节公言,明帝时有龟兹侍子白霸,由司马姚光送归龟兹,班超与姚光合力,废除龟兹王尤利多,立白霸为王。
至此,龟兹国姓为百姓。而尤利多旧部,至今都在图谋夺权。据说有一支部队分散隐藏在西域诸国,不停的招揽、壮大部队。
与其伪装成匈奴人,不如伪装成龟兹人。尤利多这支部队,或可成为我绝佳的庇护。”
唐琳这话说完,魏续向他挑起拇指。乔装匈奴人,确实容易暴露。提到匈奴,鲜卑人直接会联想到汉人,但龟兹人的话,鲜卑人便如遭受无妄之灾。
“此法倒是稳妥。”
孙坚点了点头,老实人一般读书好。侍子白霸,那是龟兹老王皇子。侍子这个职位,本来就是藩王送到京师,陪太子读书之人。说白了,就是质子。
尤利多之事,在塞外传扬百年,经久不衰。至今仍是西域诸国中反汉派的口中说辞,孙坚身在吴地,都屡有听闻。到了五原,此事更是街头巷尾皆知晓。
“大宛有汗血马,我可将马匹涂成赤色。夜袭之下,恐难辨认。”
张君游补充。
“交易戍卒,可挑选肤白、眼深之人,面衣遮面,稍加妆容,定能以假乱真。”
成廉回想起,乡间有异人,通易容之术。说白了就是用色彩在脸上作画,通过一些高光、暗影的手法,让人看起来,很不一样。
……
你一言、我一语,完善着魏续的计划。侯成完全糟了冷落。
侯成倒是没有面露不悦,而是高傲的看着这些人,一脸的竖子不足与谋的样子。
汇总整理之后,孙坚定下策略,不忘安抚侯成:“一路盐商北上,探查拓跋八部大营位置,若有机可乘,我可二策并行。”
侯成撇撇嘴,明显不以为然。
孙坚也不理他,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