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柴田几人喝完酒后,我自个走路回的租住屋,酒后驾车是危险的,平时我也会拿散步当做消遣,与你擦身而过的路人,陌生人的音容笑貌,偶尔的一两个美女,结队而行的几个时尚青年。
柴田他们对于自己在凌云会的处境有些担心,我对于自己在川叶会的地位同样埋着隐患。嘴里呼出的酒气和炎热的午后让我口干舌燥,t恤紧贴着后背,汗渍浸湿的衣衫似有条鲶鱼在滑动,想脱下t恤却又觉得有碍瞻观,真后悔,应该找人把我送回去的,这股燥热实在让人难以消受,到马路表皮上面的空气出现涟漪般波动,担心一不小心跌倒在地的话,八成会被烤熟。
走进一家冷饮店买了一罐冰镇可乐,坐在路边树荫下,又从包里抽出根烟,刚吃一口,热气也跟着呛进肺里,我喝醉了么?掏出电话给惠美打了过去。
“惠美,你开车来接下我吧,天太热,我走不回去了。”
“你不是有车么?怎么还要我去接?”
“喝了点酒,有点醉。”我说。
“……”惠美粗喘了口气,像是在压抑自己的怒气,她向来讨厌我喝酒,“在哪里?”
“道玄坂二丁目三岔口附近。”
“呆那别动。”惠美说完后便挂掉手机。
我也“呼”的长舒一口气,顿时觉得太阳也不似方才那般炙热。着路边几个撑着太阳伞的女人,朝我这边瞥了几眼,我的眼神也似猴子上树似的,毫不忌讳的顺着对方目光爬到她们脸颊上去。
这是一个比较陌生的路,不知道惠美是不是能快点到,日本的城市陌生的街头。来日本的时间越来越长,对日本了解也渐渐的加深,我眼前的店铺广告,日本的字里到处充斥着汉字,尽管发声之类全然不一样,但是当你到那些熟悉的汉字时,即使不会日语,你也可以大抵明白这标牌的意思。我常在假象,倘若没有战争,没有仇恨,国跟日本应该是最要好或最亲密间的国家,我没有亲日情结,我只是到我们之间有相同的肤色,汉字,至少从表面去,这种似源起于同一种化。
继而我到我们眼光的局限性,有些人需要借助仇恨来认清自己的位置,就像我们借助被爱来感受到自己一样,我们同时经受这习俗的困扰,在不同化风俗,有时会感到自己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我们认为自己是对的,他们认为他们是对的,我们正确着我们自己的正确,偏执般认为自己是对的。单拿我们对待故去之人的仪式上,可以到风俗的偏见,有的地方用天葬,把逝去父母的尸体拿去喂鹰,在我们来是恐怖的。我们拿去火化自己先人的遗体在他们来同样是一种亵渎。信仰的不同导致了我们之间不断的分裂。
我想我喝醉了,不然我不会从女人的面孔和几张店门牌联想的殡葬之类。在我出神的时候,惠美的车停到了我面前。惠美按下车,到蹲坐在路边树荫下的我,露出奈的表情。我直接敞开车门钻进车厢里,舒服极了。
“回家么?”惠美问道。
“嗯,回家吧。”
“喝了多少?”
“没多少。”
“你觉得我会相信么?”
“我情愿你选择相信,这样你心里会好受点。”我把座椅调低,躺在上面说,“对了,真子回来了。”
“然后呢?”
“没然后,”我说着了惠美一眼,发现她一直侧眼着我,逼的我把头转去车外,“晚上可能一起吃顿饭。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
“你这次答应的可真爽快。”
“你喝醉了,我一向都是很爽快的。”惠美突然发动车子窜了出去。
回到租住屋后,简单冲个澡,便倒床大睡,临近傍晚被纪香的来电吵醒,问我要不要去吃饭,我心想,上午喝了那么多酒,一时懒得动,不料惠美了我一把,冲我点下头,示意我答应。
地点是一家日式烧烤店,很有氛围,这家烧烤不同于以前见过的,里面的座位是类似环形吧台,间有名厨师帮忙制作烧烤料理,会用一个长木铲把东西递送到你坐的位置。惠美拉我坐下后,我浅田真子在一旁犹豫着要不要坐我旁边,惠美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反感的情绪。
纪香把浅田到我旁边,然后坐到浅田旁边。浅田很羞怯带有歉意似的抿嘴笑了笑。
“这么见外干什么?”我小声在浅田耳边说道。
“没,没有,”浅田往外挪了挪,“总觉得有些不合适。。”
我没有在说话,转头问惠美要吃什么,大家又一起点了自己喜欢的烧烤。饭颇为尴尬的是,惠美和浅田总会不时帮我夹我喜欢吃的。吃吧,已经很饱了,不吃又觉得似乎对她们其一人有所偏袒。
整间烧烤店弥漫着不大不小的吆喝声,木质的格局,用圆柱形灯笼包裹着橙色灯光,以及烧烤的蒸气飘绕在身前。午的酒水让我有点头痛,现在的清酒虽然没有多少酒精含量,却让我隐隐犯晕。不是酒精的作用,是我身边这两个人的举止。我不理解惠美这次没有当初那次聚会时表现的洒脱,浅田不也似早先那般委婉。莫不是时间长了,人也跟着改变的原因。时间的筹码换来的却是并不讨人喜欢的氛围。
饭后,把浅田跟纪香送回去后,惠美便开始在一旁默不作声,我刚按开,音乐刚要响起,惠美便马上伸手关掉。
“怎么了?”我问。
“没有,音乐难听而已。”惠美抱胸倚在靠背上说道。
“不会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