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远的生意被姜妍带动的好了不少,丫鬟们也挺高兴有了这么个地方可以买东西,可以说是皆大欢喜。姜妍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毕竟每次托吴文远买东西他都不多收她钱,应该给的谢钱都不要,姜妍本是想照顾人生意,没想到倒是给他添了麻烦,这下她也好意思继续麻烦人了,吴文远买的东西真的比小厮们带的更合她的眼。
两人熟悉之后,吴文远有话也就直说了,一次姜妍又和小伙伴来买东西,他说道:“你就是太客气,别说你之前救了我,就是你在我这里买了那么多东西,为了拢住你这个大主顾,给你跑跑腿也是应该的。”
姜妍知道他说的是年前在贾代儒家附近发现他之事,便说道:“我只不过是帮你叫了下人,算什么救人?你别给我戴高帽子了。”
“那寒冬腊月的,在地上躺着时间久了可不得冻死人么,”吴文远开玩笑说,“这救命之恩我还没报呢。”
“你要再说救命之恩,我可不敢再来买东西了,这也太沉重了。”姜妍翻了个白眼,“把客人都吓跑了,你还想不想做生意了。”
姜妍看他说起当初的事脸上并无抑郁之色,想来是不放在心上,忍不住好奇问道:“话说回来,你去年怎么会晕在外面?那时候天还早,你应该还没到上学时间。”
她可是跟着贾瑞回去的,记得很清楚天才刚亮,贾宝玉还在被窝里睡着呢。
“要是不方便说,你就当我没问。”
吴文远笑笑,“这有什么不能问的,也不是什么秘密。”他突然说道,“其实上次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姜妍一脸迷茫的看着他。
吴文远就知道她不记得了,“之前你还在我这里买过皮料。”
姜妍一共就买过一次皮毛,闻言惊讶的睁大眼睛,“原来是你呀,这也太巧了!你除了当货郎,还卖皮毛?你不会还干别的吧?”
“是有一些其他的,都是些小打小闹。”吴文远不欲多谈这些,继续说道,“为了弄到货物,我难免和三教九流的都打些交道,一不小心生意上有了冲突,那些人打架斗殴的都是常事,就趁我不注意打了我一顿。我本来是看先生家在附近,想进去躲一躲,没想到半路支撑不住就晕倒了,幸亏被你发现了,不然有的苦头吃。”
姜妍心有余悸,“你做生意还真是不容易,居然还会被打。”而且还是大冬天的,在外面冻一宿,谁能受得了。
吴文远拍拍货郎担子,苦笑道:“所以现在改做货郎了,我娘那次之后死活不让我继续干了,不然她就上吊给我看。还让我专心读书,幸亏家里银子不丰裕,我好不容易才让她松口,让我做货郎。”
这可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姜妍安慰他,“货郎也不错,你最近生意不也挺好的,进货也安全。先让你娘放下心,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
说了这一会儿话,她出来也有一阵子了,便拉着买好东西的丫鬟回了院子。
吴文远为了生计努力,贾宝玉作为荣国府的凤凰蛋自然是不用这么辛苦的。
自从贾母松了口,宝玉得贾母允许可以出去玩后,带着秦钟城里城外,大廊小庙逛了个不亦乐乎。
秦钟原本家境不丰,生性又腼腆,宝玉被关在家里这阵子,他也颇觉无聊,一日自己出门随处乱走时无意碰见了一个俏丽的小尼姑,竟是之前去贾府时见过的智能儿,数月不见,竟是出落的越发水灵了。只是家里管的严,那水月庵离得又远,不能常去,之后竟未有机会再遇见。宝玉一来邀请,他父亲自然是愿意他们多多接触,也不阻止,他便迫不及待的应了。
宝玉不知秦钟心中所想,他在家里几个月,外面不知有多少好玩的被耽误了,正忙着补回来,偶尔秦钟先走一步,他也不在意。
薛蟠在贾府住着,宝玉解禁的消息自然很快便知道了,他无事还要找个借口出来热闹热闹,这么一个现成的理由在,立刻拉了一大帮人,约好了在冯紫英家设宴,好好给宝玉庆祝一番。
他们这帮纨绔子弟和秦钟这些寒门学子玩不到一起去,宝玉便独自赴宴去了,吃酒喝茶,至晚方归。
他一回来,袭人见他那样儿便知道是出去喝酒去了。忙着让人端水来服侍他洗漱,又让晴雯去找家常衣服来给他换上,自己动手给他取下束发紫金冠,一群人围着他忙个不停。
姜妍也躲不得清闲,作为丫鬟其他才艺另说,照顾主人才是本职工作,自然不能在一旁干看着,可是她也不想去帮他换衣服洗脸,便跟在晴雯身后,负责接衣服递衣服。
宝玉张着手等一切忙完,含了块法制紫姜,刚准备去书房,却听见外边有丫鬟道,“史大姑娘来了。”
话音刚落,湘云就掀开纱帘走了进来。
“宝哥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之前都来过一次了。”
宝玉道:“今天薛大哥哥请客,大家闹得晚了些。宝姐姐没和你说吗?我去找薛大哥的时候遇着她了。”
湘云摇摇头,“我没有问宝姐姐,她也不知道我要找你,倒是岔开了。”她继续问道,“你上次说给我带的东西呢?可别一出门玩得高兴就忘了吧?小心我告诉老太太去。”
宝玉道:“我何曾把你们的事给忘了的?东西在外头小子那里呢,明儿就给你送进来。那些东西多是粗糙,没几个能入眼,我挑了好些日子才找了这些。”
袭人过来倒了杯茶给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