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金锞子二两重,这两个就是四十两银子,姜妍现在是二等丫鬟,一个月一吊钱,相当于她四年的月钱。这么一大笔钱,放谁都不能无动于衷。丫鬟们个个羡慕姜妍的好运,怎么谢公子就指了她带路了,特别是当时也在场的几个,几十两银子就这么失之交臂了,哪个不遗憾?
谢景行想的很简单,姜妍明面上没有什么银子,他正大光明的给她,就算拿出来用,也没人能说她什么。最多就是羡慕嫉妒一下,毕竟客人赏钱这种事谁也说不准。
他这么想也没错,这些丫鬟们也算是锦绣堆里长大的,平日吃穿不愁,见姜妍得了重赏不过说几句酸话,倒也没人眼红的不行。再说她现在已经是二等丫鬟了,能压她一头的还真没几个,鸳鸯她们这些一等的眼皮子也没那么浅,在贾母身边什么什么值钱的没见过,还真犯不上为几十两银子为难人。
姜妍也是个会做人的,当天就做东请大家好好吃了一顿,之后又去货郎那里精心挑选了几样东西送给平日里玩得好的几个,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姜妍的金锞子拿出来后,被谢景行的大方惊到的丫鬟们不由得在外面叽叽喳喳的讨论起谢公子和庆安侯府来。毕竟外男不可多说,她们略夸了一番谢景行长相出众出手大方后,便充满兴趣的谈论起了庆安侯府。她们长在府里,与外界也没什么交流,虽然听说过庆安侯府是如何的显赫富贵,但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的见识到。
丫鬟们说的热闹,宝玉这个坐不住的正在屋里左摇右晃,听到外面的动静,便隔着窗子细细听了会儿,探春正问他话呢,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便问他:“二哥哥,你想什么这么出神,我问你话都听不见。”
宝玉被她一叫回过神来,忍者笑说:“嘘!外面几个正在说请安侯府呢,也不知哪里道听途说的事情,都当真的似的说的津津有味。”
宝钗轻摇团扇:“丫头们天天都在府里,哪里能知道什么,就是我们,外面的事情也是一概不知的,你就别笑话人了。”
探春点头赞同道:“就是!你不说给我们解解惑,还拿人打趣,真是好意思!”
宝玉告饶道:“我不过说一句罢了,哪里有取笑的意思了。”
迎春惜春两人笑看着他们说话玩乐,气氛一片和煦。
说到庆安侯府,探春不免问了:“二哥哥你不是和蓉儿媳妇的弟弟关系最好吗?什么时候和庆安侯府的公子也这么熟了?”都上门拜访了,她知道宝玉外面认识的朋友不少,经常有人邀他出去玩乐,但除了秦钟也没见其他人来过府上。
“我和谢大哥早就认识了,以前他也来过,只是我们在书房见面,你们不知道罢了。这一年多我去上学没空出去,他也有了差事便来往的少了些。”
宝钗笑笑:“看谢公子亲自上门拜访便知你们关系不错了。”
得了她的认同,宝玉高兴道:“是啊,谢大哥为人极好,知道我现在不容易出去,还答应下次出去玩带我一起。”
探春道:“这都几个月了,你这阵子读书再认真些,说不定老太太一高兴就让你出去了。”
这时贾母那边牌局散了,鸳鸯过来说老太太喊他们过去,几人便断了话题,往贾母处而去。略说了些话,宝钗便回了梨香苑。
当天晚上薛蟠难得早些回来,洗漱一番去见了母亲妹妹。他本来打算闲话家常几句,没成想几句话后宝钗便问他,“哥哥可知宝玉和庆安侯府三公子相识?”
薛蟠上学本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最近学堂里又松散,他几乎每天都在外呼朋引伴喝酒听曲,哪有心情关注宝玉。便说道:“不知道啊,宝玉最近都去学堂,我都没怎么见过他,不过他认识的人多了,多个侯府公子也没什么。”
宝钗和薛姨妈早就知道他上学不过是应景,但听他这么大咧咧说出来还是怒其不争,薛姨妈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你不是也去上学?!怎么见不着他!”
薛蟠嬉皮笑脸的凑过去,端起桌上的茶递给她,“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书我是读不进去啊,咱们家的人识得几个字就行了,做生意哪用得着这些。再说儿子出去也是结识人脉,那些个公子王孙可不容易认识的,我不得多花点心思嘛。”
薛姨妈将信将疑,但这儿子从小宠到大的,自然不愿往坏处想便信了他,儿子说的也有道理,左右他们家也不需要会读书,只要他别出去惹事,逃学也不算什么。
宝钗却是半点不信她哥哥能认识什么有用的人,不过是些混吃混喝的狐朋狗友罢了,在金陵时便是这样,也就她妈还信他的话。
于是便顺着他的话说道:“那想必哥哥也认识这位庆安侯家的公子了?”
薛蟠咋舌,“妹妹也太高看我了,你说什么奉国将军、神武将军的我还说得上几句话,这庆安侯你别只看是个侯爷,人家和老圣人可是表兄弟,正经的皇亲国戚,我哪能认识他们府上的人。”
薛姨妈听了这话,便问他:“你妹妹可是说宝玉和他很熟悉的。”
薛蟠不以为然,“我才来京城几年?说不定以后也有机会,你看我现在不就交了不少朋友。”
“你那些朋友能和宝玉的朋友相提并论吗?”宝钗见他不放在心上,直接说道,“哥哥以后不如多和宝玉接触些,好歹认识的人也多些长进。”
薛姨妈也赞同,不过她倒没盼着儿子有多出息,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