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行人在军中,他的名字和这牛痘之法也沿着周围村子传播开来。虽然他说了是别人告诉他的,但是大家也不认识那个别人,提到牛痘时,只说他这个官职高,传出去名声响亮之人。
在这个人人闻天花色变的年代,一天说,居然有人能够有办法防治天花,这消息传播的速度完全突破了这个时代人力物力的限制,人人奔走相告,不过几天时间,云州城上下都听说有个谢都司带人到村里成功的预防了天花。
谢景行的速度自然比这些消息来得快,他早就修书一封给了云州知府,把前后经过以及牛痘的效果方法都附在里面。知府这才知道他当初要几个死囚是过去做什么。
如此大事,云州知府也不敢耽搁,在调查发现谢景行所说属实后,立刻向朝廷上报。
与此同时,京中庆安侯府也在忙着这事。谢景行在收到姜妍的信后,就已经给侯府那边通了消息,庆安侯原本有些将信将疑,毕竟他这个儿子虽然懂些医术,可是这算是基本技能,人都懂些药理,怎么可能突然就发现了天花的防治办法,但他也知道这么大的事,谢景行是不可能胡说的,他一边让人按照信中所说去做,一面等着云州那边的消息。
云州知府的奏折走的是加急特送,比一般走驿站的可是快多了,庆安侯那边还没试出个结果来,云州知府的奏折就已经到了皇帝案上。
当天皇帝就紧急宣太医院院使等人进宫,庆安侯这边早就着太医院的动向,听说被宣召进见的乃是痘疹科的御医,心中便已有数,把谢景行的信又拿出来看了一遍。果不多时,宫里便来人传庆安侯入宫。
庆安侯进乾清宫时,太上皇和皇上早已和太医院的人商讨多时。对于这牛痘是否管用,太医们仍旧存疑,只请皇上宽限他们一段时间,再多实验一次再全国推广,以免发生意外。
皇帝虽有些心急还是答应了,今年因为省亲的事,太上皇的声望又上了一层,现在终于有事可以将这风头刹一刹,皇帝高兴之余看传出这法子的谢景行不免也有了些好感。
旁边的太监见他盯着谢景行的信看,忙小声报了一番他的履历,皇帝听到后一怔,元年那个蜂窝煤也是他提出来的,这个人倒是有些才华。当初庆安侯献上这个法子,可是省了不少麻烦,那些不利于皇位稳固的流言蜚语也少了不少。这样想想,当初庆安侯也是帮了他很多的。
皇帝在旁边想着事情,太上皇看见庆安侯,立刻免了他的行礼,笑着对他说:“爱卿可是生了个好儿子!”
庆安侯不明所以道:“臣愧不敢当,不知老圣人这话何意?”
太上皇看了皇帝一眼,皇帝从案上取出一本奏折,旁边的太监忙接过去送给庆安侯。庆安侯告了声罪,双手接过,仔细看起来。果不其然里面说的就是牛痘之事。云州知府在奏折里详细写了前因后果,还附上了谢景行的信,这也是皇帝叫庆安侯过来的主要原因。
庆安侯看了奏折后忙道:“小儿前几日来信确实说了此事,只是臣以为此乃凑巧,并未放在心上,臣竟险些误了大事。不过家母向来偏疼他,已是安排一处庄子的人都已经种了痘。这时也不知到哪一阶段了。”
太上皇笑道:“景行也这么大了,你也该多信任他些才是。他这次可是做了件利国利民的大事。”
皇帝听说已经有人实验了,便对太医院的人说道:“既如此,你们就到庆安侯的庄子上去研究便是,早一日研究出来,百姓也少受一日苦。”
因为太医院还没有给出确定的回答,皇帝也不好大张旗鼓的赏人,只留了庆安侯在宫中用膳,赐了些御用的笔墨,只待事情定下来,再另行封赏。
庆安侯回去时都觉得有些不真实,皇帝对他们这些老臣一向只有面子情,这次居然又赐宴又赏笔墨,这可是他的亲信才有的待遇,自己今天居然也得了,还是当着太上皇的面,他一时都有些搞不清楚皇帝的意图了,一个牛痘之法作用有这么大?
不管京中如何风云变幻,因为大姐儿出痘之事,贾府里的笙歌燕舞总算是结束了。
晴雯道:“还算他们知晓些厉害,要是碍了琏二奶奶的眼,可有的受了。”
王熙凤因为女儿的事,这阵子吃斋念佛,对下人们也没那么严格,其他人不相信道:“琏二奶奶最近跟在太太后面供奉痘疹娘娘,可是慈善多了。”
晴雯道:“那是她们没碍到大姐儿,不然你看呢!全家都不要想好过了。”
姜妍欲言又止的看了晴雯一眼,前几日因为系统任务她去了外书房一趟,贾琏那个精虫上脑的,几天时间都忍不住,名义上说是斋戒给女儿积福,实际上早就和多姑娘搞到一起去了,多姑娘可是晴雯的表嫂,这事要是被王熙凤知道了,不闹个天翻地覆是不可能罢休的。
好在这事并没有闹出来,不然晴雯都得受牵连,她虽然看不上表哥的没出息,到底也就这么一个亲人了。平时还是常常接济他的,对那个表嫂也多有照顾,一些衣裳首饰说送也就送了。平时也没藏着掖着,王熙凤岂能不知道他们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