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被册封为安宁公主,要说这件事情对谁的触动最大,毫无以为是秦正阳。
早知道他弃如敝履的这个女儿有朝一日可以一飞冲天,甚至成了有封号的公主,他说什么都不会任由罗氏母女两个这些年欺负秦舒,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一定会把秦舒捧在手心上,当成掌上明珠的!
只可惜,有钱难买早知道。
上一次去认亲联络感情,结果被顾家的人赶出来,秦正阳心里明白,秦舒心里头的怨气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散了的,再上门恐怕除了当着满京城权贵的面丢人现眼之外也得不到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公主女儿与自己成为陌路,秦正阳一颗心好像被油炸一样,说不出来的难受。
“都是你养出来的好女儿!如今可倒好,那么大的一个助力,硬是被推到外面去了!”秦正阳对着罗氏发脾气:“要是能保留关系,不说别的,我们明哥儿能得到多大的好处!就是你们俩鼠目寸光的,把事情闹到如今的地步!”
罗氏消瘦的厉害,上次的毒发证明了那个神秘人说的话不是在吓唬她,她吃下去的真的是毒药,心里那点侥幸全都飞到了九霄云外。
这要是以往,被秦正阳这样噼头盖脸的数落,罗氏早该跳起来了,只是现在她却完全没有跟秦正阳吵闹的心思。
自己的命都掌握在别人手里,哪还有什么心情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跟秦正阳吵架。
“不成!不能这样僵持下去!”秦正阳一拍大腿,拿定了主意:“舒儿成了安乐公主,这是好事儿,我作为父亲不露面这不合适,来人!去给我开了库房!我要亲自挑选送给公主的礼物!”
罗氏在后头冷冷的笑,秦正阳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秦舒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他居然还不死心!
大批的礼物被装上马车,从秦家驶了出来,这样的声势,自然逃不过那些一直盯着秦家的人的眼睛。
“秦正阳可真是豁出去了,看这架势,他该不会是把秦家的库房搬了一半出来?”对秦家难得的大手笔,所有人都表示了惊讶。
秦箐死死地咬着嘴唇,盯着那装载的慢慢的马车离开了秦家往顾家行去,父亲居然已经开始讨好秦舒了,老天爷真是瞎了眼,凭什么秦舒什么都没付出,却什么好事都是她的,顾少霖、公主头衔,这都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吃尽了苦头付出了一切的她,却什么都没有,只能在阴暗中苟且偷生!
“秦舒!你为什么要活着?你去死吧,去死去死去死……”秦箐狰狞着眼神,从藏身之处走了出去,她不能继续忍了,安心已经如愿的进了安阳候府,她短时间之内根本就没有任何打算!
秦舒那里却也不安生,无忧谷的人在莫离那里出乎意料的碰壁之后,终于找上了正主儿秦舒。
“四海客栈?”秦舒手里剥着栗子,闻言顿了顿:“要我去四海客栈见他们?”
出现在它面前的是个自称何三的男人,听到秦舒加重语气的重复,顿时有些尴尬,不自在的挪动了一下手脚,硬着头皮盯着周围几个丫鬟不善的眼神:“来的好几个都是无忧谷长者,还有公主娘舅家也来了人,您看这……”
“没什么好说的。”秦舒手上继续慢条斯理的剥栗子,剥干净的就放到面前的小碟里,晚上准备做个栗子烧鸡,也不知道这么长时间没下过厨,手艺退步了没有:“是他们要见我,不是我上赶着的要去见他们,你回去告诉他们,先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无忧谷的长辈又怎么了?我还是安乐公主呢!他们真以为无忧谷能够超脱尘世外,压过皇权了?”
何三爷心中暗暗叫好,他早就看那些动不动摆架子的老东西们不顺眼了,只会墨守陈规不说,还总是自觉高人一等,早就该有个人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最好就是啪的一耳光甩在那几张老脸上,让他们从美梦里醒来,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何三爷告辞离开,秦舒放下了手里的栗子,转向顾少霖:“我这样说合适吗?如今可是我们求着他们,想要救治母亲。”
“你不用担心。”顾少霖摆了摆手:“有些人就是喜欢摆谱,你越是客气他越是不可一世,对付这样的人就该先给他两耳光让他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把自己的地位摆正确,收拾完了之后你再看,他们绝对比之前要听话很多。”
这就叫做犯贱,不收拾一下,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做厉害。
何三爷的话引起了无忧谷一群人的强烈反弹,嚣张!太嚣张了!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人敢跟他们这样无理嚣张!
“简直是岂有此理!”年纪最大的贺行之反应最为激烈:“这样的人如何能够进入无忧谷?不行,我反对!我绝对的反对!她若是进了无忧谷,那我就离开!我不能跟这样无礼,目无尊长,更重要的是看不起无忧谷的人加入到我们之中来!”
宁家的几个人全都沉默的坐在一边,什么话也没说,只不过听到贺行之激烈的言辞,秦舒的亲舅舅宁策微微的皱了下眉。
几个人情绪激动的纷纷声讨秦舒,唯独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始终沉默不语。
很快的,激烈讨论的几个人注意到了几个沉默者,宁家人刨除在外,他们是秦舒的外祖家,当然向着自家人,另外一个沉默的就……
“于尚!你怎么不说话?”贺行之像是找到了发泄的机会,冲着于尚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