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一缕阳光落在一间封闭潮湿的房子上,一个灰衣少年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瞳孔中迸射出让人无法直视的锋芒。
少年十五六岁,身材略显削廋,面容白皙稚嫩,虽不是特别俊美,但也十分耐看。
他叫宁战,九品宗门天武门的外围弟子。
宁战的体表散发着一层淡淡的乳白色的光晕,分明是真气十段大圆满,真气贯通周天穴窍盈溢周身的表现。
“真气十段,比我预想的快上不少,一夜的调息,是时候冲击武者境界。”宁战喃喃自语道,脸上带着自信般的从容。
活动下有些发硬的身体,一个气韵悠长的吐息有节奏的进行。
一呼一吸,一吸一呼,长吸,短呼,长呼,短吸,真气交融,阴阳交泰,一股强大的气流在丹田中一升一降间转化为丝丝淡白色的真气。
他在进行晨练,在这个时间段修炼往往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显然他没有放弃一丝变强的机会抓紧修炼。
吐纳术,天武门基础的炼气之法,亦是一个武者的根本。
想要成为一名武者,非一日可以铸就,那是一朝一夕的艰苦修行的缓慢过程,就好像是万丈高楼的地基一样,地基打得越是坚实牢固,那么大楼就会越来越高,同一个道理,在成为一名武者前的基础越是扎实沉稳,未来的成就就会越高,走得更远。
游荡在天地间,飘忽不定的天地灵气纷纷涌入他的身体,容器最后的一点空缺被填满,澎湃的真气如扑打在礁石的海浪一样狂暴,那种久违的力量让他兴奋的大吼出来。
一声带着雄浑真气的尖锐长啸惊动了在玄苍山附近晨练的外门弟子,一个个神态复杂的看着远方,他们的眼中纷纷露出震惊之色,探寻波动的来源。
“我的天啊!又一个真气大圆满的高手出现了。”
“那个方向?莫非是玄苍山,不会又是那个变态吧!”
“坑爹!还让不让人活了,当我还在庆幸达到真气六段,人家都真气大圆满了。”
“谁说不是,我还在真气七段徘徊呢?”
处于玄苍山外围的弟子停止了修炼,摒住了呼吸,那声气冲云霄的长啸打乱了他们晨练的基调,自觉的加入了议论,猜测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该死!又让他抢先了。”一个眉毛浓密,方脸大耳的少年恨恨的叫道,他的修为赫然是真气九段。
那个熟悉的气息,那个让人敬畏的存在,如漂浮在半空的大山,死死的镇压他十年都不能动弹,简直就是他的毕生噩梦。
一连五道惊人的灵压从玄苍山冲天而起,震撼着玄苍山所有弟子的心,当他们刚刚接触到那股神秘的力量后,就被一股强大到极点的能量弹了回去。
东南西北四个角落,五个少年同一时间吐出了一口鲜血,脸上带着一丝骇然。
那股同样是真气大圆满的灵压上竟然有一种慑人的威严,让人无法直视,就在他们的灵压接触的霎那间,一股摧枯拉朽的能量撕裂一切,连带着精神受到冲击。
又是一道冲天而起的灵压如长虹贯日般涌现,和宁战身上的强大灵压遥相辉映。
一连十次的蓄力,宁战身躯轻微的颤动,身上的灵压节节攀高,推向了巅峰,他的气势就好像坐火箭般飞速的上涨着,很快打破了寂静。
一股恐怖的灵压笼罩着整个玄苍山,那是他数次冲击武者境界积累的经验,准备一举冲破那道阻隔了将近十年之久的关卡。
按耐不住的真气化作了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冲向了玄关,一次又一次冲击着那一层无形的屏障,每一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一次,两次,三次……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宁战心里焦急的怒吼道。
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这已经是他第九次冲击武者境界,事前也做了充分准备,要是再次失败他不敢想象。
无论如何横冲直撞,玄关处的无形屏障就好像是一块坚韧的橡皮泥,任你揉扁捏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深谙此道的他脸颊滑下滴滴晶莹的汗珠,体内的真气也消散了一大半,空虚疲乏的种种倦意如潮水般涌来。
胜败在此一举,豁出去了。
屡次冲击武者境界的宁战坐不住了,咬了一下舌尖,激发了一半的本命精血,现在的他好像打了鸡血一样的亢奋。
本命精血的过度损耗,他的脸色霎时惨白一片,没有一点血色。
三倍的真气像奔流的大河一样狂暴的冲击着玄关,势不可挡,这一次遭受的阻力是前所未有的,胜利就在眼前。
无形的屏障出现了丝丝的裂缝,只要再加把力就可以冲过去了。
宁战感到身体的血液再次沸腾了,真气催发到了极限,当第一丝真气跨越无形屏障的时候,海量的汹涌的真气从穴窍爆发如下山猛虎般挣脱囚笼。
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无形屏障的彻底沦陷,鼓足干劲的真气像万马奔腾,黄河决堤的气魄勇往无前。
又一堵无形的屏障突兀的出现,仿佛一座巍峨的太古神山一样横立面前,一点波纹都没有掀起。
雷霆万钧的力量一下子失去了目标,化作无数洪流肆虐着身体各处,摧残着五脏六腑。
这一刻,他面如死灰。
凭空的出现了一股强劲的吸力,一个小型黑洞悄然诞生,鲸吞牛饮般把澎湃的真气吞噬的一干二净后又神秘的消失。
又来了,每当自己冲击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