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宽被你干掉了?”声线粗犷的男子目光如炬。他长着一脸络腮胡子,身高与熊伟差不许多,却穿着窄衣衫、短兽袄及黑sè_mó纹布制长裤,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
“你说的是那个胖子?他撞上了你们的防护罩,自己把自己干掉了。”丁毅面无惧色,迎上他的目光。“我追踪兽人的行迹才来到这儿,原本并不想跟他发生冲突,再说杀了他得罪你们公会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穿月牙白法袍的少年与那络腮胡相互对视了一眼,心里已经有数。严宽那吃货走的时候怒气冲冲,一副急着找人干架的样子,恐怕也是他先动的手。至于究竟到底是不是他自己疏忽大意撞上了会长的鸦羽结界,把命搭了进去,这就不得而知了。
“你说是什么还就是什么啦?”络腮胡冷哼一声,摆开架势。“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小子还不知道‘罪与罚’十虎将的厉害!”
“如果你们要为同伴报仇,尽管冲着我来吧!”心知这场战斗不可避免,丁毅亦进入了备战状态。他悄悄摸出烟雾弹,思考着是否要打一轮先手。现在还不知道对方都有什么能力,眼下二对一,局势不利。那个豆芽菜不用说,肯定是个法系无疑,这络腮胡五大三粗,一身混搭,从装束上竟看不出是个什么职业。
“报仇?呸!严宽那家伙丢尽了我们十虎将的脸,死不足惜!”络腮胡不屑地啐了一口。想起“黑鸦”刚才的交代,试探清楚此人的实力是他俩的任务,哪怕要下手重一点!
丁毅皱起眉头,心中有几分愤恨,攥紧了拳头。这些人的同伴意识竟如此薄弱,看来这“罪与罚”公会着实一团乌烟瘴气!
“哎呀!”豆芽菜忽然两手一锤,一副懊恼模样。“二哥,刚才会长让我们过来,我急急慌慌忘记拿法杖了……”
“没带武器打个毛?”络腮胡双目圆瞪,劈头盖脸对豆芽菜好一顿数落,“有你这样上战场不带枪的吗,拖本大爷后腿!”
“喂,你们磨磨唧唧还打不打了?!”丁毅知道这两人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他心中厌恶,多看他们一眼都觉得不舒服。
“小子,这么急着送死?”络腮胡一扬眉毛,他性格直来直往,对自己又颇有信心,此时也没什么忌讳,明明白白地将自己的情况说与丁毅听:“我叫范大鹏,是个操纵风元素的法师。你要小心了!”
“我是丁毅,使用长剑与匕首,不会任何魔法。”
一旁的豆芽菜见状也开了口:“我叫黄裳……”然而他的声音立即被范大鹏的大笑湮没了。
“哈哈,丁毅,你是真的很傻啊!我之所以告诉你我的法术能力,是因为你马上就要输了。而你竟然也把情况透漏给我们……”
“只是礼尚往来而已,我不想赢了之后被别人说三道四。”丁毅眼眸一缩,“废话少说,来吧!”
“好大口气!”范大鹏收住夸张的笑容,脸上露出明显怒意。若丁毅是个法系,自己恐怕还要掂量掂量他的实力,而他只是个物理职业,哪怕力量再强、伤害再高,如果不能近身贴面,还不都是白搭!
“不息之风,聚合成形……”范大鹏当下十指结印,吟唱法术。别看他现在赤手空拳,但周遭全都是他的武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大自然中无处不在的风作为其进攻、防御的利器,可急可缓,琢磨不透,诡异多变,令人防不胜防。在前不久的竞技大赛中,他仅仅开场一击就令对方受了重伤!
范大鹏法术还未吟唱完,心情已经放宽松不少,只觉得胜利在望。然而眼前一花,敌人竟凭空消失,下一秒,他只觉喉咙一紧,再也无法吐出一个字!
丁毅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他身后,五指反手锁住他的喉咙!这是一种凶残的攻击手法,能重创法系对手的颈部神经部位,令其暂时无法出声吟唱。
“啊——!”这惊恐的叫声却是发自一侧的黄裳,他完全没料到丁毅会有如此快的速度。范大鹏竟然在施法的时候被人制住了……强烈的危机感让原本打算袖手旁观的他下意识的驱动起法术。
“暗影束缚!”浓稠的黑暗忽然化作数条扭动的“触须”,不由分说缠住了丁毅的手脚。那些“触须”阴冷湿滑,均有实体,令丁毅心中发毛——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黄裳面色发白,在没有法杖做介质的情况下,放弃吟唱使用这招相当耗费精神力,但他已为范大鹏争取了摆脱丁毅的时间。
范大鹏全身被风元素包裹,与丁毅再度拉开了距离。受到绞喉的影响,他双目通红,剧烈的咳嗽着,仍不能通过吟唱施放法术。
刚才丁毅同时发动了幻影步和绞喉两个技能,这么容易就得手也是范大鹏过于轻敌,未做好防御的准备。若不是黄裳出手相救,后果不堪设想!
丁毅越是用力,那些“触须”就缠得越紧,他明显感觉自己的体力在快速流失中。“不好,这些鬼东西有问题!”意识到这点,丁毅拼劲全力抽出蜂鸣之剑,毫不犹豫的发动了剑刃狂舞,将它们尽数斩断!失去生机的“触须”掉落在地后,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了。
“幽暗之力,深沉的黑夜之主,举步前行……”黄裳见丁毅即将挣脱束缚,加快了吟唱的速度,细长的黑色光束在他手上化作一条软鞭模样的“武器”。
“暗影鞭笞!”他手一甩,那道黑光如同蛇一样向丁毅飞去。
丁毅一边躲避,一边